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明镜眉头一皱。
敢对自己露出这种表情的，怕也只有戴楠了。
“直说。”
裘明镜看向戴楠。
戴楠心中也好奇得很，道：“如果许秋破格晋升，裘老师你会帮忙吗？”
这是一个绕不开的话题。
许秋的身份，其实非常特殊。
他已经四十五岁了，有能力是事实，然而没有得到过任何官面上的认证，同样也是事实。
如果按部就班升上去，恐怕都已经是十几年之后的事情了。
仅仅是最简单的……主治升副主任、副主任升主任……
这里就要最少耗费五年时间。
而且最重要的是，升副主任需要下基层。
至少一年时间。
而之后升了副主任又至少五年的时间……
光是这个明面上的职称，就要六七年。
更别提更多更复杂的晋升路线了，比如学术教职称等等。
没有“破格晋升”的话，纵然是许秋，也会被无数琐碎而苛刻的条件卡死，徒劳耗费无数精力。
裘明镜陷入了思索。
这的确是个问题。
以许秋的能力，他升主任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然而，也需要时间。
而如果没有晋升主任，他行事会非常不便利。
就拿科研来说，各种重要项目的立项，甚至主任医师都不一定够格，得同时有教授的资历才能做到！
总不能，往后许秋做各种事情，都让戴楠亲自关注、帮忙开后门吧？
“破格晋升的通道，本来就是公开透明的，为的就是选拔极少数人才。
“既然许秋如今已经具备相应的能力，他自可以申请，也不存在需要我出面帮助他破格晋升的问题。”
良久，裘明镜开口说道。
听到这话，戴楠心里一喜。
成了！
裘老师盖棺定论，此事应当不会有什么阻力！
接下来，就看许秋这“破格”究竟能突破到哪一步！
主任是极限……
还是说，继续往上冲，拿到各种国家人才的荣誉？
……
天都市。
协和。
大夏年会已经结束了两日，不过不少国际教授仍然逗留在此地。
瓦迪克、诺厄等一众与许秋关系不错的，都在协和作学术交流，偶尔让赖光圳露两手。
虽说赖光圳在国际领域没有任何牌面，但他到底也是当初颈七互换术进修班的人，拿捏常规颈七互换术还是没问题的。
而伊芙琳、威格等，他们也留了下来。
不过，主要是等许秋。
前者等着跟许秋回临医。
而后者，则是等脊柱骨折项目落地。
当然，威格更关注的是本内克！
若是本内克教授愿意加入许秋的团队，那自然是皆大欢喜……但如果拒绝了，恐怕威格掉头就走了。
他就是奔着本内克教授来的，若是正主走了，威格自然没兴趣了。
而就在这天，他们都收到了瑞锦召开国际颈七互换术学术交流会的消息。
这让他们有些吃惊。
“没想到岩本被许秋拒之门外，转头就去了魔都市？”
“不过瑞锦凭什么开颈七互换术的交流会，他们有人能做手术吗……等等，主讲人是陆启山？！”
“陆启山怎么被瑞锦拐走了！”
很多人还不知道真相，都以为陆启山是临医的医生，再不济也是戴楠手底下的。
然而眼下，他们才赫然发现陆启山竟来自瑞锦！
而一些本就知情的，则是震惊于瑞锦的速度。
如威格、伊芙琳。
他们两人都接到过田子昂的邀请。
不过全都拒绝了。
没想到，昨天邀请、今天就已经开始进行学术交流……只能说这效率拉满了。
“难怪内森昨天就走了。”伊芙琳嘀咕道。
威格却不甚在意。
瑞锦那边不管搞什么动作，他都懒得搭理。
然而这时候，又有消息传来。
“许秋医生竟然打算去一趟魔都市？”
“莫雷蒂、埃米尔教授等人会随行吗，还有本内克教授……”
而这，也让威格两人提起了注意力。
如果许秋要去，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只是……
许秋去那边干什么。
帮陆启山撑腰？
“终究还是舍不得岩本这些国际教授？”
“大夏年会确实拒绝了岩本等人，但这些教授可不是普通人，就是霉国神外年会都不敢一次性把人得罪全了，更何况大夏！”
“所以这是迂回作战？”
不少人猜测起来。
不过他们无处验证。
只有等许秋抵达魔都市，才知道答案了。
当天，就有不少人开始规划魔都之行。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其实都收到了瑞锦的邀请。
不过先前都没当回事。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
而另一边，瑞锦的学术交流会正常举行。
陆启山的确是主讲人，交流会的过程中，甚至亲自做了一台颈七互换术，引得不少国际教授喝彩。
大半日的交流会结束。
孙恒正想尽办法与岩本、杜波依斯等人拉近关系。
而这个时候，他突然接到田子昂那边的消息。
“之前拒绝来参加交流会的国际教授，全都回心转意了？
“而且，连瓦迪克、诺厄这几个之前坚定地站在许秋一边的教授，也都打算过来？！”
看到消息，孙恒有些惊喜。
他赶紧就去院长办公室，向莫才汇报了这一消息。
“这交流会果然是个正确的决定！”
莫才面带微笑，心情极为愉悦。
孙恒连声道：“都是莫院长高瞻远瞩，否则这学术交流会办不下来。”
莫才微微点头。
随后道：“我倒是没想到，这群国际教授，竟然如此看重颈七互换术。”
孙恒：“这么多年，神经外科都没有太大的发展，所以才让颈七互换术矮子里面拔了个将军出来……”
事实上，射线疗法、线粒体治疗等，这些在霉国神外年会中取得高分的科研成果，也相当出色了。
只是，终究只是理论。
给临床带来的影响力，短期内是远远比不上颈七互换术的。
“运气倒是不错。”莫才笑了笑。
这句话自然是评价许秋的。
既然这些人真在乎颈七互换术，自己倒是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陆启山的科普账号开通了吗？”莫才问道。
这是早就做出的计划。
陆启山当下拥有不小的流量。
利用他这张脸，可以收获大量关注度。
这可比做宣传省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