“我分明看到镇南将军到这儿来了,怎么是你?”柔嘉公主盯着宁喜儿看了好一会,反应过来,“我记得你,你是在除夕宴上弹奏破阵鸣的太子皇兄的良媛,是么?”
“妾身见过公主殿下。”宁喜儿微微屈膝,“妾身刚从永寿宫出来,未曾见到镇南将军。”
柔嘉公主同她没什么可说,转身走了。
宁喜儿回到竹影居时,天色已经很晚了,一进去,就见太子坐在花厅餐桌边上,明显在等她。
见她进来,摆手叫人布膳。
“我在燕京有几处宅子,挑了一个转在你的名下。”萧止淮吃了八分饱后,放下筷子道,“我叫人去崔家接了你母亲弟妹住进新宅子里了,安排了护院,可放心了吗?”
“多谢殿下。”宁喜儿抬眸,“这段时间实在是麻烦崔大人崔夫人了,烦请殿下有机会帮忙转告一下我的谢意。”
这是前阵子横亘在二人之间的事。
解决了这件事,萧止淮心中松快多了,他伸手就把宁喜儿拉进了怀中,一只手摩挲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执起她的右手,一眼就瞧见了她中指上的戒指:“从前没见你戴过。”
宁喜儿举起手:“还是洗衣婢的时候,找人买的小玩意,虽然不贵重,但戴着很舒服。”
“改日我送些雅致的过来。”
萧止淮并不在意这个戒指,就是随口问问。
他禁欲多日,早就有些按捺不住了,抱起女子娇软的身躯,压在了床榻上。
纵使内心反感,但也得迎合。
外头竹影摇曳。
一夜春来如梦。
清晨宁喜儿醒来时,萧止淮已经上早朝去了,黑球盘在她枕头边上,睡得正香。
她摸了摸猫儿,起身洗漱更衣。
刚进葳蕤殿。
就听见赵如雨讥讽的声音:“宁良媛,住冷苑的感觉如何?”
宁喜儿微笑:“赵姐姐这么想知道,不如自个去住住看,只能说,别有一番滋味。”
“说起来,本宫得和宁良媛道个歉。”宁孟薇坐在主位上,施施然开口,“那天云州云野中毒,本宫没有证据就怀疑你,还扇了你一巴掌……宁良媛心善大度,应当不会同本宫计较吧?”
宁喜儿低头:“太子妃担忧二位公子,做任何事都能理解,妾身怎会与太子妃计较呢?”
宁孟薇喝着茶,心情甚好。
谢莹被废除了,半死不活。
而她如愿怀上了孩子。
日后,高枕无忧矣。
至于宁喜儿,先不急着处理,等她稳当生下孩子后,自有一百种方式按死这洗衣婢。
“娘娘,宁夫人进宫给太后请安,探病二位公子,这会来葳蕤殿了。”
柳嬷嬷进来汇报。
宁孟薇挥挥手:“各位姐妹散了吧。”
宁夫人孟玉琳病了许多时日了,一脸憔悴,老态尽显,丝毫没有贵妇人应有的雍容贵气。
“娘怎的不好好在家中养病,来宫里折腾做什么?”宁孟薇关切道,“我这儿有一支百年人参,娘拿回去备用。”
孟玉琳紧盯着她:“云州云野突然出事,与你有关系吗?”
宁孟薇神情有些不自然:“当然没关系,我好歹养了他们四年,我……”
孟玉琳声音艰涩:“拓儿死的那个晚上,你打扮成宫女去看他,你刚走,他就死了,是你,杀了拓儿吧。”
宁孟薇梗着脖子,冷冷道:“这个案子,大理寺查过了,没有任何人谋害拓儿,是他自己心衰窒息而亡,怎能扯到我头上来?”
“旁人不知拓儿不能吃花生,但你知道!”孟玉琳情绪有些崩溃,“桃酥里没有毒,所以大理寺查不出什么,可里头含有花生,是你这个亲姐姐,杀了拓儿!意蕴被淹死在水中,定也是你派人动手,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狠毒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