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又接着道:“人性有趣的在于,会被情绪左右。圣人总教导我们要学会控制情绪,别被情绪控制。但我想问,圣人放的屁它也是圣阶吗?我想问:人一但没有了情绪,和行尸走肉有何区别?圣人的屁有用的话,危害一方的二龙山是怎么出现的?而剿灭二龙山的我们是靠圣人的屁,还是靠那怒发冲冠的情绪?”
“这里本官以那个赵鼎为例子,他聪明吗?我跟你们讲啊,他真的很聪明。从他懂得拿我刷身望、又能取得蔡相爷的信任这事看,不出十五年他必然登入青云拜相。”
“赵鼎他冷静吗,我跟你们讲,他相当冷静,相当稳定。就在不久前,这个读了一辈子圣贤书,素有贤名的赵鼎,他来这里和我理论说一只海东青价值十条人命?他岂能蠢到不知海东青比人命贵的地步。但他知道还来这里说瞎话,就代表他有清晰目的,他比我冷静,他比我稳定。他想控制住我的思维情绪,牵着我的鼻子走!”
听到这里,全部人露出了肃穆的神情。
到此,高明习惯性取下头盔砸在地上怒斥道:“倘若我朝廷、我宋家天下就是倡导这样的思维和价值观,那我在这里问你们但凡有点良心的:这个谋反案,还办它干什么,这个天下,还保他干什么!你们跟着我冲锋陷阵至今,这是我的初衷吗?”
“燕小乙从始至终都很少年气,从始至终都和我抬杠,从始至终都不让人省心。但好处是他也从始至终没有忘记初心,他不久前提醒了我,从我怒发冲冠出阵二龙山开始,很多事都是不计得失的,我的理想,我的目标,我领着你们一路走来,我们所做的大多数努力,就是把这个家,这个国,变成适合小果那样的孩子生存的地方!”
“但现在她死了,不明不白的死了。这**说什么?说明我们的路不但没走完,还很远!”
“若由着那样的孩子这样冤死后、还特么管理着情绪、信奉着以大局为重的圣人屁话……我重**我重,都这样了,这个京城的谋反案,还关心他干什么!”
听到这里奸商卢俊义一阵头疼,当心再由大魔王发挥下去,他怕是要加入张怀素一方了,那自己家大业大切是众所周知的“魔教门生”,岂不是废了?
于是卢俊义急忙过来捂着大魔王的嘴巴,又耳语道:“可以啦,说到这里就可以啦,我等已知道了衙内的意志。别再说了,再说下去,太尉相公也要头疼了!”
都听这样说了,韩世忠也知道他的意志了,且也不想大魔王接着说了,赶紧接话道:“那便请相公下达最终命令,末将等誓死为相公冲锋陷阵!”
高明甩开了卢俊义的拉扯,淡淡的道:“我口述大方向,而你负责具体统筹实施。”
韩世忠道:“末将遵命。”
高明道:“一,既然未能确认龙虎山势力全面入京,那说明龙虎山很谨慎,他们虽和张怀素接触,但迹象表明他们始终没下注没梭哈,我的确低估了张教主。那既然不能一网打尽,本着我新的止盈思路,就犯不着全面得罪龙虎山。所以我要求改正部署:抓大放小,撤回一切监控张继先的资源。”
韩世忠愕然道:“这跨度可太大,我们全面得罪了道教,却留下龙虎山,尤其留下张教主,这似乎……”
高明道:“既然你都质疑了,这就是此役的最大变数。肯定也是对面没意料到的。这是考虑到打不过就加入逻辑,既然不能一网打尽,那留下道门中举足轻重的张天师一脉、一个都不碰,这既在**上说明:老子们对事不对教,只办张怀素谋反,而不是眼红道门于当今天下的信仰红利。同时,也给信道的皇帝留了面子,阻断了事后言官对此饶舌的后门。”
韩世忠一拍脑袋道:“还是相公英明。”
高明道:“二一个,原监控龙虎山的资源空出来后,全面押往张怀素一系,务必事无巨细,一定要掌控这妖道的所有轨迹和后路,他手握有《百官行述》,坚决不能被他毁了、更不能落在别人手里,这是重中之重。做不到,我拿你试问。”
韩世忠重重的点头。
高明接着道:“又有新的变数是,我宣布:将门勋贵杨家要反了!”
“!@#”
这下不但韩世忠,包括卢俊义史文恭所有人,众皆色变。
高明一副高氏奸贼的姿态道:“这是我这个蔡京委任的副专案的办案结论,而不是征求大家意见。”
韩世忠硬着头皮道:“那该……如何**?”
高明道:“赵鼎去调解谈价了,五百万不是小数,但我料定在我老爹的**威下,杨家赔钱的概率不小,若他们不赔钱,这信号,就说明小果的死另有隐情,那我们就再观察。若他们愿意赔钱,就属于此地无银三百两,那孩子的死绝对和他们脱不了干系,那就不做选择,既拿钱,也顺手干死他杨家!”
“现在的最新消息是:张怀素事件影响太大,除了皇城司已经监控到外,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也在关注。结论是:张怀素已经是所有人眼的死人,而这个特殊时期,凡和张怀素反常接触的人,天然也被人怀疑,位置越高,越有兵权,那自然就嫌疑越大!”
“于是利用杨家短期调集几百万贯巨款这事,你们懂指鹿为马对吧?必须做到让杨家筹集钱财时、频繁和张怀素接触,且这样的接触,必须被蔡相爷以及皇城司监控到,这点韩世忠你可有什么办法?你要是指挥不了这样的布局就退居二线,我亲自来,别以为真是少了谁我这就不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