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突如其来的痛感,让谢子叙吸了一口凉气。
“呐,你现在满意了吧?”谢子叙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
看了看几乎被自己咬破的地方,又瞧了瞧他没有丝毫怒气的脸,黎锦娥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见她面上划过一丝自责的神色,谢子叙心中觉得无奈。
“没事,一点儿都不疼。”宠溺地捏了捏她柔软的面颊,他方才含笑道,“夫人要是没消气,就接着咬,要是消气了,就帮为夫把衣服拿过来吧。”
“哦,好。”闻言,黎锦娥毫无怨言,按着他说的,去给他挑了一套衣服过来。
“这个颜色的衣服似乎还没见你穿过,试试怎么样?”黎锦娥拿起衣服对着他比了比,评价道,“看起来还不错。”
“朕不喜欢红色”谢子叙蹙眉道。
“这不是红色,是暗红色。”为了自己能大饱眼福,黎锦娥试图说服眼前的人,“我觉得你穿会很好看啊,试试呗。”
谢子叙抿唇,“...”
“唉,你不愿意就算了。”虽然知道他大概会因为不喜欢而拒绝穿,但幻想落空的感觉还是有些令人失望。
“你想穿什么颜色?月白色可以吗?或者藏青?”黎锦娥一边转身往回,一边回首问他。
抿了抿水润的薄唇,谢子叙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出声道,“拿来。”
“啊?”黎锦娥不解,“什么?”
“你手上的衣服。”谢子叙眉头微蹙,“你不是想看朕穿红色的吗?拿过来吧。”
“你答应了?!”本来都已经以为没希望了,但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又让她欣喜如狂!
“嗯。”谢子叙应了一声,便伸手接过了她递来的衣服。
向来不吃亏的他,转瞬,就为自己想到了谋福利的新方法,“丫头,你想看,是不是应该过来帮帮忙?”
“怎么帮忙?”黎锦娥愣住。
“拿着。”谢子叙起身站到床前,把衣服重新塞回她怀中,“既然是你想看,那就你来替朕更衣。”
“啊?”黎锦娥看了看怀里一大堆层层叠叠的衣服,为难道,“你的衣服,我弄不懂啊。”
“没事,朕教你。先把那件浅红的中衣穿上。”谢子叙丝毫不在自己的这个做法会浪费很多时间。
看着眼前这件完美的“作品”,黎锦娥在心里感叹,美人穿红色,果然是与平时不同的美。
“好看。”同时,为了安慰美人,她还毫不吝惜地赞叹了几句。
璇霄宫,上清殿。
陪了自家媳妇一天的人,在等着媳妇安然入睡之后,方才通过暗道回到了上清殿。
“我说师弟,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暗道的门一开,谢子叙甚至都还没有完全踏出暗道,程绪抱怨的声音便远远飘来,“为了等你,我可是连琼花楼头牌的约都推了。”
“你要是没有个合理的理由,我今天跟你没完!”说完,他又咬牙切齿地补充道,“还有,师弟你要记得补偿我!”
谢子叙不慌不忙地走到程绪身旁坐下,又接过安德新泡上的茶轻呷一口后,才道,“因为锦娥才睡下。”
“就因为这个?!”程绪目瞪口呆,满脸见了鬼的表情,“你就不能跟小锦娥说你有事,要先回来?!”
说完,他还补充了一句,“我相信,小锦娥绝对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小锦娥不会干扰师弟的公事,师弟在那边待到那么晚,肯定是因为他自己没把今晚有公务要谈的事告诉她!
“她不是。”谢子叙赞同地点了点头,又兀自饮了一口银针,道,“她比你们重要,没有说的必要。”
在他心里,陪媳妇比程绪约头牌的事重要多了。
“噗!”程绪一个没忍住,便直接把刚喝进去的茶水给喷了出来。
程绪一个人愣了许久之后,谢子叙终于开口道,“你不是着急吗?发什么呆,说事情。”
闻言,程绪又被虐了一把,他几乎快要怀疑,小师弟是不是故意在他的“伤口”上撒盐的了。
站在一旁的安德,见到程绪几乎要一口气提不上来的憋屈模样,不由在心中为自己庆幸。
“师弟...”运功平息了自己体内被气得有些翻涌的真气之后,程绪才把最近一段时间的情报,都一一说给身旁的人听。
“所以你的意思是,杭文甲在梅家的帮助下,逃跑了?”谢子叙蹙眉。
“目前看来,情况是这样的。”程绪点头,但随即,他又冷笑道,“只是到底是帮助,还是其他的,得等我们把人找到再下定论。”
谢子叙抬眸,盯着他道,“需要多久?”
