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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朱兴明,楚王当然不能篡位。
他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这个资本。
朱由珍与胶州知府杨成刚勾结,只为了赚钱。
只是他们玩的有点大,利欲熏心。竟然敢把黑手,伸向了铁路。
本来这个时代的生产力就低下,为了修建铁路,只能依靠国库强力输出。
可以说,每修建一里的铁路,都会耗费大量的国力。
即便如此,朱兴明也知道这件事非做不可。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只有这样,将来的大明才会更飞速的发展。
有了铁路运输,才能使得大明交通血脉能够顺利通畅的运行、
谁曾想,还是有人敢把黑手伸向了这里,只因为铁路修建的利润,实在是太大了。
朱由珍和杨成刚人心不足蛇吞象,最终酿成了铁路事故。
他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干脆豁出去了,把皇帝给弄死。
杀了朱兴明或许还会有最后一线生机。
然而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朱兴明,早已见惯了这些勾心斗角。
区区的楚王培养的死士,怎能奈何的了他。
暗卫孟樊超,会同身边的护卫们,轻松的就把楚王的刺客给铲除。
同时,骆炳的锦衣卫,更是将楚王余党连根拔起。
朱由珍倒也干脆,自知大势已去的他,关闭了府门。一把火,将全家三十余口烧了个干净。
这其实不是朱兴明想看到的,他的心情有些沉重起来。
皇帝朱兴明铲除了楚王势力,带着贴身太监来福和旺财,还有暗卫孟樊超继续北上辽东,想体验辽东百姓真实生活,看看哪里的风土人情。
辽东的风与京城大不相同。
朱兴明立在车驾前头,任由北风扑面。这风带着黑土地的浑厚气息,夹杂着松林与积雪的清冽,刮在脸上竟有几分刺痛,却也令人精神振奋。
“爷,外边风硬,还是进车里暖和些。”来福捧着貂皮大氅劝道。
朱兴明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目光仍眺望着远方地平线上逐渐清晰的城郭轮廓:“这风刮得好,刮得真实。京城的风太软,吹久了,人就忘了世间还有这样的刚劲。”
故地重游,朱兴明有着别样的心情。
当初北上辽东,是为了打仗。
现在,是为了巡视。
“孟樊超,你看这辽东大地,比之十年前如何?”朱兴明忽然问道。
孟樊超略一思索,回道:“回爷的话,十年前臣随军北上时,这里烽火连天,满目疮痍。如今百姓安居,田舍俨然,已是天壤之别。”
朱兴明点点头,车驾行至沈阳盛京城外十里,忽见前方黑压压一片人影。孟樊超顿时警觉。
“无妨。”朱兴明微笑道:“是田文浩带人来迎了。”
果然,不多时,一队人马疾驰而至。为首的中年官员滚鞍下马,拜伏在地:“臣辽东总督田文浩,恭迎圣驾!不知陛下驾临,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朱兴明下车扶起田文浩:“是朕不让通报的,文浩,几年不见,你瘦了,也黑了。”
田文浩激动得声音微颤:“臣为陛下分忧,乃是臣的分内事...”
入城途中,田文浩汇报着辽东近况。朱兴明仔细听着,不时发问。说到铁路之事,田文浩叹气道:
“陛下圣明,如今辽东物产丰饶,皮毛、人参、东珠、粮食,样样都是关内紧缺的货品。奈何运输不便,只能靠马车慢行。若遇雨雪,道路泥泞,常常旬月不能通行。若能通铁路,则辽东与中原联为一体,于国于民,善莫大焉!”
朱兴明沉吟道:“修建铁路耗资巨大,朝廷近年国库吃紧,你应是知道的。”
“臣明白。”田文浩点头:“但臣算过一笔账,若铁路修通,每年辽东特产输往关内,关内货物运来辽东,仅关税一项,五年便可回本。更不必说战略上的好处。”
谈话间,车驾已至总督府。朱兴明却摆手道:“不必进去了,给朕找身寻常衣服,朕要看看这沈阳盛京城的真实模样。”
田文浩知道朱兴明的性格脾气,也就不敢再劝,只得命人取来几套寻常富商穿的衣袍。
半时辰后,朱兴明已是一身靛蓝绸缎长袍,外罩貂皮坎肩,头戴狐皮帽,俨然关外富商打扮。孟樊超、来福、旺财也都换了装束,紧随其后。
沈阳盛京城街道宽阔,商铺林立。汉人、满人、蒙古人、**人往来穿梭,各自说着带口音的汉语交谈还价,竟无隔阂。
朱兴明在一处卖人参的摊前停下,操着刚学的东北口音问道:“老哥,这参怎么卖?”
摊主是个满族老汉,打量他一眼:“客官好眼力,这是长白山老参,二百文一钱。”
“哟,这价够硬的。”朱兴明笑道:“能便宜点不?”
“看客官是实在人,一百八十文,不能再少了。”老汉咧嘴一笑,露出两颗金牙。
朱兴明买了二两人参,状若随意地问:“老哥,生意怎么样啊?”
“还成。”老汉一边包人参一边说,“比前几年强多了。路好走了,关内客商来得勤,价也上去了。”
“听说要修铁路了?”朱兴明试探着问。
老汉眼睛一亮:“那敢情好!真要通了铁龙,我这参早上还在山里,晚上就能到北京城!就是不知猴年马月能修成哟。”
朱兴明笑笑,辞了老汉,继续前行。
走过几条街,忽见前面围着一群人,吵吵嚷嚷。孟樊超立刻警觉,护在朱兴明身前。
“去看看。”朱兴明道。
挤进人群,只见一个汉人商贩和一个满人猎户正在争执。地上撒着一堆毛皮,猎户揪着商贩衣领,满脸怒容。
“怎么回事?”朱兴明问旁边看热闹的人。
“王老五卖假皮子,让人逮着了。拿狗皮染了色当狐狸皮卖,忒黑心!”有人嗤笑,
那猎户气得满脸通红:“我拿全家的冬粮换你这皮子,你竟如此欺人!”
商贩王老五却趾高气扬:“买卖自愿,银货两讫,哪来的假皮子?你莫要血口喷人!”
朱兴明皱眉,上前拾起一张皮子仔细看了看,又嗅了嗅,对猎户说:“这位兄弟,他确实骗了你。这皮子手感不对,染料味道也重,确是狗皮仿的。”
商贩顿时恼羞成怒:“哪来的多管闲事的?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