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电梯,巧,遇上从会议室出来的宋明钊,示意秘书手中的文件,“沈小姐稍等片刻,处理两份文件就能离开。”
她说好,下意识寻人。
宋明钊指了指,“谢公子在会议室。”
说谢谢,跟郑助理一个左一个右。
敲门,推门,探脑袋。
谢兰卿挨身在落地窗边的真皮沙发里,侧身,看脚下万丈的红尘俗世,再打电话,听不懂的德语。
思考着要不要进去,谢兰卿招手。
会议室没什么特别,千篇一律,本来会议室三个字就容易联想到:挨骂,严肃,规矩等严谨的词语。
她规矩没放肆的坐到怀里,小小只缩成一团蹲在沙发边,谢兰卿寡冷的眸子轻垂,掐断指尖没点燃的烟扔烟缸,伸手来懒散的姿态拖着沈箬脸颊,带着尼古丁的指腹不时**唇瓣。
很乖,没有躲,眼睛弯成软软的弧度,纯纯的,无辜的干净笑盈盈的看着他。
这姿势,特像权贵者在逗弄养的宠物。
谢兰卿说话并不多,多数是对方在谈,他偶尔指点或者训斥,每次他开口眼神就淡。
好似无聊到,连呼吸都觉得没趣。
万丈繁盛踩在脚下又如何,谢公子看着……挺寂寥。
矜贵的寂寥。
沈箬觉得,他堕落浪荡,都撇不去骨头缝里散发出来的矜贵感。
走神时,谢兰卿低头挨上来,暧昧的抵到耳鬓,略微发哑的嗓音,“回家高兴了?”
她点头,眼里笑容更深。
高兴就成,听话就行。
“今儿去哪儿逛了。”
鼻息浇灼,她敏感的侧头躲。
谢兰卿的视线里,她长睫在发抖,呼吸瞬间不稳,圆领海军风格的长裙被胸前丰腴撑起,艳糜养眼,在床上不着一缕,大汗淋漓的缠绵拥抱她害羞,床下仍是这样不禁逗。
敏感且青涩。
她说看了皮影戏,很有趣。
谢兰卿把人抱来怀里,面对面的跪坐,他仰靠椅背,手机开扩音丢在一旁,把沈箬摁来怀里,双手捧着她的脸。
鼻尖挨着,呼吸勾缠。
他在调情,漫不经心,指腹顺过耳发,低声,“还有呢。”
沈箬脸红的很快,避开视线,媚嗓低喃,“评弹,越剧。”
不小心窥见,谢公子眼中兴味浓却在执意什么。
非要她讲出来。
“……做了身,旗袍。”
他嗯,特撩。
“在,一间做私人订制的老师傅那儿,给先生挑了一对袖口。”
谢兰卿缓缓笑出声,分明在笑,可下一秒回复手机那边口吻又冷冰冰,调情和谈正事丝毫不冲突。
十分的清醒。
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就是他谢兰卿。
“别走神。”他提醒,吻就落下来,两手掐着腰**着如水的腰肢,一边欲望盈满的吻她。
旁边的通话没断,沈箬极其隐忍,会下意识搂抱的更紧,紧张,刺激挑拨着道德的神经,一边取悦迎合。
谢兰卿撩起眼皮,眼底铺了一层欲红色,似乎发现了隐秘的点,看她一身媚骨,在浓烈的释放招摇交织着她身上奶味白栀花香。
刺激,挑弄着他的神经线。
囚着她的软绵的手放在皮带上,教她,蛊惑她。
脸抵在最柔软处,啃咬刺激。
“乖,解开。”
没营养浪费时间的对话被掐断,谢兰卿靠着椅背仰着头,半阖的眼灼烧的红欲越来越翻涌。
太热,汗滴顺着棱角的下颚滴在衣衫缭乱半敞的胸膛,裤头松散。
办公室。
宋明钊闭目养神,郑助理带薪偷懒玩游戏。
