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宇文烨霖,是宇文家长子。家中是做布匹生意的,父亲自小便对我悉心教导。
三岁的时候母亲母亲给我生了个弟弟,取名烨华。那时我也不过是个刚刚记事的娃娃,趴在摇篮上,看着安静的睡在摇篮中的弟弟,感觉他睡着的模样甚是可爱,脚底还有一块胎记。我人虽小,但也明白,这个摇篮中的小人是我的亲弟弟。看着这个和我留着和我相同血脉的娃娃,在心里发誓,我定要尽我所能给他最好的东西。
无奈,天不遂人愿。当天晚上,一伙黑衣人闯进了我们家,把刚出生不久的烨华抢走了。缩在母亲身边,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喊,父亲立刻派出了所有的下人去追赶,自己也亲自赶去。
母亲与我在家中苦苦等待,最后却只等来父亲满脸悲切的神情。母亲一下子便昏死过去,大病了一场。从此,我便再也没有见过我那个刚出生的弟弟。很长一段时间,家里都为此而笼罩着一层浓厚的阴霾。
渐渐长大,我才明白那夜到底发生了何事。原来,宇文家在生意上有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林家,两家一直都在争夺谁是“洪城布匹第一家”的位置。于是,林家便请了江湖上的几个会功夫的人,黑夜闯入家中把刚出生的烨华抢走,威胁宇文家不得参加竞争,宇文家在营救过程中,小烨华便不小心掉下悬崖。之后派人接连寻找了几日也没有结果,母亲病倒,父亲因着对林家的憎恨而更坚强起来。
后来,宇文家夺取了“洪城布匹第一家”的称号,此后更是对林家百般打压,最终击垮了林家,成了洪城最大的布匹经营家。
七岁的时候,母亲生下了二弟宇文烨祺之后,撒手人寰。父亲说烨华刚出生便坠落悬崖,名字连族谱也没来得及入,不能做宇文家二少爷。于是本应是宇文家三少爷的烨祺便成了二少爷,烨祺并不知道,他还有一个二哥早已夭折。母亲去世,二弟出生,家中既有喜事,也同时办丧事。父亲对我说,我长大了,要学会保护弟弟,保护家中产业。
从此,父亲便开始手把手的教我学习生意上的事,带我出入各个商铺,账簿也经常交给我来看。越是接触商场,越能感觉人心险恶,渐渐的我也学会了喜怒不形于外,学会了勾心斗角,学会了算计,学会了奸诈。
十六岁那年,父亲去世,家中的顶梁柱一下子倒塌。那时,我也不过是个少年。族中有心人惦记家中产业,面对那些如才狼虎豹的人,我的心更寒了,当真是人走茶凉,树倒猢狲散。
但是我家中产业岂能任他人夺取!于是,我便凭着一己之力,硬是保下了家中产业。
汪家是个书香世家,汪老爷也是我求学时的老师,他对我也很是满意。汪老爷曾经做过官,后来辞官回乡。
因着汪家在官场上的人脉,所以我便决定娶汪家小姐为妻。新婚当晚,当我掀开红盖头,看到那个满面娇红,羞怯万分的少女时,我心中冷笑。
后来,我又娶了同是生意人的沈家的女儿,这个沈氏是个精明的,我一看便知。于是我便将家中内院的事物全权交与了她。对于汪氏,我讨厌她那一幅唯唯诺诺的样子,若不是因为有些利用价值,这样的女人我是绝对不会娶的。
外人总说我宇文烨霖是因为汪家的扶持才能有所作为,我气愤!汪家虽对我生意上有所帮助,但也不过是能打听一些官场对商业的风向罢了。我宇文烨霖岂是那种只能依靠别人才能成事的人?我不服,宇文家能有今日,是凭着我的努力所得来的,怎能任他人说成那般?我要让别人看到,我宇文烨霖是有能力的,我之所以娶汪家的女儿,并不是依靠汪家!汪家的女儿!哼!算得了什么!从今往后,我便要她尝尝备受冷落与欺凌的感觉,也让外人知晓,我宇文烨霖不是依靠汪家。
阮氏是带回来的孤儿,我假意酒醉强要了她。如天是个青楼女子,我也任由她诱惑,为她赎身将她带回家。凌雪更是个愚蠢的,她以为她有多厉害,却不知她那满心贪图荣华富贵的心思全都刻在了脸上。既如此,我便成全她。
对于后院女人的争斗,我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面对汪氏和阮氏备受欺凌,我也只当从未见过。
可是,对于这种日子,我却渐渐厌烦了。生意上越做越大,即使没有汪家,我也不担心应付不过来。
我知道,汪氏是绝对做不出偷窃夜明珠这种事情的。我便顺着事情,随着自己的心意,休了她。事后,沈氏却跟在身后,告诉我说不能让汪氏离开,说生意上还需要汪家的支持。
