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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以宁转头望向门外的大雪,依然没有停歇的迹象。
原本去岁这时候,正是宴席旺季,如今大雪纷飞,连她能白吃上的宴席都纷纷取消,只剩下一些与她无关的红白喜事席面。
上天仿若听到她的心声,秋衣送完包子归来,便告知她燕京有人家办席的消息。
秋衣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一见到大小主子,便迫不及待道:“夫人,郡主,方才包子哥临走前说,连府今日上晌给不少人下了请帖,说是请他们过来参加认亲宴,而且选的日子刚好是恩科放榜那日。”
此话刚落, 小以宁便蹙起眉头,疑惑道:“可爹明明说不去认亲宴了啊,他们是给谁办认亲宴?”
说着,她抬头望向娘,只见她娘摇摇头:“娘不知,而且娘未收到连府的请帖。”
随后小娃又转头望向秋衣,寻求答案。
只听她回道:“郡主,包子哥说他只瞧见连府送请帖,至于给谁办认亲宴,他明日会去跟着连府采买的仆人,看看能不能听到一些消息。”
小以宁思索片刻,不知为何心中冒出一种连府要道德绑架她爹的直觉。
思索间,婉娘已对秋衣说道:“秋衣,你与包子说,此事我们已知晓,不用跟了。”
秋衣领命,又快速离开。
小以宁诧异地瞧向她娘,忙问道:“娘知道啦?”
婉娘缓缓摇头:“不管连府为谁办认亲宴,咱们都是站你爹这边的。”
小娃了然,这又是与她无瓜的宴席。
她抿了抿嘴,继续杵着下巴,欣赏雪景。
皇宫内
帝王眉头紧锁伫立在窗前,望着那比鹅毛大的雪花。
身侧,裴大福正事无巨细地禀报着贡院发生的事。
“陛下,艾相接手贡院后,在蜡烛与木炭中均发现小抄,并将那接手小抄的学子皆抓了起来,接下来便是审阅答案类似的卷子,将漏网之鱼揪出。”
“那仇玄知陪在艾相身侧,毫无异动,依旧和艾相谈笑风生。不过原有的官员已在分别审问中,想来很快便有收获。”
晟景琛垂下眼眸,叹息一声:“正是辛苦艾相了!”
随即他话锋一转,询问道:“林玉瓒与王诚答得如何?”
“据说他二人拿到考题,只是思索片刻,便开始答题,连…连底稿都未打。瞧这速度,您又特恩可提前交卷,他俩怕是今晚便能离开贡院。”裴大福如实回道。
晟景琛闻言冷哼一声:“真是狂妄自大,简直不把朕的恩科放在眼里。”
“裴大福,告诉艾相,此二人的卷子批过之后,朕要亲自查看。”
裴大福赶紧恭敬应是,遂又多嘴问了一句:“陛下,若他俩真的提前交卷,放不放行?”
晟景琛听到这个蠢问题,嘴角勾起冷笑,无情道:“若他俩今夜便交卷,就让他俩跪在贡院门口,明日一早再放行。”
裴大福眼角抽了抽,忍不住说情道:“陛下,嘉禾郡主若知晓,怕是会心疼,毕竟一共九天六夜,有三场要考,这……”
然而,帝王已经不耐烦听完,直接吐出一个“滚”字。
裴大福:……
老太监为自己抹了一把心酸泪,麻溜地“滚”了出去。
帝王转身来到龙案前,轻叩桌面两下。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出现在宫中,与此同时帝王的声音在上空回荡。
“告诉艾相,此次是挑选朝堂更迭之人,必须严苛。”
话落,那身影又毫无预兆的隐入阴暗之中。
帝王的目光再度被窗外的大雪,原本含有怒气的眸子,渐渐充满忧色。
在白皑皑的天幕下,一道急促的身影披着蓑衣在街上穿行而过,慌张地敲响一扇大门。
大门轻轻打开一条缝,那人便火急火燎地挤了进去,快速来到堂厅,对着里头的人道:“不好了,艾相回来了,他向陛下请旨,将贡院的监考全换了。我们的人皆被带离贡院,已联系不上。”
此言一出,堂厅内坐着人纷纷站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艾朗,这个老不死的怎会回燕京?”其中一人惊呼道。
“是皇上请艾朗回来的,谢相下了诏狱,皇上迟迟不委任新国相,便是等艾朗归来。”坐在东位的冷卿尹分析道。
他身旁的宣平侯接过话头,愤怒道:“先是谢相,后是你们,不是说你们文官最会算计,个个如酒囊饭袋,连一个恩科都搞定不了,若是毁了我等大计,我让你们……”
话未说完,坐在下方的晟景战便开口打断道:“宣平侯稍安勿躁,即便我皇兄查出,也不过是一场普通的舞弊案,这垣王造反才过去没多久,他定想不到暗处还有谋逆之人。”
冷卿尹不赞同地瞥了他一眼,“虞王,凡是无绝对,你能说出这样的蠢话,注定此生办不了大事。”
晟景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