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云傻呵呵的笑着,小嘴蜜甜:“小姐手艺了得,做什么都是手到擒来,这葡萄酒也不同于俗,尔云都不曾见过呢!”
芷容秀眉一挑,道:“阿谀奉承么?我便偏不给你尝!”
假意恼怒瞪了尔云一眼,转过身把木瓢离她远远地,背对着她和段景风却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
忽然拿着木瓢的手中一空,转头看去,原来木瓢已经到了段景风手中。这段景风原本默不出声,没想到却来这么一招,可把芷容气坏了。
她双手掐腰,大怒道:“段景风,没想到你是这么卑鄙的小人,竟然趁我不注意,木瓢抢走了,快还给我!”
段景风有功夫傍身,在芷容掐腰骂他的时候便已经手脚迅速麻利的从陶罐中舀了一瓢子葡萄酒,然后飞快的一个转身,躲到了距离芷容稍远的地方。又从旁边拿起一个木瓢,顺手一抛,口中喊道:“尔云,接着!”
“哎。”尔云手一伸,便把木瓢接在手中,趁着芷容还背对着她与段景风对峙的时候,已经欢天喜地的从陶罐中也舀了一瓢子葡萄酒,搭头便尝了一口。
口中还啧啧道:“小姐,真好喝!”
芷容看着眼前这个抿着笑意的白衣男子,气的牙痒痒,牙齿磨得咯咯响,听到尔云这一声,立马转过头去了。看尔云也是笑的满脸诡异,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立马使用九阴白骨爪冲上去。
“好啊!你个丫头!居然联合外人一起欺负你家小姐我,看我不扒了你的皮,让你还敢嚣张!”
段景风有功夫,她肯定是打不过也追不上他,那她只好拿尔云开刀了,谁叫这个丫头胳膊肘往外拐,居然敢联合段景风摆了她一道。哼!这个丫头,今儿她非整治整治她不可!
“啊啊啊!小姐,你要杀了尔云吗?段公子快救命啊!”尔云扯着嗓子配合着尔云,脸上还故意显出惊慌失措,极其害怕的神色,演技一流。
段景风却是个不管不顾的,他却闲庭信步,大摇大摆的喝着手中的葡萄酒,而后“啊”了一声,甚是感叹这葡萄酒的美味,丝毫不理会芷容两人你追我打,悠闲地那叫一个乐啊!
正追着尔云十分欢快的芷容眼角撇到段景风手拿木瓢,又朝着她的那两坛葡萄酒走去,不由停下脚步,大声喊道:“段景风,不准你再喝我的葡萄酒!”
说罢,跑到旁边,又拿起一个木瓢,急急忙忙的朝段景风跑去。她花了这许多功夫才酿出来的酒,可不能就这么白白的让人全都喝光了,怎么着她也要喝掉大半才对。
在段景风伸手往陶罐中去舀那馨香甜美的葡萄酒时,身后一只手也同时到达,先他一步把手插进了陶罐中,舀出一瓢子葡萄酒喝起来,眼睛瞄着他,甚是得意!
看吧!我比你快!
段景风耸耸肩,不甚在意,然后潇洒的一个转身,朝另外一坛陶罐走去。芷容一看,眼眸大睁。那坛葡萄酒她可还没启封啊!小嘴离开甘甜的葡萄酒,大声喊道:
“段景风,不许拆!”
她的葡萄酒啊!难道今天不保了吗?
段景风哪里肯理会身后那个气愤到抓狂的女子,人家看似不紧不慢,实则速,度极快的起了封,舀了葡萄酒,始终带着笑意的眼睛,看着那个满脸怒气的女子。心中甚是畅快!
“段景风,我敢启封我的葡萄酒,我要杀了你!”一个高音贝的女声响彻整个屋子,屋子都似乎因此动了三动。
段景风和尔云早已准备好的用手捂住了耳朵,带轰隆之声过后,才相视一笑,然后兴高采烈的各自继续喝葡萄酒去了。
芷容欲哭无泪。这两人明显是早就预备好了,今儿要喝光她的葡萄酒,可怜她刚刚酿制出来的两坛葡萄酒就要变成空坛子了。
不行!啊千辛万苦才酿出来这么两坛子葡萄酒,不能就这般容易的让这两个偷酒的人全部喝光了。
手持木瓢,挤到尔云身边,口中还嚷嚷道:“哎,你们给我留点啊,别都喝光了。”
芷容加入了大喝葡萄酒的行列,三人便都抱着木瓢咕咚咕咚起来。一时只闻满室葡萄酒的馨香。
一刻钟过后……
“小姐,嗝,我今儿都不用再用饭了。”尔云坐在椅子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口中还打着嗝对旁边同样如此的芷容道。
芷容手也摸着喝撑了的肚皮。酒不醉人,却能撑死人啊!眼睛瞥向还在品着香甜葡萄酒的段景风,看着他一派淡然风雅的模样,丝毫不见狼狈。偷偷朝她的胸腔一下看去,又看了看自己和尔云的。暗叹,男人的胃就是大,喝这么多酒也不见他撑到!
不满道:“真不该让你们陪着来,我的酒都被喝光了。”
望着身边空空如也的陶罐,段景风那一坛也所剩无几。芷容心疼!她的葡萄酒啊!
