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朝臣的正确思路。
不轻易站队储君之争。
所以也不要怨怪李二登位后给李靖的待遇算不上好,封邑不多。
李靖升任尚书右仆射是一定的。
“李总管府上我们要不要多……”许营德在溜须拍马这块向来慢人一拍,想烧李靖的灶,早干嘛去了?
就应该像宋明洛一般,直接跟着随军去才对。
“不必,陛下对其不会信任。哪怕入朝议事,李总管但凡有点自知之明,最好少开口。”
许敬宗完全没拿这位当回事。
一位纯粹靠军功实力走上来的臣子,在朝中有一席之地不假,但也仅仅止步于此了。
他不可能成为陛下的心腹。
“你心思单纯,往后可以加把劲走走宋明洛的路子。”许敬宗这话落在侄子耳边,宛若晴天霹雳。
许营德满脸问号?
“一来你们合拍,她大概挺喜欢你的,心机深沉的人都喜欢脑子简单的,省得相处起来累。二来你们有交情,说话方便。”
至于才干不才干的……
许敬宗不觉得自己的才**如今一些身居要位的人差,武将之流更别提了,都是些粗鄙之人。
差的是机遇,是赏识。
秦王府从最初一开始就没缺过人,房杜都是第一批投诚的士族之后,且早有才名,属于牢牢把控了秦王府机要文书的事宜。
“可是她不过在太医署任职……”许营德小声反驳。
“是,那是因为她看不清自己,总是幻想着能在宫外过着自由自在荣华富贵的生活。”许敬宗神色泛冷,口吻却笃定,“她早和陛下有了实,不然你以为……她凭什么能单身到这个年纪?皇后待她亦客气。”
许营德听出一点意思,斟酌道:“叔父是说,她将来会进宫为妃子?”
“嗯。”
许敬宗不咸不淡道。
“但那又怎样?那……她当妃子,侄子更和她说不上话了。”私联后宫女眷是何等罪名。
他哪里来的这种胆子。
“你年轻,和她差不多大。将来的事哪个说得准。”
“是,是。侄子记下了。”许营德不敢忤逆叔父,虽说心里不赞同,但照样迷迷糊糊应下了。
“她何时回京?”
“不清楚……”楚字还没落下,许营德就挨了叔父一记白眼,吓得他赶紧改口,“侄子去印铺打听,或者去医院,他们肯定有消息。”
“嗯,去迎一迎吧,显得你心诚。”
“是。”
于是乎,一月后从阴山返程的明洛在距离长安城三十里的亭子中歇脚,满脸倦色,容貌憔悴,碰上了四下张望打量,行动略显鬼祟的许营德。
四目相对之际,明洛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许营德则眉开眼笑,快步过来拱手道:“宋博士安好。”
“好,我挺好的。只是你怎么来了?”明洛一点没料到人家在守株待她,纯以为有什么差事。
“来迎一迎博士,接风洗尘。”
“嗯?”明洛拨了拨鬓发,居然有点手足无措。
正好石桌上平娃端来了一壶热茶一盘子酥糕,她赶紧邀请对方落座来聊一聊现状以及为何抽风来城外接她。
多么诡异。
“杜公昨日出殡了?”明洛恍了慌神。
房谋杜断。
可惜了。
李二登基才三年,杜如晦真是天不假年。
“正是,四十有六。陛下为此哀恸不已,数日未曾理会朝政,命虞著作郎写碑文。”许营德唏嘘不已,不过语气中另有一分歆羡。
为人臣能如此,也是得偿所愿了。
“可惜其后代了。”
说来更巧。
房杜两人本身几乎没什么黑点,算是历史上有名的宰相,都是正面评价,但其后人,而且就是嫡亲的儿子,全部和谋反挂了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