我冷笑。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我宇文家的生意离不开汪家,但此刻我还不想树下汪家这个敌人,既然沈氏还想留下汪氏,那便先留下吧。
汪氏寻死,我大怒。女人真的是太不争气了,动不动便寻死觅活的,真真是惹人厌烦。
不知是被我的怒气镇住了,还是汪氏真的想通了,之后一段时间真的就平静无波,我也懒得理会。当后来老师来看望汪氏,汪氏所作所为以及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我总感觉她像变了个人似的,聪慧伶俐,又沉着冷静,不再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性子。毕竟是被我休掉的女人,我也不过是微微有些疑惑,也不曾太过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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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我因为生意在外过了许多天,回到家却听说了凌雪小产和汪氏离开的消息。听到孩子没了的那一瞬间,我也沉默了,那毕竟是我的骨肉,我怎能不心疼?
汪氏在这件事情中的反应敏捷,应对自如让我有些惊讶,她不仅洗刷了自己的嫌疑,更是将嫌疑人引到了其他几人身上。我有些不解,汪氏如何会变成这般?虽然疑惑,但是对于她的离开,我也没有多大关注,本来也就打算回来之后让她回娘家的,如今走了更好,只是却没想到汪氏没有回娘家,不知所踪了。
这些事都与我无关,我只过我的日子便好了。
听说天下第一楼酒菜不错,还有人在此抚琴,好友子敬非要拉我前往,絮絮叨叨的对我说了很多天下第一楼怎的怎的的话。
天下第一楼,我是听说过的,就是原来的风满楼。只是前几月换了老板,重新开张之后,就红的不得了,里面的很多菜都未曾见过。又搞出弹琴助兴这一说,倒是有些趣味。
当我看到那一袭青衣,轻纱遮面的女子,我的心便忽然失了半拍。眼睛紧紧盯着她,看着女子身形和露在外面的眼睛,隐约觉得她十分像一个人。但这女子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气质绝对是那个人所没有的,何况只是身形和眼睛有些相似,所以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我心下稍安,却未曾注意到只不过是个没见过面的女子,为何我会为了她们不是同一个人而心安。
我从未对女人付出过真心。对汪氏如此,沈氏如此,其他几个女人亦是如此。我一直觉得女人不过都是用来传宗接代的,可是不知为何,当我见到她的那一瞬间,我一直平静如波的心却跳动的厉害。活了二十多年,我第一次知道心跳是何种感觉。可笑的是,当时我并不知道这种感觉就是喜欢。
后来,每到初一十五,我都会到天下第一楼听她抚琴。对于乐器,我也懂得一些。她的琴艺不错,琴曲悠闲雅静,透露着一股子与世无争,悠闲自在的心境,好似超脱世俗,要羽化而登仙,终究的要远离尘世,终究是留不住的。那一刻,让我的心有如针扎似的疼,我很想双手紧紧抓住她,让她再不离开我的身边。
三楼是可以请她单独抚琴的,我每每都想与她多交谈,但不知是否是我会错了意,还是她本身性子就是如此。她对我一直都是淡淡而疏离,甚至还带着一股子厌恶。我不明白我与她从未见过面,从她的声音我也可以确定,她绝对不可能是那个人,既然如此,她何以会对我露出那种眼色?也许,只是我会错意了吧。我心中想着。
每次与她攀谈,不过尔尔几句,心就像着了魔似的,就想靠近她,亲近她,可是面色却只能云淡风轻,掩饰心里真实的想法。
对于她身边那个白衣又年轻的男子,我很是嫉妒。他们在一处是那般和谐,她与他交谈时总会莞尔浅笑,我嫉妒,发疯一样的嫉妒。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真正明白,我爱上了这个未曾谋面,只有只言片语的女子。
缘分天定,老天终究还是疼惜我的。让我遇见她。我在心中暗暗发誓,我定要让她爱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