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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宴恒不答,秦劲松紧咬着牙关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会有这个?”
宴恒漠然地注视着他:“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秦叔,你打算体面退休?还是进监狱度过余生?”
淡淡的一句话直击秦劲松命门。
秦劲松捏着文件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看向宴恒的眼神中,充斥着惊骇。
“秦叔,我想,你也有必要了解一下,得罪我是什么下场。”
秦劲松后退一步。
他自诩处事谨慎,步步为营,不料竟会折在宴恒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后辈身上。
良久。
秦劲松深吸一口气,眸光凌厉地盯着宴恒:“我会辞职退休,你最好说到做到。”
宴恒微微扬眉,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秦劲松到底是商人。
在最短的时间内,分析利弊,得出最佳方案几乎成了他的本能。
他的把柄被宴恒捏在了手里,除了顺势而为,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秦劲松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宴恒一眼,他现在自身都难保,自然也没有余力去给裴书瑶撑腰。
见他停下,宴恒道:“秦叔,等空闲下来,欢迎你随时去找我爷爷喝茶下棋;对了,帮我把门关好,谢谢。”
秦劲松敢怒不敢言。
大力拉开办公室的门,又无可奈何地轻轻关上。
秦劲松离开后。
宴恒眸中弥漫出几分冷意。
秦劲松在公司待了太多年,又身居要职,身边难免存在很多诱惑。
他行职务之便,中饱私囊的事,宴老早就听到了风声,只是碍于秦劲松与他一同‘开疆破土’的特殊情形,才不好贸然动手。
以免寒了公司一众元老的心,也让公司其他员工心有猜忌。
宴恒自接管宴氏集团以来,就一直在背地里查探,以切实掌握证据。
今日,刚好是个颇为合适的契机。
秦劲松退休,于公司其他元老而言,既是敲山震虎之举,保证了宴恒在公司里的绝对威严,又不会有卸磨杀驴之嫌。
果然。
没过多久。
秦劲松离职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公司。
霎时间,众说纷纭。
有看不清局势,只道秦劲松因裴书瑶与宴恒吵架,气不过索性退休的;
也有猜忌秦劲松是被宴恒赶走的;
这之中。
与秦劲松关系较为紧密的几个元老最为慌张,他们深知,若非宴恒给出了秦劲松不得不走的理由,单凭一句话,绝无可能撬得动秦劲松的地位。
一时间,人人自危,那些个口口声声喊着‘宴总’,却时时预备着打压宴恒,以彰显自身地位的公司元老全部哑火,再不敢有半分异心。
毕竟。
宴恒弄掉秦劲松之前,不曾走漏过半点风声。
甚至于。
不知为何,秦劲松本人也没敢公开说宴恒半句不是,只一味解释是自己身体不佳,扛不住日益激增的工作量,想要轻松些颐养天年。
如此诡异。
不免令众人愈发心慌,也愈发乖巧,生怕自己会不声不响突然成为第二个‘辞职’的人。
宴恒入主宴氏集团至今,终于站稳了脚跟,明确了不容侵犯的地位。
裴书瑶坐进车里,左等右等不见秦劲松来接她进公司,终于按捺不住给秦劲松拨了通电话出去:“秦叔叔,宴恒哥怎么说?你们还没有聊完吗?”
彼时。
秦劲松正在收拾自己的私人物品,听到裴书瑶的声音,就控制不住一肚子火。
虽说裴书瑶并不是他被赶出公司的决定性因素,但也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不清楚你和宴恒之间发生了什么,我帮不上你,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说罢,秦劲松直接挂了电话。
至此。
裴书瑶在宴氏集团最大的‘保护伞’,终于倒台。
再不会有人依着她的心意,帮她说话,给她安排工位。
“秦叔叔,秦——”
裴书瑶急声阻拦,却还是晚了一步。
盯着被挂断的电话,裴书瑶愣了好一阵,才回过劲儿来。
她皱紧眉头,开始给与她关系较为亲近的同事打电话。
有些人问上半天,也就支支吾吾一句话:“裴总,抱歉,我也不太清楚。”
还有些甚至连她的电话都不接。
早年间。
裴书瑶事事顺心,她心情好,纵使看不上普通同事,也会与之走个过场,装作亲民。
自打在唐亦和宴恒这儿接连受挫后,她自顾不暇,哪里还有余力装模作样与无关紧要的人处好关系?
因此。
大家对她并不熟悉,自然也不敢乱说话,免得招来不必要的事端。
莫名其妙连遭厄运的裴书瑶越发不安。
昨夜的梦境在她脑海中不断放映。
明明那天商业活动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
此时的裴书瑶哪里知道。
眼前她所经历的一切,仅仅只是开始。
更令她崩溃的还在后头。
宴恒在公司‘大杀四方’,驱赶裴书瑶,以及裴书瑶身后势力的同时,唐亦也没有歇着。
她带着从何逸尘那得来的录音和照片,直接找上了温梓良。
她的到来。
令温梓良格外意外且排斥。
“你找我有什么事?”
唐亦多一句废话都没有,她直接从包里取出照片,‘啪嗒’一声,扔在温梓良面前的办公桌上。
并打开手机,摁下了通话录音的播放键。
裴书瑶茶里茶气的声音裹挟着巨大的信息量瞬间响起。
跟在唐亦身后的助理陡然瞪大了眼,他惊慌失措地立在原地,慌张的视线落在温梓良身上,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温梓良的脸色刹那间变得难看。
与此同时。
通话录音中,裴书瑶几经包装的小心思,恰好被何逸尘戳破。
录音到此结束。
温梓良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意外听到了如此骇人的‘惊天丑闻’,温梓良的助理已经完全慌了,他磕磕绊绊道:“温,温总,我还有工作,我先去忙。”
说着,他连忙退了出去。
因着过于慌乱,离开时,他还不慎撞倒了用以陈设的装饰品。
刺耳的声音噼里啪啦响起的同时,也将温梓良的愤怒情绪,推向顶点。
唐亦将温梓良的反应看在眼里,继续火上浇油:
“温梓良,方不方便解释一二,裴书瑶究竟是什么意思?你们分手了?她急着找下家?还是她想脚踩两条船?”
“她不知廉耻,罔顾道德公然撬他人老公的事,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