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曼谷的暗线
仰光飞往曼谷的航班穿越云层时，林砚正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资料——那是国际刑警发来的曼谷**网络线索，核心人物代号“医生”，常年隐藏在私立医院背后，专门为东南亚富豪提供非法器官移植。
“‘医生’的真实身份至今没查到，但他有个固定习惯，每周三下午会去唐人街的‘杏林堂’中医馆坐诊。”苏晴将一杯咖啡放在林砚手边，手指点在屏幕上的中医馆地址，“有意思的是，这家中医馆的老板，十年前和貌登是警校同学。”
林砚抬眼，指尖在“杏林堂”三个字上停顿：“又是唐人街？看来这些人都喜欢在熟悉的地方藏尾巴。”
飞机降落在素万那普国际机场，泰国警方联络员阿南早已等候在出口。他身材精瘦，眼神锐利，递过来一份折叠的地图：“‘杏林堂’周围我们已经布控三天，但没发现‘医生’的踪迹——倒是有个可疑人物每天都会去中医馆送药材，车上的冷藏柜比普通药材车大两倍。”
“冷藏柜？”林砚立刻想到仰光的那批器官，“查过冷藏柜里的东西吗？”
“没机会，”阿南摇头，“送药的人警惕性极高，每次都亲自搬货，全程不让任何人靠近，而且中医馆的后门直接连通地下仓库，货物一卸就进了仓库，根本看不到里面。”
三人驱车前往唐人街，午后的街道挤满了行人，中药味、咖喱味和水果味混在一起，弥漫在潮湿的空气里。阿南指着前方一栋挂着红灯笼的两层小楼：“那就是‘杏林堂’，二楼是坐诊的地方，一楼卖药材，地下仓库的入口在后门。”
林砚让车停在街角，隔着马路观察。中医馆门口挂着“今日坐诊”的木牌，几个穿着病号服的人坐在门口的长椅上等候，一个穿灰色风衣的男人正从货车上搬下纸箱，纸箱上印着“当归”“黄芪”的字样，却比普通药材箱重得多。
“就是他，”阿南低声说，“他叫坤查，是‘杏林堂’的固定送货员，也是‘医生’的贴身保镖。”
苏晴突然指向中医馆二楼的窗户：“你看，二楼窗户的窗帘是拉着的，但缝隙里能看到反光——像是手术灯的光。”
林砚眯起眼，果然看到一丝冷白色的光从窗帘缝隙里漏出来。“‘医生’很可能在里面做手术，”他立刻拿出对讲机，“各小组注意，密切关注中医馆后门，一旦有冷藏车离开，立刻跟踪！”
就在这时，坤查突然放下手里的纸箱，快步走进中医馆。几分钟后，他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出来，快步走向货车。林砚眼神一凝：“他要走！阿南，跟上去！”
阿南立刻发动车子，不远不近地跟在货车后面。货车驶出唐人街，朝着郊区的方向开去，最终停在一栋隐蔽的别墅前。坤查提着公文包走进别墅，别墅的大门随即关上，周围连个守卫都没有，安静得反常。
“不对劲，”林砚皱起眉，“这么重要的交易地点，不可能没有守卫——这别墅恐怕是个幌子。”
他刚说完，就看到别墅的侧门打开，一个穿白色大褂的男人走出来，正是监控照片里的“医生”！他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似乎在查看什么，随后钻进一辆黑色轿车，朝着市中心的方向驶去。
“分开跟！”林砚当机立断，“阿南，你跟坤查，我和苏晴跟‘医生’！”
两辆车立刻分头行动。林砚开着车，紧紧跟在“医生”的黑色轿车后面。黑色轿车在市中心绕了几个圈，最终停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医生”走进酒店，径直上了电梯。
林砚和苏晴立刻跟进，假装成情侣，在前台查到“医生”开的是顶层套房。两人乘电梯到顶层，刚走出电梯，就看到两个穿黑色西装的保镖站在套房门口。
“硬闯肯定不行，”苏晴压低声音，“我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从消防通道绕到套房的阳台。”
林砚点头，悄悄走向消防通道。苏晴深吸一口气，故意踩着高跟鞋，扭着腰走到保镖面前，装作喝醉的样子：“帅哥，能帮我开下门吗？我老公在里面等我呢……”
两个保镖对视一眼，刚要开口驱赶，苏晴突然假装脚下一滑，朝着其中一个保镖撞过去。保镖下意识地扶住她，另一个保镖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
林砚趁机从消防通道绕到阳台，套房的阳台门没有锁，他轻轻推开门，钻进房间。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浴室传来水声。林砚握紧**，慢慢走向浴室，突然听到“医生”在打电话：“货已经准备好了，明天早上十点，在湄南河的码头交易，用游艇运走……对，这次的货比上次好，都是新鲜的。”