“不出五日吧。”程绪给出了一个比较保守的估计。
小师弟可不管什么意外不意外的,跟他相交这么多年,程绪知道,他从来不会听多余的解释。
“也行。”谢子叙略一思忖,便应下了。
继而,他又问道,“那西州的诸多事宜,还要多久才能全部处理完毕?”
“这个估计至少得二十来天吧。”程绪蹙眉,“你也知道,西州临近瑶京,又是片富庶的土地。那里,自然成了梅钧他们这些年苦心经营的地区之一。”
“二十天。”谢子叙道,“安德,你带上温奕亲自走一趟,去西州见钱焕熙,让他务必抓紧时间,二十天内,朕要看到结果。”
“诺。”
“办完事你赶快回来,别在路上耽搁,至于温奕,就留给钱焕熙差遣吧。争取,早日达成目的。”
“奴才明白。”
“行吧。”程绪耸了耸肩,随意道,“既然你都把温奕派过去了,那我也再加些人手,争取二十天内帮你把事情办好。”
谢子叙蹙眉,“不是争取,是必须。”
抿了抿唇,他又接着道,“我的人已经送来了消息,梅钧大约还有二十来日就要回来了。所以我们的底线,必须是二十日。”
“就快要回来了吗…”程绪喃喃。
随即,他又眯了眯眼,冷笑道,“那咱们就趁他们群龙无首的时候,多收点儿利息,如何?”
“哦?”谢子叙挑眉,“你想收什么利息?”
“梅钧是个老狐狸,没错。你母亲当年是个极有手段和魄力的女子,也没错。梅燕姝在宫里谨言慎行,抓不到把柄,还是没错。”
程绪得意地挑眉笑了笑,“可是梅家家大业大,总有那么一两个不争气的东西,不是吗?”
谢子叙凤目微眯,“你是说梅景?”
“对,就是他!”程绪嬉笑道,“还是我家小师弟了解我,我一说,就知道是谁了。”
“呵,梅家最爱逛青楼的公子哥儿就是他,想不猜到,都难。”谢子叙瞥了身旁的人一眼,“说吧,你抓住他什么把柄了?”
“喂喂喂,我说小师弟,有个事情咱们得说清楚。”程绪认真道,“我去青楼只是看看歌舞,听听小曲儿。他去青楼是去睡姑**!我和他有本质上的区别,你别把我跟他混为一谈!”
“不都是去青楼,有区别吗?”对于师兄的辩解,谢子叙依旧语气淡淡。
“怎么没区别?!”程绪瞬间炸毛了,“你要是觉得没区别,我就把你十四岁那年去青楼的事情告诉小锦娥!”
师弟关心则乱,虽然什么都没做,但肯定还是会怕小锦娥误会。
“程绪。”谢子叙凤目眯成一个危险的弧度,咬牙道,“你敢告诉她的话就去,你大可以试试。”
“哎哟,我的主子啊,您可千万别激动!”原本站在一旁当陪衬的安德,也吓傻了。
责怪自己的同时,他还不忘催促程绪,“程公子您快给看看啊!主子这手伤得严重吗?伤口里会不会粘上小碎片?如果有小碎片的话,可得仔细地挑出来,千万别留在里边儿了!”
“行了行了,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家主子的。”程绪没好气地瞪了两人一眼,但手下拿药止血的动作却一点儿都不马虎。
他就是活该,没事瞎提什么小锦娥?
现在好了,小锦娥安安稳稳地睡着,什么都不知道,小师弟把自己弄伤了,他还得仔细替他处理伤口。
上了药,用纱布包好伤口之后,他又例行公事一般地道,“伤处两个时辰换一次药,包三天,不许提前拆,不许沾水。”
鉴于自家小师弟的前科,嘱咐完之后,他又补充了一句,“你要是不听话,我就去找小锦娥来看着你。”
“知道了。”这回,谢子叙倒是没有太大反应,乖乖的就应下了。
“梅景的事情呢,就交给我了。”程绪一边收拾药箱一边道,“咱们呢,也不为难他。到时候,你找个刚正不阿的来,该怎么处理,就怎们处理。”
“嗯。”谢子叙点头,“那就依师兄说的,按规矩办事,不为难。”
安德:“…”
您们二位爷确定,你们不是在故意给梅景找茬儿吗?!
“行了,既然事情都说定了,我也不多留了。”程绪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后,就背上自己的药箱悠然走了。
除了心里,他嘴上也不忘故意调戏道,“小师弟,你穿红色挺好看的啊,特别美!”
刚走了几步,就就听见自家师弟回了他一句,“是吗?朕也觉得。”
门外守着的小太监的惊呼声便隐约传来,“程御医,您没事吧?有没有摔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