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秧子后,王妃抄家被流放了 第1901章

再也不用像老一辈那样,大字不识一个,被人骂,被人坑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老童生对着季如歌肃然起敬。

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竟然能想到这份上。

果然是不简单的。

季如歌并未在意老童生如何看待自己,而是心里有了很多很多蓝图,需要去实现。

夜色里,村尾那间废弃的磨坊,窗户被厚厚的破麻袋堵着,透出一点昏黄的光。里面烟雾缭绕,汗味、劣质烟草味和一种亢奋的气息混杂。

王大柱眼睛布满血丝,把刚收的烤串钱全拍在油腻的破桌上:“押小!全押小!”

破碗里的骰子滴溜溜转。开!

“四五六!大!”

桌上的钱被庄家一把搂走。

王大柱额头青筋暴起,猛地揪住旁边一个看热闹的闲汉:“二狗!借我点!翻本!明儿就还你!”

叫二狗的闲汉甩开他的手,嗤笑:“柱哥,你都欠多少了?拿啥还?拿你家烤串摊子?嫂子知道了,不扒了你的皮?”

王大柱喘着粗气,像困兽。他目光扫过桌上那几个鼓囊囊的钱袋,又想起季如歌那张油盐不进的脸,还有怀里那份越来越烫手的“精细料”方子……一个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他发热的脑子。

磨坊角落的阴影里,周老歪蜷在破草堆上,似乎睡着了。磨坊里污浊的空气和嘈杂的赌咒声,仿佛都与他无关。只有偶尔,他那浑浊的眼珠在眼皮下极其轻微地转动一下。

村口,李瘸子家破旧的院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穿羊皮坎肩的中年人闪身进去,很快又出来,怀里揣着一张按了手印的粗麻纸。他对着远处雪村钱老爷住的那间亮着蓝光的雪屋方向,点了点头。

寒风卷过空旷的村道,带着雪沫,也带着冰嬉园那边飘来的、最后一丝烤肉的焦香。暖炕上的算盘珠子似乎还在响,但拨动的方向,已经隐隐透出不安的杂音。冻土深处,暖流与暗流,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奔涌向一个未知的隘口。

季如歌那声“住手”的余音还在冰冷空气里颤,钱老爷脸上的得意刚爬到眉梢。下一瞬,季如歌嘴角却扯出一个极冷的弧度,目光越过王大柱滴血的刀尖,扫向门外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都出来吧。”

声音不高,像冰珠子砸在冻土上。

呼啦!

破风声骤起!村公所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被彻底撞开!窗户纸也同时被几根粗壮的胳膊捅破!外面刺骨的寒风裹挟着雪沫,猛地灌了进来!

黑影!七八条精壮剽悍的黑影,像早就蛰伏在黑暗里的饿狼,瞬间从门窗破口处扑入!他们穿着村里人惯常的厚实旧袄,手里却抄着家伙——磨得锃亮的铁镐把、手臂粗的顶门杠、甚至还有两把寒光闪闪的杀猪刀!领头的正是赵石头他爹老赵头,一双老眼在油灯下精光四射,哪有半分平日的浑浊!

这些人,像一堵厚实的墙,瞬间封死了所有退路。冰冷的铁器和饱含怒火的视线,牢牢钉在王大柱和……门口的钱老爷一行人身上。

屋里的空气彻底凝固了。

王大柱脸上的疯狂和凶狠,像被冻住的糨糊,瞬间僵死。他看看门口杀气腾腾的老赵头,看看破窗外几张熟悉又狰狞的村汉面孔,再看看地上那摊致命的黑疙瘩,最后目光落到季如歌那张苍白冰冷、却毫无意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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