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连虫鸣都消失了。
陆凡的卫星电话就是在这时响起的。
他看了一眼，发现是鬼影的电话，立马划开接听：“喂，老大。”
鬼影开门见山地问道：“任务进行得怎么样？”
陆凡沉声道：“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您放心。”
鬼影：“需要救援一定要及时说，注意安全，我等你们凯旋。”
陆凡点头：“好！”
挂断电话后，王大江围了上来，诧异地问道：“是老大打的？”
陆凡朗声道：“没错！他问我们一些基本情况，你们刚才一路上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儿？”
王大江回想了一下，摇摇头：“没有，没有任何可疑事情。”
陆凡松了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刚才打了一场恶战，你们都赶紧休息，保存体力和精神。”
"火狼，你先休息吧。"
王大江压低声音，将夜视仪调整到最佳状态，"我来守第一班。"
陆凡摇摇头，目光扫过周围黑黢黢的灌木丛。
他的直觉像一根绷紧的弦——太安静了，安静得不正常。
远处沼泽方向偶尔传来气泡破裂的"咕嘟"声，更添几分诡谲。
"两人一组，两小时轮换。"
陆凡做了个战术手势，"任何风吹草动，立即示警。"
队员们无声地点头，迅速进入各自位置。
王大江从战术背包取出热成像仪，屏幕上的绿色影像显示周围暂时安全。
但他知道，在这片死亡丛林里，安全只是假象。
王大江嚼着口香糖缓解压力，突然身体一僵："火狼，三点钟方向，有东西在动。"
陆凡的枪口瞬间转向，转头发现是一只貘，正警惕地嗅着空气。
他松了口气，却依然没有放松警惕。
手指始终没有离开扳机，保持着随时可以开火的姿势。
"岗哨保持警惕。"陆凡低声道，"其余人原地休息。"
··········
寺庙里！
"你说什么！"
毒蛛的声音尖锐得几乎刺破大殿的穹顶。
他猛地站起来，椅子在青石地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这帮杂碎干掉了静默和她带的所有人？这**是天方夜谭！"
疯**手指在青铜香炉边缘敲击，每一下都像丧钟般沉重。
"没错！"
她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光芒，"否则我也不会着急叫你们回来。"
"血蝎"脸上的蛛网状疤痕在烛光下显得更加狰狞，她一拳砸在身旁的柱子上。
"静默那**肯定是轻敌了！她向来目中无人，这次栽跟头——"
"闭嘴！"疯娘突然暴喝，声音在大殿内回荡。
"静默死了！她的人全死了！而你们还在这里互相推诿？"
她猛地掀开案桌上的红绸布，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武器图纸。
黑蝮的瞳孔骤然收缩："夫人，您这是要——"
"全面战争。"
疯**声音低沉得如同地狱传来的回响，"我要让这座寺庙变成陆凡小队的坟墓。"
她抓起一支朱砂笔，在地图上疯狂标记。
"毒蛛，你负责东侧回廊。我要你在每根廊柱后都布置自动射击装置，用红外触发。"
她的笔尖戳破图纸，"记住，用穿甲弹，不要给他们任何掩体的机会。"
毒蛛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夫人，那些装置一旦启动，可能会误伤自己人..."
疯娘狞笑着，"从收到消息那一刻起，我就下令封锁了整个山区。现在这座庙里只有我们的人——和即将到来的死人。"
血蝎的拳头握紧又松开："夫人，也许我们可以谈判..."
"谈判？"疯娘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疯狂的颤音。
"血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陆凡不是来谈判的，他是来灭门的！"
大殿内一片死寂，只有烛火不安地跳动。
黑蝮打破了沉默："外围防御怎么办？他们不可能从正门大摇大摆地进来。"
疯**眼神变得阴鸷："正门？不，我要正门敞开着，灯火通明。"
她转向一名沉默寡言的高瘦男子，"夜枭，你带两个狙击手埋伏在大雄宝殿的飞檐上，用热成像瞄准镜。任何人影都不要放过。"
夜枭点点头，无声地退到阴影中。
"至于外围..."疯**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我要在每一条可能的渗透路线上埋设跳雷，不是普通型号，而是改良过的'蝎尾'系列。"
她看向毒蛛，"把库存全部拿出来，包括那些实验型号。"
毒蛛倒吸一口冷气："那些跳雷的杀伤半径有十五米，而且破片带毒..."
"正是如此。"疯娘满意地点头，"我要让他们每走一步都面临死亡威胁。"
她突然转向大殿角落，"鬼手，你的'玩具'准备得怎么样了？"
一个佝偻着背的老者从阴影中走出，手中捧着一个金属箱。
"夫人，按照您的要求，三枚'窒息者'神经毒气弹已经准备就绪。"
他打开箱子，露出里面闪烁着危险绿光的球体，"一旦引爆，方圆五十米内所有生物都会在三十秒内窒息而死。"
血蝎猛地站起来："夫人！这太冒险了！毒气会无差别杀伤，我们的人也可能——"
"我说了，不惜一切代价！"疯娘一把抓住血蝎的衣领，两人的脸近在咫尺。
"你以为这是什么？过家家吗？"她松开手，环视众人。
"听着，我已经在寺庙地下埋设了足够多的**。如果最后防线被突破..."
她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我们就一起下地狱。"
黑蝮突然轻笑一声："夫人果然深谋远虑。不过，我有个提议。"
他走到地图前，指向西侧围墙，"这里地势较低，是渗透的理想地点。”
“我们可以故意留出破绽，引诱他们从这里进入，然后..."
他的手指划过一条路线，"用交叉火力把他们逼入毒气区。"
疯娘眯起眼睛："不错的想法。但陆凡不是**，他会上当吗？"
"只要破绽足够真实。"黑蝮露出狡猾的笑容，"我们可以牺牲几个外围成员，让他们'意外'发现这个入口。"
血蝎猛地拍桌："你**疯了吗？那是我们自己人！"
"战争总要有人牺牲。"黑蝮冷冷地说，"与其全军覆没，不如用几条命换取胜利。"
疯**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就这么办。黑蝮，你负责这个'诱饵'行动。"
她转向其他人，"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要你们在两个小时内部署完毕。”
“记住，这不是普通的战斗，这是生死存亡之战！"
众人纷纷领命而去，大殿内只剩下疯娘一人。
她走到佛像前，凝视着那慈悲的面容，突然狂笑起来魔。
她一把推倒供桌上的烛台，火焰立刻吞噬了丝绸帷幔。
·········
地下室里，霉味和血腥味像一层黏腻的蛛网，紧紧裹住每一个角落。
浑浊的空气中飘浮着腐烂木头和铁锈的气息。
偶尔夹杂着一丝刺鼻的消毒水味——那是老陈试图掩盖这里本质的最后努力。
天煞枯瘦的手指在轮椅扶手上痉挛般地抽搐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他的脸转向通风口方向，凹陷的眼窝里结着深褐色的血痂，像两个干涸的泉眼。
当脚步声从走廊传来时，那些血痂突然裂开，渗出两行暗红的泪。
"老陈？"他的声音像是从生锈的铁管里挤出来的，嘶哑得几乎不**声，"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