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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哪儿?”少年疑惑的四处打量,刚要起身,却发觉脚踝被铁链束缚在了床脚,一阵不好的回忆扑天倒海的涌入他的脑海中。
“啊!”涌来的记忆使得他脑后的肿胀剧烈的疼痛起来,少年猛地扑倒在床,整个人紧紧的蜷缩起来,仿佛这样便能抵御痛楚。
剧烈的动作牵连着脚踝上的铁链划过床脚发出“格愣、格愣”的声音。
屋内的声音很快便引起了衙差的警觉,一个衙差闯了进来,却看到小乞儿蜷缩在床上,单薄的背脊不断发着抖,那模样……就好似发了癔症一般。
“大夫,快去请大夫!”衙差回头朝屋外大喊一声,随即又转身回来,伸手碰了碰小乞儿的身体,试图这样使他平缓下来。
可是,衙差的动作显然没有半点用处,反而因为他的突然靠近和触碰,引得少年蜷缩的更紧了几分。
这样下去可不行,莫说旁的便是她这一身的伤,可不能再这么折腾下去了。
“喂,放手,放手啊!”衙差死死的拽住小乞儿一只手臂,试图将他从蜷缩中解救出来。
可是他的行为很显然的导致对方更加警惕,手下的身子不断的扭动,衙差根本就无法抓住他。
好在,大夫时刻候着,很快便被人带了过来。
来者还是回春堂的那个老大夫,一进门就急急切切的曲查看少年的身子。
见对方如此蜷缩在一起,拦住衙差的动作,伸手轻轻在他肩上拍了拍。
不料,那个老大夫的手果然有神用,苯海精神极度紧张的少年,终于慢慢的平缓了下来。
“呼,呼!”或许是挣扎的太重,少年失去了力道,只觉得有些昏昏沉沉,身子上还提不起力道。
脑后的剧烈痛感随着老大夫的银针落下,渐渐的舒缓了许多,甚至感觉后脑的鼓包其实也没有刚开始的那么肿胀了。
“大夫,这是怎么回事?”衙差问道。
见少年终于渐渐平缓下来,老大夫这才开口道:“许是因为后脑的瘀血压迫到了经脉,因此才会剧烈疼痛。”
“好在,他的伤并没有多严重,只需要慢慢将养。”
听到老大夫说那个少年的病情没有多严重的时候,衙差们都跟着松了一口气。
“没事便好。”其中一个衙差松了口气,恭敬的将老大夫送了出去。
还未走到大门,恰好与快步朝里面走来的曲林春碰了个对头。
“曲大人。”衙差急忙拱手,一旁的老大夫也放下了药匣躬身问道:“大人。”
曲林春点了点头看向老大夫:“怎么了?是那个小乞儿出了什么事?”
老大夫站出来回道:“大人无需担忧,那少年身上的伤并无性命之忧,只需要好生将养便是。”
“那便好。”曲林春微微颔首,朝身后的甲子吩咐道:“送大夫回去。”
“是。”甲子应声,朝老大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曲林春朝一旁的衙差招了招手:“那小子可醒了?”
“是醒了,大人可要现在去提审?”衙差点了点头,面上犹豫了一下:“方才那老大夫说,他现在怕是受不住大刑了。”
“谁说本官要动刑了?”曲林春不满的朝他看去。
“是,是,是!”衙差急忙赔笑,恭敬的迎着曲林春朝里面走去。
曲林春懒得与他计较,抬步便朝屋内走去。
走进屋内,身后光芒被遮挡在屋外,屋内有些昏暗的光线下,一个少年静静的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薄汗遍布额头与鼻翼。
“小子,若是醒了便睁开眼来回话。”
曲林春一语落地,许久床上之人没有半分动静,若不是看到那露出的手臂微微发颤,曲林春也会觉得他是又昏睡了过去。
良久,曲林春才补上了下一句:“无妨,若思他不答话,便去将徐三抓过来,本官不信严刑审问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还不快去!”曲林春低呵一声,身旁衙差连忙应声:“是,属下这就带人去缉拿徐德才。”
“等等!”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他不顾周身的伤,从床上爬了起来,一个踉跄重重的跪在了曲林春面前,尝试了几下都站不起来。
“起不了那就跪着。”
甲子走进来的时候,恰好听到了这句话,语气中慢慢的不耐,遍是第一次见到他的人都能听的出来。
甲子不由得有些好奇,那个小乞儿到底有多大的本事,竟然能叫这个笑面虎都对他失了耐性。
“大人。”甲子问了一声便走到曲林春身边站好,目光不由得朝前面跪着的人看去。
那小乞儿见到又一个来人,也不由得抬头,两人恰好对视一眼。
甲子挑眉,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明显稚嫩的脸。
小乞儿看了他一眼,眼底不由得露出几分惊诧,但又很快便低下了头。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曲林春指了指他满身的伤,低声开口。
少年仍旧保持着缄默,一句话都不说。
甲子在一边看着曲林春越来越不耐的神色,不由得暗暗着急。
“大人,让我说几句可好?”
“本官何曾拘着你了?”曲林春摆摆手,起身招呼着衙差们都出了门去。
屋子里只剩下甲子与那少年两人。
甲子绕着小乞儿转了几个圈,突然盘膝坐在了他面前,石板砖上泛着阵阵凉意,“为什么不开口?”
“你在怕什么?”
少年的神情甲子再熟悉不过,他面上含笑歪着头看着少年,见他不说话甲子又开口道:“这样吧,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让我猜猜看怎么样?”
甲子一跃而起,摸着颌下莫须有的胡须装模作样道:“让我猜猜看啊!”
“你是不是怕连累了徐德才?”
“哦,就是救了你的那位徐三爷。”
“徐三爷?”少年抬头,面露迷茫。
这倒是让甲子觉得有些惊讶,他便也跟着问了出来:“莫不是,你不知道徐三爷的身份?”
小琪儿点了点头又连忙摇了摇头:“我,我不认识什么徐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