近五十分钟,走廊里飘来谢公子小娇娇的笑声,软,酥,娇嗔,绵绵媚嗓在讨宠。
宋明钊睁眼,拿上手机出办公室。
饭桌上,宋明钊安排晚上出海钓鱼,看谢公子的小娇娇蛮喜欢海鲜的。
沈箬喜欢,眼底亮晶晶,晚餐没吃多少嗓子眼哽,疼,雪蛤吊梨汤倒是吃了两份。
看在袖扣的份上,谢公子也赏脸。
谢兰卿不喜人,宋明钊就没在安排,还是郑助理同行,要伺候太子爷他一个人真吃不消。
有个跑腿的多好。
何况,郑助理办事能力好,业务能力强。
游艇出海,谢兰卿跟宋明钊就去钓鱼。
沈箬跟郑助理坐沙发里聊天,帮学姐多打听如果自己在海市搞一间画廊有没有的赚。
郑助理真的一流,业务能力极强。
抱着电脑,当场做PPT。
对经营一事一窍不通,郑助理讲着讲着她就开小差,抱着酸奶吸溜,一双眼满是无辜澄澈。
谢兰卿点了支烟,看小东西那懵懵懂懂的样子,嘴角轻拉。
这么蠢。
让人给卖了都不知道。
察觉到谢公子的好心情,宋明钊扯出话题,“沈小姐处理比赛的时候头脑清晰,很有魄力。”
谢兰卿没表情,“她就那点本事。”
宋明钊笑,“沈小姐年纪小。”
确实小,还是个大学生。
不都说大学生最单纯好骗么。
看了眼甲板的沙发区域,宋明钊压着声儿,“樊荣被找到了,准备偷渡出境走老挝,在慢慢转去北欧。”
谢兰卿叼着烟没点,像在听又没听。
宋明钊继续说,“您猜的对,樊荣在逃的时候,傅家那边就做了切割,除了素日跟傅延维有来往关系外,找不到一点经济方面的问题。”
“樊家从上到下都咬的紧,半点不扯傅家和凌家。”
“有料到,不奇怪。”
谢兰卿低头,刚要点烟,叼着的烟被风吹走,重新拿了一支,风里飘过来白栀花香。
沈箬蹲在一旁,扒着栏杆小心往下看,深黑恐怖,心头一跳赶紧缩回来,抬头瞧着谢兰卿盯着她,有看破她窘迫的坏笑。
连磕巴的说,“我,我有深海恐惧症。”
嗯,很寻常的病症,不是胆小。
谢兰卿煞有介事,“是么,以后不听话,吊海里。”
是真怕。
她连连摇头,赶紧讨好的拿着打火机,顺下棱唇叼着的烟,焚好送回去,又去找郑助理讨经验。
谢兰卿收回目光,洞若观火,“什么事,说。”
察觉他心情不错,宋明钊才敢开口,“程家有私下宋家……”
“想投诚?”
宋明钊笑容苦哈哈,“是。”
“配么?”
谢兰卿示意大块头收鱼钩挂鱼饵,又丢回海里,冷漠的高高在上,姿态又悠哉放浪,“做狗都不忠诚,还投诚。”
他忽的眯眼。
“不安分。”
听听。
不过随意的三个字,宋明钊猛觉背后脊椎在发凉,脑子转了不知多少圈,“明白了,您放心。”
谢兰卿嗤笑,侧头吊着眼梢,“你明白什么了。”
看看。
拉他入伙做事,拿整个宋氏集团做幌子,明目张胆的做局,弄翻樊家,弄倒程家,还让傅家栽了跟头,凌家亏了一大笔。
喊他走钢丝,宋家闭着眼往里跳。
还是如此防备。
宋明钊自然装傻,孤独落寞的的自己点烟,呵呵笑,“就忽然想起凌家那孙子特记仇。”
“就好奇,知道程家要卖凌家,凌家那孙子是个什么手段。”
对。
谢兰卿要的不是搬到。
是赶尽杀绝!
兄长那条腿,得四家人全部来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