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至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程傲解围说,“妈,你该午睡了。”
贺芸哪有心思睡觉,生怕儿媳妇跑了似得,着急解释,“你俩可是订了娃娃亲的!”
程傲还想说什么,姜至先一步开口安抚贺芸,“贺姨,等你身体好起来我们再谈这些好不好?”
“好。”贺芸被她哄好,又神秘兮兮的从包里取了个东西出来,直往姜至手腕上套。
那是一只翡翠镯子。
品相不算特别好,但姜至记得这镯子是程傲奶奶给贺芸的,算是传家之物。
她心里一慌,求助的看向程傲。
程傲让她先收下,毕竟贺芸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
姜至只能顺从的收下。
贺芸终于满心欢喜的睡觉了。
出了病房,姜至赶紧将镯子摘下来还给程傲,“这个我不能收,你收好,回头再想办法还给贺姨吧。”
程傲浓黑的眼底有着隐隐的波澜。
他接了那只镯子,并和姜至道谢,“今天多亏了你,这个你不收,那就送你点别的。”
姜至刚要拒绝,程傲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根通体冰透蓝的簪子。
簪子是由一整块极品玻璃种雕琢而成,周身散发着温润矜贵的气息。
品相比刚刚的镯子贵了不知道多少倍。
她今天挽了个低发髻,程傲轻轻一插,簪子便陷入乌发间。
程傲眼眸闪过刹那的波澜。
这是他前天刚从拍卖会上拍下来的簪子。
他一眼相中,不惜花了八位数的高价拍下它,就因为觉得衬她。
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没错,这只玉簪的确很衬她。
“这个更不能收。”姜至下意识的抬手想把簪子取下来还给程傲。
“姜姜,别拒绝我。”程傲目光深邃的看她,“就当是为了儿时情谊。”
……
姜至一路小跑赶到疗养院门口,上了沈聿淙的车。
傍晚下了雨,她上车时带了一身潮气。
她弯腰上车时,沈聿淙一眼便看见她头上的簪子,目光顿时幽深了几分,眼眸像深夜的海。
这只簪子他见过。
在拍卖会的宣传手册上。
当时沈聿淙也一眼相中,觉得很衬姜至,便让周叙白帮自己拍下。
可后来周叙白告诉他说这只簪子被别人高价买走了,他觉得溢价了就没再跟。
沈聿淙当时还觉得很遗憾。
却没曾想这只簪子,最终还是别在了姜至头上。
可却不是他送的。
姜至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头上看,难得心虚了一下,“是一个朋友送的。”
“男的?”
姜至莫名的紧张,“……嗯。”
好在沈聿淙没再追问,姜至暗暗在心里松了口气。
沈聿淙带她去吃了西班牙海鲜饭,气氛原本很松弛,中途有人来打招呼。
是个中年女人,笑意盈盈的,“你就是沈家公子吧,不错不错,一表人才,和我们家渐青很般配。”
姜至顿味同嚼蜡。
“抱歉,这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沈聿淙泼了对方一头的冷水。
中年女人很莫名,“误会?可是渐青说你们进展得顺利啊,我还让她赶在我出国前,约双方家长见个面,把你俩的婚事定下来呢。”
“或许你可以回去好好问问叶小姐。”沈聿淙没打算解释。
中年女人也看出了端倪,脸色变了变,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
姜至咬着勺子,偷瞄沈聿淙。
刚刚他的话,她都听见了。
所以他不打算接受沈阿姨为他安排的联姻?
“吃饱了吗?”沈聿淙见她吃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问道。
姜至乖乖点头,“吃饱了。”
“走吧,回家。”
“沈家吗?”
“嗯。”沈聿淙拿起外套,“有些事不能再拖了。”
姜至以为他说的是和梁妄联姻的事,一路上都紧张不已。
她还没做好心里准备,她有太多的东西要顾虑。
她更没有任性的资格!
就这样忐忑不安的跟着沈聿淙回了沈家,进门便看到沈夫人脸色不太好的坐在大厅沙发上。
姜至心惊肉跳,猜测是不是梁妄跟她说了什么。
沈聿淙率先走了进去,神色从容镇定。
沈夫人凉凉开口,“你还知道回来。”
“不欢迎?那我走?”
沈夫人脸更黑了,“你和渐青的姑姑说了什么?”
姜至心里一送松,原来不是梁家的事。
“当然是把该说的话都说清楚,免得误会越来越深。”沈聿淙没什么情绪。
“误会什么?联姻的事是我订下的!你现在不承认,这不是打我脸?”沈夫人最在意的就是脸面。
更何况打脸的人还是自己亲儿子,难怪她会这么大动肝火。
“你若不瞎张罗这些,又怎么会被打脸?”沈聿淙还是那么漫不经心。
“沈聿淙!你现在让我下不来台!你说怎么办?”沈夫人怒了。
沈聿淙说,“也不是没有办法。”
沈夫人皱着眉看他。
沈聿淙不紧不慢的,“你跟我爸再拼一胎,万一是个儿子,这事儿就不难解决了,就是不知道叶小姐愿不愿意等。”
“混账!”沈夫人气得想拿东西砸他,又没什么顺手的,正要去抓烟灰缸。
姜至眼疾手快的抢过童妈送来的莲子汤递过去,“阿姨,您喝点莲子汤,消消火。”
打自然是不可能打的,毕竟是自己亲生的,沈夫人就是气不过。
“姜姜,你可别学你哥!你最听话了,你哥要是有你半点听话,我就烧高香了。”沈夫人接过莲子汤,气鼓鼓的道。
姜至心虚得没敢吭声,心有戚戚的看了一眼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
沈夫人喝了莲子汤,压了压火气,这才耐着性子问沈聿淙,“你这么不愿意跟渐青联姻,几次三番拒绝我给你们创造的机会,是不是因为你在外面有人了?”
“这都被你发现了。”
一旁的姜至在听到这话后,身子禁不住一抖。
沈夫人问她,“冷?我披肩给你。”
“不,不了。”姜至赶紧摇头。
沈夫人这会儿也没工夫关心她,忙着逼问沈聿淙呢,“真有?是谁?哪家千金?多大了?”
“不大。”
“不大是多大?”沈夫人没打算放过他,一直追问。
“和吱吱差不多大。”
姜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