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粱第二季收成下来了,由于承包地以后,每个承包的人都尽心尽力,恨不得住在地里。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比去年多了百分之五十的收成,每个人都是喜笑颜开。照这个进度下去,他们完成军令状不成问题。余不元从县长那获批了跨省购买种子的条子,承包地的这些人每两三家出一个人,准备搭伙去购买。
临近几个生产队跟着余不元一起灌溉、种植高梁都从中获益。这次也依然跟着余不元一起去购买小麦种。而张九斤带领的半数土地种玉米眼看着收货惨淡,临时在缺苗的地方种植花生和黄豆。一时间抽不出空来。由着张九斤的娘来余家闹过几次。
张九斤的娘出了门的泼辣,撒泼打滚,不顾脸面。这么大年纪耍起赖来没人能有办法。官淑兰本来就搞不定这种胡搅蛮缠的人,被困在家里不胜其烦。每次都是孙美英冲出来跟着张九斤的娘对着比谁能耍赖,将张九斤的娘弄走。
这次购买麦种索性官淑兰就跟着余不元一起去。余不元也不放心将她一个人留在家中,两人一拍即合。出门前官淑兰还特意去了一趟工作室看雨衣的成品。
这个工作室就在黑市里,李从军将做好的塑料布运过来,在黑市找了一间房,雇了几个针线好、勤快又细心的女工,按照官淑兰的图样和缝制工艺制成了第一批,官淑兰自己核对针脚,进行淋雨试验。淋雨试验进行一天,然后查看渗漏情况,雨衣里面的毛巾没有一点渗湿的表现。
初步情况非常令人满意。官淑兰也放心的出了门。一行二十多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出行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一路上风平浪静,心旷神怡。官淑兰被张九斤的娘烦着的这些天,难得享受如此清净的时光。一路上有山有水,余不元照顾周到,喂了余下人一嘴狗粮,搞得程树青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这几个月可算是狗蛋让程树青最操心的几个月,虽然程树青同意狗蛋留在杂技团,也去看了首场演出,狗蛋眼睛中迸发出的神采骗不了人。但是狗蛋那个样子,难免受到个别不好的嘲笑的声音,作为正主狗蛋并没有因此而退缩,他会根据观众的意见进行自身能力的提升,不止唱歌的技巧、快板的熟练程度,上场后的控场能力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好。
但作为老爹的程树青受不了,自己早年对狗蛋是亏欠的,所以导致现在心疼的不行,恨不得将二十年的父爱集中给了,所以看不得狗蛋受一点委屈。甚至狗蛋每天辛苦的练功,早出晚归他都心疼的不行。总觉得狗蛋那个形象还是个宝宝。相比杨丽娟反而看开了很多,不管苦不苦,活在这世上谁不辛苦,都辛苦,但狗蛋有了自力更生的能力这一点让她特别的安心。
就在出发的前几天,马戏团在经过4个月的短暂停留后,要换到几十公里以外的镇上去表演。起初程树青不同意,但挨不住狗蛋的软磨硬泡。最终也只得同意狗蛋去。狗蛋离开之后程树青抓耳挠腮安耐不住偷偷跑去看狗蛋,杂技团正在演出。报幕时程啸天的名字一出,将程树青气回了家。
这才出门就改名字,以后还不得改姓。杨丽娟劝道:“啸天啸天挺好听的,难不成每次报幕人家报程狗蛋吗?看开点,一个名字而已。”可程树青看不开,心中郁闷,跟着余不元出来,看着他们两人的相处,渐渐地让他感觉他们将太多的关注都放在狗蛋身上。现在孩子长大了独立了,他就心里没底了。可你看官淑兰和余不元两人这样不是挺好吗?为何他们不这样呢!
而在余不元和官淑兰出门期间,张招娣也出了状况。由于她做的事影响恶劣,就连审讯的人都对她伤害学生的事嗤之以鼻。所以在审讯的时候是一点没客气。谁也没有想到她怀孕了,她自己也不知道, 时间一长身心疲惫地她流产了。偏偏一个看守所的人对她都有意见,夜里她有气无力的求救没人理,所以导致抢救不及时。第二天早上人大出血人都昏迷了才被送医。
由于看守所的疏忽导致张招娣流产且终身不孕,为此张招娣申请保外就医获批。才得以回了家。张九斤知道张招娣回家第一时间就跑过来,本来想找她算账,结果看见她苍白如纸的脸色怕出事没敢动。张招娣疼得眼冒金星但是不敢吱声,她清楚余孝昌的为人,这件事他心里一定呕死她了。现在要尽量减少存在感。
她躺在炕上,听着外屋张九斤和余孝昌的盘算,才知晓他们达成的协议竟然是余家的房子。她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她没料到余孝昌竟然和张九斤达成这样的协议。为了她将余家的房子拱手让人。
她在短暂的震惊后恢复了平静,余孝昌这么对她,她不能坐以待毙。等张九斤走后她拖着还在出血的身子去了余家,余家大门的钥匙她还有一把,在确定没人看见她后,她开了门闪身进去。
张招娣径直走进余不元和官淑兰的屋子,轻而易举的翻出了房基地的小红本。打开小红本,上面赫然写着余少清的名字。她来不及细想,身体已经到达极限,她能感觉下身血流如注。
张招娣将小红本放进贴身口袋,慢慢的挪回了家。回来的路上她眼冒金星,几乎都要晕过去了。幸好家家都在忙着晾晒高粱,路上没什么人,她才得以悄悄回了家。
到家后的张招娣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起都起不来,血慢慢蔓延出来。余孝昌出来的时候本想责怪她这个时候还乱跑添乱,在看到张招娣从怀里掏出来的小红本后,瞬间住了口。他将张招娣搀扶着回了屋平躺,便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小红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