林砚心里一沉，刚要冲进去，浴室的水声突然停了。他立刻躲到衣柜里，透过缝隙看到“医生”裹着浴巾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手机：“你放心，曼谷警方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不会出问题……什么？林砚和苏晴来了？！”
“医生”的声音突然变得紧张，他挂了电话，立刻开始收拾东西。林砚意识到有人给“医生”报信了，他刚要从衣柜里出来，就听到阳台门被推开——是苏晴！
“医生”看到苏晴，脸色骤变，立刻从枕头下摸出***枪，对准苏晴：“别过来！”
苏晴举起手，慢慢后退，眼神却示意林砚动手。林砚趁机从衣柜里冲出来，一脚踢掉“医生”手里的枪。“医生”转身想跑，苏晴立刻扑上去，将他按在地上。
林砚拿出手铐，铐住“医生”的手腕，冷声问道：“明天湄南河码头的交易，货在哪里？和你交易的人是谁？”
“医生”咬着牙，不肯说话。苏晴突然拿出手机，调出仰光冷藏箱里的器官照片：“这些人的家人还在等他们回家，你就这么心安理得地贩卖器官？”
“医生”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冷笑：“我只是个中间人，真正的老板你们惹不起……明天的交易，你们根本阻止不了。”
林砚刚要追问，对讲机里突然传来阿南的声音：“林砚！不好了！坤查跑了！他在别墅里放了炸弹，我们的人受伤了！而且我查到，别墅的地下仓库里，有十几个被囚禁的人，都是要被取器官的！”
林砚心里一紧，立刻对苏晴说：“你在这里看着‘医生’，我去别墅救人！”
苏晴点头：“你小心点，有情况随时联系我。”
林砚快步冲出酒店，开车朝着别墅的方向疾驰而去。路上，他给国际刑警发了消息，请求支援。车子越开越快，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救下那些被囚禁的人，绝不能让“医生”的阴谋得逞。
当林砚赶到别墅时，消防员已经扑灭了大火，阿南正带着警员在地下仓库救人。林砚冲进地下仓库，看到十几个虚弱的人被绑在椅子上，每个人的手臂上都贴着标签，写着器官的种类和匹配的买家。
“快！送他们去医院！”林砚大喊，和警员一起解开绑在他们身上的绳子。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是苏晴打来的：“林砚！‘医生’招了！明天和他交易的人，是曼谷最大的黑帮头目！而且他们在码头装了炸弹，只要交易失败，就引爆码头！”
林砚挂断电话，看着被救出来的人，眼神变得坚定。他知道，明天湄南河码头的交易，将是一场硬仗——不仅要抓住黑帮头目，还要拆除炸弹，保护所有人的安全。
夜色渐深，林砚站在别墅门口，望着远处的湄南河。河水在夜色中泛着波光，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他拿出对讲机，对所有警员说：“各小组注意，明天早上八点，在湄南河码头集合，准备行动——这次，我们一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湄南河的晨雾还没散去，林砚就带着警员埋伏在码头周围的集装箱后。潮湿的风裹着河水的腥味吹过来，他紧了紧衣领，目光盯着远处缓缓驶来的白色游艇——那是“医生”和黑帮头目的交易船。
“各小组注意，游艇还有五百米靠岸，狙击手做好准备，拆弹组跟我从侧面绕过去。”林砚对着对讲机低声下令，指尖扣住腰间的**，金属的凉意让他保持清醒。
苏晴蹲在他身边，手里拿着热成像仪，屏幕上能清晰看到游艇里有五个人影：“驾驶舱一个，船舱两个，甲板上两个保镖，没看到炸弹的位置。”
“‘医生’说炸弹装在货舱，应该和器官放在一起。”林砚刚说完，游艇就“砰”地一声靠在码头，甲板上的保镖跳下来，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从船舱里走出来，梳着油亮的大背头，手里把玩着雪茄——正是曼谷黑帮头目颂猜。他朝着四周喊了一声：“‘医生’呢？货带来了吗？”
躲在集装箱后的“医生”被警员押着走出来，脸色苍白：“颂猜，别装了，你的人已经被我们包围了。”
颂猜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包围？你以为这点警察能拦住我？”他突然抬手，对着天空开了一枪。
刺耳的枪声刚落，码头两侧突然冲出十几个手持***的黑帮成员，朝着警员的方向扫射。子弹打在集装箱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林砚立刻下令：“反击！拆弹组趁机上船！”
警员们从集装箱后探身，与黑帮成员交火。林砚抓住机会，和苏晴一起朝着游艇冲去。甲板上的保镖刚要开枪，就被狙击手击中肩膀，倒在地上。
