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的悠闲生活 第63章

段景风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他这个师父啊!

段子骞又冲着旁边的司仪怒吼道:“你还不赶紧让拜高堂!”

看着冲胡子瞪眼的白发老人,司仪害怕的抖了抖身子,暗想,刚才看这老头一招千里传音就知道他肯定是个厉害的,没想到眼神也这般厉害!当下,战战兢兢的声音带着点儿颤音的高呼:“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芷容就这样任由段景风牵着红绸的另一头在喧闹中进了洞房,进了房间,芷容才终于感觉到安静了。这古代成亲实在是太累了,也太饿了。她就早上吃了一点点素食,早就笑话干净了。原来电视剧和小说写的果真不是假的,成亲就是累啊!而且这一路上摇摇晃晃把她慌得头昏脑胀,现在是又难受肚子又饿,浑身都不舒服。

进了房,段景风就不再牵着红绸了,而是牵着芷容的手。感觉到牵着自己手如此温润,从盖头下也能看到两个人交握的双手在眼前偶尔闪过,芷容会心一笑。这个男人就是将要和她共度一生的人。

段景风牵引着芷容做到全一色大红的床上,伸出纤长的手指挑开了芷容的盖头,当看到盖头下面面带粉霞,眼眸含笑的俏丽佳人时,饶是镇定的段景风也闪过一眼惊讶。他知道芷容是美的,没想到穿上嫁衣的她更是美不胜收,尤其是那双眼睛,漆黑幽亮,含着淡淡笑意,仿佛会说话似的。段景风的心肝跳了,动了。

少顷才略微恢复自然心跳的他,赫然一笑,道:“房里有些点心,你若是饿了,就先吃着。我要出去一下。”

芷容自然知道他要出去应付那些客人,少不了还要被灌酒,不过她现在很难受也管不了这么多,只是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少喝点酒!”

段景风靠近芷容,小声道:“我知道,我不会喝醉的。”

热气呼在芷容耳畔,一阵不自在。段景风这话有些暧昧,听惯了他正经话的芷容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脸上染上一丝红晕。刚才在段子骞面前都没有红脸的她,这会倒是红脸了。

段景风呵呵一笑,把胸前的大红花摘下就出门而去了。屋里只剩下芷容一人,抬起头看了一下屋子里的摆设。

入目所及同一色的大红颜色,红色又粗又长的蜡烛在高台上燃着,旁边还摆放着贡品,高台下面有各色糕点。窗棂上贴着几张大红色的喜字,桌椅也都铺着红色的布料。

右手摸到一把坚硬的东西,芷容低头看去,床单上放着红枣,花生,桂圆等一些坚果。芷容知道,这些都是有寓意的,多是早生贵子,团团圆圆之类的。

这新婚的床显然也是段景风精心布置的,虽都是清一色的大红色,但有些细节之处却也别出心裁。比如帐子不是那种不透明的布料做成的,而是红色轻纱,上面还有龙凤呈祥的图案。因为她以前说过,夏天太热,布料做成的帐子不透风,很是憋屈。还有那副鸳鸯枕,她说过平常的枕头都太硬,在枕头里塞满棉花更柔软舒服,所以如今她手中摸着的枕头里面填充的就是白花花的棉花。

这个段景风,还真是个有心人!

芷容面上盛满温柔,突然有种感觉,也许她的后半辈子会很幸福。

宇文烨霖这个前夫自然是不愿意去参加芷容和段景风两人的婚礼,想到从此以后心爱的人只会在别的男人面前展露笑容,在别的男人怀里温存,他的心就疼痛难忍。

不知不觉他还是走到了芷容新家的墙外,听着里面欢快的乐器奏响,喧闹不止的人声,宇文烨霖不由想起了芷容当初嫁给她的时候。那个时候也是这般热闹,宾客欢闹不止,只是那个时候他的心里没有她,若早知如此,他会从迎娶她进门的时候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妻子,会真心真意对待她,全心全意爱护她,决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可是……世上哪有后悔药可买啊!

