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许秋……
他甚至都没有出面。
结果反而主导者成了许秋，这谁能接受？
戴楠轻轻地叹了口气。
直至现在，这些人还没有看清楚局势。
事实上，这次的合作，与协和的做出的努力没有半毛钱关系。
说得难听点，就是零作用。
布罗姆压根不在乎协和做了什么。
他唯一在意的，只是和许秋接触的机会而已。
此刻，戴楠目光平静，她直视着李卫东，问道：“李主任，我们付出了这么多，最后谈妥合作了吗……不，不说谈妥合作，是否争取到了与卡洛医院谈判的资格？”
李卫东沉默了。
现实就是，协和的努力，甚至没能让他们有机会平等交流。
这一刻，裘远之等人也不说话了，表情都有些尴尬。
他们其实能够看出来，布罗姆的态度转变，仅仅是因为许秋而已。
只是内心不想接受。
毕竟也是付出了巨大代价的……谁愿意承认自己的努力毫无作用？
此时被戴楠揭穿，他们才终于不得不面对这个有些残酷的现实。
“哎……就由戴教授来安排吧。”
裘远之开口，充当起和事老，打破尴尬的气氛。
李卫东虽然内心不情愿，然而此刻，却也没理由反驳了。
不过，在戴楠将要出门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什么，道：“主导权可以交给许秋，但有一点却不能让步。”
戴楠停下脚步。
李卫东道：“你说跟着许秋？若是如此的话，许秋恐怕会回白云省那边……让许秋留在天都，把这事儿办妥了再走。”
戴楠头也没回：“许秋手里有不少项目，留在天都，李主任打算让他临床、科研全都不顾了？”
“耽误个把星期，不会有什么影响。”
戴楠表情逐渐严肃：“李主任，许秋三两天开创了颈七互换术、一两天完成了射线疗法的改良……仅仅是这两点，他在学术界做出的贡献，就胜过你坐镇主任委员这么多年的政绩之和……
“他的个把星期，你真的能够耽误吗？”
听到这话，李卫东瞳孔一缩，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
而在戴楠开会的同时，许秋这边也没有闲着。
他按照路程远近，从协和出发，一路开始了学术讲座。
全程，杜崇岚、侯从军两位权威教授随行。
当然许秋并不只是讲授颈七互换术。
他会根据每家医院的特点，主攻的强势科室，从肺移植，到孙氏手术、断指再植、超显微重建等等中筛选。
上学时讲究不偏科、讲短板效应。
然而事实上，进了社会，只看长板！
如今医院专科化趋势已经不可逆转，综合性医院，除非有协和、华西这样的雄厚资本，否则想要站稳脚跟，只能逮着一个领域狠狠发力猛猛钻研！
许秋针对性的选择讲座内容，所为的正是如此。
而这时候，天坛、中日、阜外等医院才惊愕地发现，原来许秋不只是颈七互换术厉害。
一些医院原本还有些遗憾。
觉得许秋不打算在他们医院讲颈七互换术，感觉血亏。
然而，在许秋到场，讲座覆盖他们医院的强势科室时，他们才幡然醒悟……卧槽，许医生在其他领域好像更吊！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许秋的颈七互换术，纵然再如何完善，其实也只是大师级而已。
然而，他的肺移植已经达到完美级。
其他手术，也在长久的提升之中，尽管仍然是大师级，却已经距离完美只有一步之遥。
这其中的经验与技巧差距，根本不可估量。
也许只是做手术，一般的教授，如赖光圳，恐怕不一定能看出大师级与完美级之间的差距。
因为在他们眼里，都已经达到极致。
但，如果开坛讲课，别说一般的教授了，就是普通医生也能感受到经验之间的差距！
因而，各大医院全都懵了。
以颈七互换术扬名的许秋……结果猛地一看，颈七互换术竟然是他手里最不起眼的其中一项技术！
他还有更吊的。
而且，不止一个！
……
结束讲座，当晚，今天许秋造访过的三四家医院的大主任、副院长等就过来了。
而且，接下来计划去开讲座的医院也派人来请。
都想设宴款待许秋。
面对这么一位技术型人才，谁也不敢小觑，都给出了极高的礼遇。
不过许秋一一拒绝了。
他着实没有推杯换盏的心思。
与杜崇岚等人吃了顿便饭之后，许秋就又埋头进入了工作状态。
如今他手里还有VNS肠脑轴的论文未发布，这东西越早搞定越好。
毕竟之后他的精力可能就要用在脊柱骨折项目上了，没工夫再管这些小成果。
当然，如果这个想法被埃米尔等人知道，恐怕会嫉妒到变形。
再怎么说，VNS肠脑轴都涉及到了一个全新的机制。
也是终于将肠道与中枢神经给联系了起来，并且给出了临床方面的用药方针！
这个成果给另一位教授，对方恐怕恨不得写出几十篇论文，造出七八个硕士博士，把这一机制榨干得一滴都不剩，才肯罢休！
然而对许秋而言，只是顺手的事。
“明天的话，还有六家医院的讲座……师兄，你中午和下午真的不用休息吗，不然推掉两三家？”唐安靠坐在沙发上，笔记本压在膝盖上，打着哈欠看了过来。
许秋没有回头：“不必。”
我有系统。
自从有了系统的重置疲劳值，许秋就省去了各种非必要的休息……只能说这玩意儿是真的上头。
对于普通人来说，不管是学习，还是工作，其实都是枯燥而重复的，不比推石头的西西弗斯好受多少。
看不到正反馈，更没有尽头，只能日复一日机械式忙碌。
但许秋不一样。
他只要在工作，不管是开刀，还是学术讲座，都能随机触发系统的奖励！
什么“理论知识 1”“技巧 1”……
偶尔欧皇的时候，还能触发罕见的“该手术术后恢复效果 1%”之类的……
正反馈拉满。
这种情况下，许秋如果不变身工作狂魔才是有鬼了。
“感觉我回去之后都要瘦一圈！师兄，以后当你助理，不给双份工资肯定没人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