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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还有什么办法,现在就走、”
严鸿的短刀用力,陈船主吓得浑身发抖。
“爷,有办法有办法,我真的有办法。我去市舶司,先去办一张水路引。有了水路引,咱们就能启航了。”
“水路引,你船上没什么货,岂不惹人怀疑。”
“不用装货,跑空船,只要银子到位,市舶司是不会过问的。、”
“现在,去市舶司,给我弄一张水路引。”严鸿收起短刀:“别耍花样,否则……”
他瞥了一眼地上的女尸,冷冷的看着他。
陈船主瘫软在地,颤抖着点头:“不敢不敢,我、我这就去办……”
天亮后,陈船主战战兢兢地去了市舶司。
严鸿藏在码头附近的渔船上,冷冷注视着一切。
他知道,这是最后的赌注。
要么逃出生天,要么,同归于尽!
本以为,一切都会很麻烦。至少,陈船主是办不成水路引的。
谁知,陈船主很快就回来了了。而且,他手里就是拿着那张水路引。
在确定周边没有埋伏之后,严鸿登上了渔船,拿到了那张水路引。
这是官府的凭证,市舶司的水路引,官府专用纸张,绝不是作假。
伪造的水路引,是做不出这般的精致的。
有了水路引,严鸿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黎明时分,福昌号的船帆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陈船主站在船头,脸色苍白,手里紧紧攥着那张刚从市舶司办来的水路引。他的喉咙发干,胃里像是塞了一块寒冰。
那粒“七日丧命散”仿佛已经在他的身体里生根发芽,随时可能让他肠穿肚烂。
“开船。”他嘶哑着嗓子下令。
有了水路引,港口的官差查验过之后,便让这艘渔船放行。
船工们拉动缆绳,沉重的铁锚缓缓升起。福昌号在潮水的推动下,慢慢驶离泉州港。
严鸿躲在船舱的暗格里,透过木板的缝隙望着渐行渐远的陆地,嘴角终于勾起一抹狰狞的笑意。
“哈哈哈哈,老子这次,终于逃出生天了。什么大明朝廷,什么千古一帝,什么改革都是**,都是**!哈哈哈哈哈。”
海浪拍打着船身,仿佛在嘲笑他的天真。
福昌号航行了一整天,海天一色,风平浪静。
严鸿终于从暗格里钻出来,活动着僵硬的四肢。陈船主一见到他,立刻像条狗一样凑过来,谄媚地笑道:“严爷,您看,小的没骗您吧?这水路引是真的,咱们已经出了大明的海界了,”
严鸿冷冷扫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走到船尾,望着已经消失在地平线上的海岸线,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畅快。
自由了。
“爷,这个,小人的解药您看?”
严鸿哼了一声,从怀里有拿出一粒小药丸。
陈船主伸手欲接,严鸿慌忙缩了回来。陈船主,只好继续陪着笑。
“这解药只是暂时压制你体内的毒性,待得半月之后再服下一粒。如此服用七粒之后,你的毒自然能全解。”
笑容,在陈船主的脸上僵住。他没想到,这解药竟然要分几次服用。
他虽然怀疑,但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可就在这时...
“船主!有船追上来了!”瞭望台上的水手突然大喊。
严鸿浑身一僵,猛地转头望去。
远处的海面上,三艘黑帆战船正破浪而来,船头的旗幡上赫然绣着狰狞的獬豸纹。是朝廷的水师战船!
“不……不可能。”陈船主腿一软,直接跪在了甲板上:“他们怎么会……”
严鸿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猛地揪住陈船主的衣领,怒吼道:“你母亲的,又出卖我?!”
“没有,我没有啊!”陈船主疯狂摇头,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水路引是真的!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怎么会追上来的。”
严鸿死死盯着他的眼睛,看他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再说了,现在自己捏死陈船主很简单,他不会这般的愚蠢。
“官府是故意放你出港的……”
严鸿的声音冷得像冰,透露着绝望。
“他们早就盯上你了。”
战船越来越近,已经能看清船上官兵森冷的刀光。
“降帆,停船!”战船上传来威严的喝令:“奉朝廷之命,缉拿逆犯严鸿。”
福昌号上的水手们乱作一团,他们没有人敢违抗命令,乖乖的将渔船停了下来。
完了,这厮被朝廷抓起来了,自己的解药怎么办。
陈船主疯狂的抓住了严鸿,急喊道:“我都听你的吩咐去做了,我的解药,我的解药呢,给我,快点都给我。”
严鸿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既然逃不掉,那就拉几个垫背的。
他猛地抽出短刀,在陈船主惊恐的目光中,一刀捅进了他的肚子。
“噗嗤!”
“你……”陈船主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没入腹部的刀刃。
“你以为我会让你活着领赏?若不是你贪得无厌,当初不去报官老子早就出海了。”严鸿狞笑着转动刀柄:“你想死,我先让你去地府探探路。”
他猛地拔出刀,陈船主像条死鱼一样瘫倒在血泊中,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杀人了!”水手们惊恐大叫,四散奔逃。
严鸿抹了把脸上的血,抬头看向已经靠帮的战船。官兵们正抛出钩索,准备登船。
第一个跳上福昌号的官兵还没站稳,严鸿的刀就已经劈开了他的喉咙。
鲜血喷溅在甲板上,第二名官兵怒吼着举刀砍来,严鸿侧身一闪,反手一刀捅进对方的肋下!
“啊!”
惨叫声中,更多的官兵涌上甲板。严鸿知道自己不可能赢,但他早已不在乎生死。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毕竟,严鸿出身于武将世家,虽然他弃武从文。可是,身上的功夫终究还是没有丢下。
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一根套索猛地勒住了他的脖子。
严鸿被拽倒在地,四五名官兵一拥而上,将他死死压住。
“别让他死了。”一名军官模样的人厉喝:“圣上要活的。”
严鸿拼命挣扎,直到有人一棍子砸在他后脑上。
世界陷入黑暗前,他最后看到的,是官兵们狰狞的笑脸。
当严鸿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铁笼里。
笼子随着船只的摇晃而轻微摆动,显然是在某艘大船的底舱。他的手脚都被铁链锁住,嘴里塞着麻核,连**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