就这样在墙外徘徊了几个来回,正要悲伤彷徨的走开,忽然一个人影从墙上跳下来,挡在了他的身前,眼睛里充满探究和疑惑。

眼前的这个人看年纪约莫是个七八十岁的老者,头发胡子一大把,可是看他刚才从墙头上那么轻巧的跳下来,宇文烨霖就知道这人肯定武功不错。因为不知道对方作何,他也只能在心里竖起防备。

段子骞本来是知道他的徒弟不去请他这个高堂而要来抓了他的徒弟回去受罪的,来了之后看到徒弟媳妇很是满意,就痛痛快快的做了高堂,然后以主人的身份和人家道谢喝酒去了。但是时间一长,他就嫌弃那些人太烦,自己躲开人群,准备躲到这个墙头上看会儿风景,可是刚飞上墙头,就见到一个人影在墙外徘徊,他就饶有兴趣的看着,可是当那人转过头看到他的长相时,他就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太像了!

展开一个自认为很帅的笑容问道:“小伙子,你是不是姓宇文啊?”

宇文烨霖一愣,这个老人他并不认识,如何知道他姓宇文?是巧合,还是……难道这老者认识他们宇文家的人吗?无论如何,面对老人,他总是要恭敬才好。“晚辈是复姓宇文,不知前辈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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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骞又仔仔细细的查看宇文烨霖,越看越像。“你父亲可是叫宇文拓?”

看来这老人真的是认识他们宇文家的人,宇文烨霖便也老老实实的答道:“家父正是宇文拓!”

段子骞听了,高兴的大叫一声,兴奋的拉起宇文烨霖就往芷容新家跑去。宇文烨霖见这老人拉着他就要往芷容新家跑去,赶忙扯了扯被抓住的手腕,无奈他虽有些粗浅功夫傍身,但毕竟比不得段子骞这样武功高深的人,就这样被拉拉扯扯的往喧闹的人群处而去。

段子骞拉着宇文烨霖,待找到了段景风的身影后,立马拉着宇文烨霖轻巧的穿过了人群,到了段景风身边,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臭小子,快来看看你的大哥!”

段景风刚刚接过客人敬的酒就听到自己师父一句高喊,段子骞内力十足,这句话让在场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停下了,看着被段子骞拉来的这人。乐器的声音还响着,司仪忙摆摆手让所有的声音都停了下来。当他转过头看到宇文烨霖时,不由蹙起了眉头。

满鹏宾客都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有些个认识宇文烨霖的人也都知道汪芷容曾经是他的妻子。

段景风愣了,宇文烨霖也愣了。段景风知道自己本来就是个孤儿,是被师父养育大的,而宇文烨霖则也清楚记得自己有个刚刚出生的弟弟坠落悬崖,尸骨无存。

可是……段景风与宇文烨霖对视一眼。若他们真的是兄弟,为何却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段景风蹙着眉头对段子骞道:“师父,你是不是搞错了。他怎么可能是我的大哥?你不是说我是孤儿吗?”

“是啊!前辈,你是不是搞错了?”宇文烨霖也附和道。

宾客皆不知所以的看着,见场面太过安静。司仪知道这都是人家家事,总不能让在场所有人都大大方方的听墙角吧。当下便摆着手朝大家招呼道:“大家都尽管吃啊!今儿的酒菜可都是从天下第一楼运来的,这可都是美酒佳肴啊!大家吃好喝好啊!”

段景风也知道这里不是谈话地地方,便拉了师父,请了宇文烨霖去内堂说话了。

终于只剩下了三人,段景风才开口道:“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啊?”他知道师父虽然平时像个老顽童似的,也好整他,但是这样原则性的错误他是不会犯的,所以他才对刚才的事情正视起来。

宇文烨霖也蹙眉看着一脸纠结的老人。

半晌,段子骞才道:“风儿!你怪师父我吧!”