两人冲进船舱，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货舱的门虚掩着，林砚推开门，看到三个银色的冷藏箱摆在中间，每个冷藏箱上都贴着红色的炸弹引信，计时器显示还有十分钟爆炸！
“拆弹组！快到游艇货舱！”林砚对着对讲机大喊，同时仔细观察炸弹的结构——引信连接着冷藏箱的锁扣，一旦打开冷藏箱，炸弹就会立刻引爆。
拆弹组很快赶到，组长蹲在炸弹前，额头渗出冷汗：“这是连环炸弹，要先剪断红色引信，但引信下面有两根线，一根是真的，一根是假的，剪错就会爆炸！”
苏晴突然指向冷藏箱上的标签：“你看，标签上的数字！第一个冷藏箱写着‘8’，第二个‘15’，第三个‘23’——这会不会是密码？”
林砚立刻反应过来：“是字母表！8是H，15是O，23是W——How？不对，再想想……”他盯着标签，突然看到标签角落有个小小的“ ”号，“是数字相加！8 15=23，23对应的是W，那15 23=38，超过26就减26，是12，对应L！8 23=31，减26是5，对应E！W、L、E——剪白色的线！”
拆弹组长犹豫了一下，随即咬牙拿起剪刀，剪断了白色的线。计时器的数字突然停住，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快打开冷藏箱！”林砚喊道。
警员们打开冷藏箱，里面果然装着新鲜的器官，每个器官旁边都放着一张病历，上面写着捐赠人的名字——全是最近曼谷失踪的人。
“颂猜跑了！”外面突然传来警员的喊声。
林砚和苏晴立刻冲出船舱，看到颂猜正朝着一辆黑色轿车跑去。林砚立刻追上去，手里的枪对准颂猜的腿：“站住！再跑我就开枪了！”
颂猜不仅没停，反而加快了速度。林砚扣动扳机，子弹击中颂猜的膝盖，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警员们立刻冲上去，将颂猜铐住。
“你们别得意，”颂猜趴在地上，咬牙切齿地说，“我背后的人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永远不知道，这个网络有多庞大。”
林砚蹲在他身边，眼神冰冷：“不管你们的网络有多庞大，我们都会一点一点把它挖出来，直到所有罪犯都落网。”
晨光渐渐驱散雾霭，湄南河的水面泛起金色的波光。警员们押着颂猜、“医生”和其他黑帮成员离开码头，冷藏箱里的器官被小心翼翼地抬上救护车，送去医院进行匹配——或许还能挽救几个生命。
苏晴走到林砚身边，递过一瓶水：“曼谷的暗线，总算断了。”
林砚接过水，却没有喝，目光望向远处的河面：“没那么简单。颂猜说的背后之人，还有仰光的内鬼貌登，他们只是这个庞大网络的冰山一角。”他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是昂基脖颈后那个银色鹰形纹身，“你看这个纹身，和‘白鹰’的标记一模一样，这说明他们都属于同一个组织。”
苏晴凑过去看了一眼，皱起眉：“你的意思是，‘白鹰’、貌登、颂猜、‘医生’，都是这个组织的成员？”
“很有可能。”林砚点头，“这个组织不仅贩卖**、器官，还可能涉及更多犯罪活动。我们现在抓住的，只是他们在东南亚的分支，真正的核心，还藏在暗处。”
这时，林砚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国际刑警打来的：“林警官，根据你们提供的线索，我们在欧洲查到了这个组织的踪迹，核心人物代号‘蝰蛇’，最近会去巴黎参加一场非法交易，你们愿意过来协助调查吗？”
林砚和苏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坚定。林砚对着电话说：“我们愿意。”
挂了电话，林砚看着苏晴：“下一站，巴黎。”
苏晴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不管去哪里，我们都一起。”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明亮。林砚知道，这场与犯罪组织的斗争还远远没有结束，未来还会有更多的危险和挑战，但只要他和苏晴并肩作战，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码头的风依旧吹着，带着希望的气息。林砚握紧了手里的枪，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彻底摧毁这个犯罪组织，让所有受害者都能得到公正，让黑暗无处藏身。
下一站，巴黎。那里有新的谜团，也有新的战斗在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