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至在这个强势的吻里尝到了香烟的味道。
有些难受。
她试图阻止沈聿淙,可那点力道男人根本没放在眼里。
他侧着身子将她紧紧压在椅背里,叫她动弹不得。
车子停在一颗有二十年树龄的榕树下,宽大的树冠遮挡了昏黄的路灯光线。
车内漆黑一片。
姜至看不清他的脸,也看不见他眼底快要被淹没的醋意。
推掉沈夫人特意安排的晚餐后,沈聿淙便将车开到这里。
他等了一下午。
也抽了一下午的烟。
好不容易等到她回来,却看到她和程傲有说有笑姿态亲昵。
理智在那一刻逐渐蒸发,心底只剩浓浓的醋意。
姜至反抗不了,只能紧咬着牙关放全力防备。
可醋意上头的男人没有理智可言。
姜至感觉腰腹处一凉,衣服被他一把推开,带着凉意的手指抚上她的肌肤。
她惊慌的瞪大眼睛。
车子虽然停在大树下,可毕竟是公路边。
且与沈家大门直线距离不到五十米,此时若是有人经过,必定会发现车内的情况。
姜至吓得不轻,张口想故技重施咬他的唇,好叫他清醒一点。
可她还没来得及用力,男人便强势闯入。
她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能死死克制,纤瘦的身体在他身下深深颤栗。
惊险时分,车内上部空间突然大亮。
她看到男人发红的眼。
这是她从没见过的沈聿淙。
没有了理智,也不再是光风霁月的形象。
只剩疯狂的妒意。
危险而深沉。
随着车子越来越近了,姜至瞳孔张大,屏住了呼吸。
心脏在这一刻险些蹿出嗓子眼。
车子在局里他们不到两米的位置停下,对面车窗落下,坐在后排座的人正往车内张望。
姜至在一片惊慌之中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是沈从行!
他说,“好像是聿淙的车,他今天回来了?”
司机确认的说,“是淙哥儿的车,应该是回来了。”
“那怎么不把车子停进车库?”沈从行满腹疑惑。
“估计是没打算留宿。”
沈从行没再说话,合上车窗吩咐司机开车。
沈从行的车一离开,车内又重新陷入黑暗。
这短短的一分钟,姜至的五脏六腑几乎要炸碎了。
她从未经历过这么惊险的事,吓出一身的冷汗。
待车子一走,才敢开口呼吸,一大口一大口的汲取新鲜空气。
就像劫后余生,整个人一颤一颤的。
沈聿淙就匍匐在她上方,静静地凝视着她。
鸦雀无声的死寂。
她缺氧的脑子渐渐恢复思绪,声音被他刚刚的疯狂吓到发颤哽咽,“沈聿淙,我们断了吧。”
沈聿淙,我们断了吧。
明明是预料之中的答案。
可为什么真听她说出来,还是会万箭穿心般的疼。
那一刻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
姜至很轻易的从他禁锢中挣脱。
他被掀翻在一旁,懒懒的,没再有任何的动作。
姜至胡乱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却因为手抖,怎么也扣不上衬衣的扣子。
沈聿淙缓缓伸出手。
姜至吓得往后退缩。
他的手僵在半空。
片刻后,收回,同时打开车门下去。
他摸出烟盒你最后一根烟点燃,夹在指尖迟迟没有抽,任由它自己焚烧。
姜至是十分钟后才打开车门下的车。
沈聿淙指尖的烟只燃了一般。
微黯的火星在夜色里虚无而缥缈。
姜至开口叫他,“哥。”
他没应。
她不安的绞着手指,半晌后才道,“我回去了。”
他还是没应。
姜至低着脑袋,迈着沉重的一双腿往沈家走。
每一步都很艰难。
但她还是努力的压着所有的情绪往回走,没回头。
冷风吹走了一些情绪,让她抵达沈家大门前还算平静。
刚要开门,门突然打开,门内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叶渐青。
她依旧从容优雅,与此刻的姜至截然相反。
姜至在她的视线中低下了头。
叶渐青看见她唇色殷红,心下了然,平静开口,“我们聊聊。”
姜至想回绝。
叶渐青先一步说道,“聊你和沈聿淙的事。”
沈园外有一大片人工湖,风景秀丽,景色宜人。
以前姜至想父母或是受委屈总会到湖边来吹风。
那些风和西北的风是不一样的。
很温和。
像妈妈哄她睡觉时的轻抚。
可她还是很想念西北呼啸而过的风。
这样她就可以因为害怕往爸爸妈妈怀里躲。
今晚的风很冷,大约是刚刚在车内紧张出了汗。
湖风一吹,刺骨的冷。
叶渐青也冷,所以她开门见山直接了当,用审判似的语气告诫姜至,“我劝你还是早点和沈聿淙断了,免得影响他的前程!”
姜至没想到自己和叶渐青也会有心有灵犀的一天。
“虽然你还姓姜,可对外来说你就是沈家养女的身份,你们俩若是继续纠缠下去,旁人会怎么看聿淙哥?”
姜至慢慢蜷缩着手指。
“他们会说他恶心,会把他拉下神坛,会觉得他当初不顾沈阿姨的反对执意要收留你是因为对你起了龌龊心思!说不定还是个恋童癖!”
“**,不伦,龌龊这些标签一旦贴在他身上,就会成为他的人生污点!你让旁人怎么看他?”
“你让他领导和同事怎么看他?”
“流言蜚语能杀人于无形,会让他这么多年幸苦努力做出的成果毁于见不得光的蚁穴!”
“姜至,他并不欠你的,你何必这么毁掉他?”
“沈家收留你,沈阿姨悉心教导你,不是让你来毁掉沈家的。”
……
周一,姜至刚回寝室,发现付暖脸色惨白的蜷缩在床上,连气息都很微弱。
“暖暖,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姜至担心的叫她。
“小腹……小腹疼得厉害……”付暖连话都说不完整。
姜至拿出手机准备打120,被付暖制止,“不行,不能让人知道,姜姜,你送我去医院。”
“你行吗?”
“我可以。”
付暖其实疼得很厉害,但还是强撑着让姜至搀着自己走出学校。
这才打车去医院。
医生给付暖做了初步检查后,皱着眉呵斥两人,“你们知不知道黄体破裂是一件很危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