段景风更是不解:“师父,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段子骞叹了一声,才缓缓道来:“你并不是孤儿,当时我隐约听到有小孩的哭声,后来在悬崖的孤树上发现了襁褓中的你,也许是呆在那里的时间太久了吧,那个时候你已经哭哑了嗓子。要不是你的哭声,我也发现不了你。我在带你回去之前便已经把你的身世调查清楚了,你是洪城一家做布匹生意人家的孩子。那个时候宇文家商场上的有个姓林的对手,两家为争夺谁是洪城布匹第一家的位置暗中争得头破血流。一天夜里,林家找了江湖高手把刚出生的你偷走,威胁宇文家不得在与林家争夺,宇文家不许,在营救你的过程中,你就掉下了悬崖。”

段景风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宇文烨霖是知道有这么一段的,但此时他也满是惊讶,这么多年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碰到这个可能是他亲弟弟的人,而且……今日还是……

“师父,你说的可是真的?”段景风问道。

段子骞点点头,道:“这件事我在当时就查清楚了,只是我当时就想让你个臭小子陪着我老人家,给我做个伴,所以我就没有告诉宇文家你还活着。哼,想不到这么多年了,我居然会遇到这个小子。”说着,指了指盯着段景风看的宇文烨霖。

继续道:“这小子长的跟你爹简直是一模一样,当初查你身世的时候我就见过你爹,虽然只有一面,但也足够我记住了。所以当看到这小子的时候我就疑惑了,果不其然,他就是你爹的儿子,是你的大哥。”

一向沉稳淡笑的段景风听了踉跄退后几步。师父不会骗他的,这么说他真的是宇文烨霖的弟弟?当他确定这个答案的第一反应就是,他这个大哥曾经那样对待过芷容,芷容的委屈,芷容的悲伤,芷容的无助,都是这个大哥造成的,都是他!

“你真的是我的弟弟,宇文烨华。”宇文烨霖已经有八九成相信了,这个老人显然就是段景风的师父,既然他能将二十多年的事情讲的清清楚楚,就绝不是不言,那么说他失散多年的亲人终于回来了?

段景风握紧了拳头,他要不要认这个哥哥?从小他虽然有师父疼爱,可是眼前这个人毕竟是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人,他到底要不要认?

段景风有些迷茫,他把脸转向段子骞,轻声叫道:“师父。”

段子骞看着这个陪了自己多年的徒弟,心生怜惜。“风儿啊!师父隐瞒了你二十多年,如今你终于可以回家了。”

宇文烨霖突然想到什么,指着段景风,对段子骞道:“前辈,他左脚脚底下是否有一块胎记?”

段子骞点点头,道:“是。”

这下宇文烨霖已经有十分相信了,他爹在临死前便告诉他说他那个失散了的弟弟脚底是有一块胎记的,要他无论如何要找到这个弟弟。他也曾寻找过一段时间,可是后来他就放弃了,他以为……他以为他的弟弟早在掉下悬崖时就已经魂归离恨。真是没想到,他竟然在这个时候找到了弟弟。可是,呵……这个弟弟如今已经娶了他心爱的女人,真真是让他恨也不是,爱也不是。

段景风也知道自己脚底的胎记,小时候他还曾经问过师父,为什么他的脚底会有一块胎记?当时师父说也许是让他记得回家的路。当时,他以为是师父的意思是当他在深林里迷路的时候能找到回家的路,可现在想来,师父或许早就知道总有一天他会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才那样说。

当着另外两人的面,段景风脱下左脚上的靴子,除掉裹脚布,赤足便展现在另外两人眼前。宇文烨霖眼眸动也不动的盯着,当亲眼见到脚底那一块胎记时,完完全全愣在当场,心中万般激荡起伏。

两个内心同样波涛澎湃的男人彼此对视一眼,都清楚的看到对方眼中的复杂神色。恨也好,怨也罢,终归他们还是有血缘的兄弟。即使他们自小从未有过什么交集,但谁都无法斩断那一层相连的血脉。

段景风不知道宾客是何时散了的,只是当他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刻。今夜是他的新婚之夜,他的新娘还在婚房里等着他,可是他要如何告诉芷容他是宇文烨霖亲生兄弟的事?是的,他不打算隐瞒芷容,他只是害怕芷容知道后不待见他,也害怕外人若是知道了会对她说三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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