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材被封帝后,咋王朝出现盛世了? 第25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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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国公府内,气氛微凉。

拓跋燕回盯着清国公浑浊的眸子,道:

“我知道,你心中一直记着五哥。”

“你恨。”

“你不甘。”

“你痛。”

“你失去了一切。”

她没有用激怒,也没有安慰。

她只是将事实,平静地摆在桌上。

“可你把这一切埋了。”

清国公的眼睫轻微颤了一下。

拓跋燕回的声音却愈发低沉。

“你以为时间能埋掉它。”

“你以为不做,不想,不问,就能死在一个安静的冬天里。”

“你以为这样,就算偿了旧债。”

“可你错了。”

她看向他。

那一刻,她不是公主。

不是谋者。

不是棋手。

她是一个将往火里走的人。

“我来见你。”

“不是求你。”

“而是告诉你。”

她的每一个音节,都像焚雪而出。

“五哥的仇。”

“我记着。”

清国公的眼神,终于裂开了一道不可忽视的光。

不是震惊。

不是愤怒。

不是激动。

是某种被深埋太久、已经被自己以为熄灭了的东西,被一句话撬动。

那东西叫——痛。

也是——血。

拓跋燕回不看他是否动容。

她只是陈述。

“这件事。”

“不论你做不做。”

“不论你愿不愿。”

“我都会走下去。”

“我不需要你点头。”

“也不需要你同意。”

“我只是来告诉你——”

她站起。

裘衣在火光中投下一道长影。

“我。”

“已经开始了。”

屋内寂静。

火声再次清晰得像落雪。

清国公看着她。

很久。

很久。

他的喉结微动。

却没有发声。

因为太多话,在胸口挤成一团。

不是说不出。

而是不知哪一句该先出。

他的指尖,无声而缓慢地收紧。

收得极狠。

像握着一把曾属于自己的刀。

那刀埋在雪下十年。

十年来没有握过。

十年来没有看到过光。

十年来没有刺向过任何人。

可现在——

那刀,在手中微微发热。

拓跋燕回转身。

不拖,不等,不乞求。

她的背影冷。

却昂。

走得极稳。

像她前方不是风雪。

而是她要开辟的路。

清国公终于开口。

声音极轻。

像从冰下浮出的第一丝水。

“你若失败。”

拓跋燕回脚步不停。

但她回答了。

“我会死。”

清国公低声问。

“那值吗。”

拓跋燕回没有回头。

只有一句。

“那是五哥的血。”

门,被风吹得微微摇动。

大都的风雪呼号着穿过长巷。

清国公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

眼中雪化为钢。

他静静的盯着眼前的人影,看着她一步步走向风雪深处。

那背影——

不是孤。

不是绝。

而是:

真正开始要夺天下的人。

拓跋燕回的身影正要跨过清国公府那道破旧的门槛。

风卷着雪,从她的斗篷下掠过,像要将她吞没在漫天冰寒之中。

就在她迈出那一步的前一息。

身后传来压得极低,却清晰得能穿透雪声的一句。

“等等。”

那声音不沉,却沉重。

不高,却足以让人停下。

拓跋燕回缓缓回头。

她的眼角带着一抹淡淡的弧度,笑意不深,却意味极足。

“清国公可还有何指示?”

清国公仍站在原处。

他的背影不再如先前那般松散。

他的脊梁重新挺了起来,像一张长弓被重新拉起了弦。

他叹了口气。

那叹息里不是疲倦,而是千山万水之后的某种无奈与清醒。

“这事……”

他说。

“你可想好了?”

拓跋燕回眼神不动。

却有一种不可撼的坚决正透过她的呼吸、她的骨与她的神。

“想好了。”

她道。

没有犹豫,没有停顿,没有多余的言辞。

就像她心中早已没有回头路可选。

清国公静静看了她一会。

那一会很长。

长到像是一个人将十年雪尘从心底一点点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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