正优雅的品着酒的段景风从木瓢离抬起头来,笑意妍妍,正与芷容一脸心疼惋惜的表情形成对比。“左右你都还要再酿,我们便先尝个鲜,正好也替你尝试一下这酒到底能不能出现咱们天下第一楼客人的桌子上。”
芷容怒瞪他一眼,道:“你们喝了我的酒,却还在这里振振有词!哼,真当我好欺负的吗?那我便不再酿这酒了,看你们能往后还去哪里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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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云不好意思的笑笑,段景风却不在意道:“无所谓啊!左右天下第一楼都是你的,生意好不好也与我没有多大关系。”
说罢,继续喝酒。
芷容气结!为此,她今儿可真是没少生气!
“明天从你自己的小金库中给天下第一楼买五百斤葡萄回来!”哼!喝了我的酒,不表示一下诚意怎么行,就让你小出血一下吧!
段景风笑道:“怎的?要剥削我这个掌柜的?”
芷容挑眉道:“你掌柜的可是我找来的,你便是我手底下的员工,既如此,那我便要剥削你又如何?”
尔云掩嘴偷笑,芷容回头瞪她一眼,沉声道:“你也跑不了!今儿把《唐诗三百首》抄写一遍!”
“啊!”尔云张嘴苦叫,而后又道:“小姐啊!你让我抄写《唐诗三百首》还不如让我在酒楼里做上半个月的功呢,这可真是难为尔云啊!”
“怎的?你喝了我的酒,我难为你一下便不行吗?”
芷容眼神无波却深有威严的看着尔云,眼神告诉尔云。做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喝了我的酒,酒要按我说的办,否则会有更加为难的事情等着你做,你自己做选择吧!
在芷容是淫威下,尔云不得不屈服,苦着一张脸,耸拉着脑袋。此刻,她后悔与段公子约定抢小姐的酒喝。无奈又后悔的回答:“是,小姐!”
芷容满意的点点头,又挑眉看向另外一个始作俑者。
段景风只觉得一道锐利又带着威胁的眸光落在自己身上,后背不由泛起凉意。嘿嘿一笑,放下手中的木瓢,同尔云一样,屈服在了淫威之下。
“我今儿便去买葡萄!”
芷容在天下第一楼的这些日子,外面传言宇文家宇文汪氏被休之事早已传遍了街头巷尾。
传言宇文汪氏因为成亲四年都无子嗣,并且偷盗夫家宝贝而被宇文烨霖休掉,被赶出夫家后便不知所踪。汪家派人寻了多日也无果,找上宇文家大门要人也没有女儿踪影。据说,汪家二夫人尤氏挺着大肚子每日以泪洗面,既担心女儿安全,又伤心女儿不守妇道被休。
汪老爷也是又恨又气,但芷容毕竟是他的掌上明珠,自己的女儿还是颇为了解的,柔弱温和,谦恭有礼。若说是无子而被休还说得过去,若说偷盗,他却是不信的,他怎的也不可能相信一向温和的女儿能做出这种事,何况也无理由做这种事情不是?所以他派出多人寻找自家女儿,但女儿仿佛人间蒸发一样,毫无所踪,可真是一夜愁白了黑发丝。
坊间也多对汪家指指点点,说他家女儿不守妇道,是个不会下崽子的,还毫无羞耻之心的偷窃夫家东西,真真是个不要脸的。
汪老爷闻言急怒攻心,他既不相信女儿会做出这种事,又因为女儿之事觉得老脸无光,骂了几声“无耻闺女”后,也一下子病倒了。
汪家大夫人李氏接连几日守在床前照顾自个儿的夫君,还要安抚尤氏,心里也有些埋怨芷容行为不检点。
自然,也有那么对以前汪家千金稍有了解,对宇文家后院的事情也知晓一些的人散播着不同的谣言。
“我与汪家的千金认识,是个温和有礼的,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
“听说宇文家那几位妾侍都不是好相与的,宇文少爷也不太宠爱这位嫡妻,妾侍们就仗着宠爱欺负这位正室。这偷盗之说,背地里还不知道有什么说道呢!”
“我还听说,汪家小姐几个月前便已经被休掉了,但是宇文家不知怎地不想让别人知道汪小姐被休之事,让堂堂一个大家小姐住在一个破烂的院子里。”
“不止如此呢!宇文家的五姨娘还小产了,据说当日这汪小姐正巧在跟前,还有位姨娘想把害五姨娘小产的事推到汪小姐身上,汪小姐便是为此,终于忍不住说了几句,之后便带着自己的丫头搬出来了,但如今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连娘家都没有回!估计啊……”
……
众说纷纭,但到底只是猜测与听说,实情如何却是只有当事人知道。
倒不是芷容不想回汪家,她也猜到了她被休的事情一旦传出,汪家必定招人指指点点。她若在住在汪家,会让汪家更是难看,不若让任何人都找不到。汪家为此会埋怨女儿,外人便也不会对汪家太过。
待空闲时间,她偷偷回汪家一趟便是了。到底是原主的娘家,芷容也对这一家人颇有好感,总不能让他们太过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