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聿轻哼一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这才恨恨开口:
“我自然是一眼就认出那不是你,可还是收下了。其实还是不服气,气你走的那么决绝,留我一个人在画地为牢,所以就想逼自己一把,看自己能不能放下你,重新开始。”
李聿说着露出一抹苦笑,“没用,一看到那张和你八分像的脸,我就想杀人。”
“不过那姑娘也算有点本事,差点被我砍头也没怕,当晚买通了我房里当值的侍卫,把自己剥光了躺在我房里。”
这也太刺激了!
顾窈听得眼睛都亮了,干脆从他怀里坐了起来,一个劲催促他快说。
“别告诉我你这样都能坐怀不乱,你还是男人吗?”
“我也不想的,但小李聿一点精神都没有。”李聿用额头抵住她的,声音闷闷的,“这三年,圣上前前后后给我塞了不少女人,可只要不是你,谁也叫不醒它。”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染上了点委屈,“后来圣上都让御膳房给我开药了,窈窈,我的名声都被你败光了。”
顾窈一口热茶呛在嗓子里,咳得脖子都红了,毫不留情地嘲笑出声。
李聿横眉,“你还笑?”
“对不起对不起,”顾窈搂着他脖子哄他,“你继续讲吧,我保证再也不笑了。”
后面的事太血腥,不适合做睡前故事。
李聿没有说下去,而是委屈巴巴道:“一句对不起就完了?你要补偿我。”
“怎么补偿?”
李聿分开她的双膝,叫她跨坐在自己腿上,“窈窈,我想你想得快疯了。”
顾窈的肌肤泛起一层薄薄的绯红,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胸口随着心跳剧烈起伏。
李聿托起她的**,抱着她往榻上走去,炙热的目光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笼罩其中,连空气都变得黏稠而灼人。
身体力行地证明了几次后,顾窈汗涔涔地伏在锦被下,连一只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
李聿帮她清理干净,然后单手撑着头,用目光描摹着她的轮廓。
其实她当年离开的理由,他都能理解,能明白,可还是忍不住恨她。
恨她自作主张,恨她没有问过自己,就擅自选了那条‘为他好’的路。
他们相识六年,前三年,李聿的傲慢别扭,和后三年,顾窈的倔强执拗,让他们就这么生生错过了六年,人生最好的六年啊。
怎么能不遗憾呢?
胸腔酸涩得厉害,他低头,拨开顾窈被汗水濡湿的额发,在上面落下一吻。
顾窈无意识朝他怀里滚了滚,下巴搁在他胸膛上。
顾狗蛋迷迷糊糊爬过来,毛茸茸的小脑袋枕在他胳膊上。
心底的最后一丝酸涩也被阳光填满,李聿搂着一大一小两个,心满意足地进入梦乡。
李聿十年来从没有睡得这样沉过,第一次连早朝也耽误了,只能由陆慎跑前跑后的为他请假。
两大一小睡醒已经是日上三竿,李聿叫人传了午膳,才把这娘俩从床上哄起来。
顾窈揉了揉酸软的腰肢,看着李聿给顾狗蛋喂饭,不自觉地也多吃了不少。
用了饭,他抱着顾狗蛋在院子玩,顾窈就坐在廊下看着。
长生从院外走进来,看着这温馨的场景,手里捧着一封书信,几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对李聿道:“王爷,前线有密报,还请您到书房一观。”
李聿和顾窈刚刚和好,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况且李聿的事无论公私,都没有瞒着顾窈的必要。
于是他一边护着顾狗蛋玩闹,一边对长生道:“你念就是。”
长生犹豫一瞬,还是低声道:“侯爷,要不您还是先看一眼……”
李聿眉梢浮起一丝不耐烦,“让你念就念,哪那么多废话?”
长生看了看顾窈,又看看李聿,没了办法,只能硬着头皮道:“这……这是燕将军写给燕夫人的家书……”
李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家书。
长生几乎把头埋到了地里,忙去抱地上的顾狗蛋,将小团子带到旁边去玩。
顾窈皱了皱眉,嘟囔道:“昨天不是都跟你解释过了,我们是假夫妻,什么都没有,你怎么又不高兴了?”
昨日她已经将她和燕庭月的关系删繁就简地说了,只是隐去了燕庭月是女子这件事,在她看来这是女孩间的小秘密,没必要说得那么清楚。
李聿拆开那封信,快速扫了一眼,“我知道你不喜欢她,可难保某些人对你有非分之想。”
忍不住‘啧’了一声,“一口一个顾姐姐的,恶心。”
顾窈从他手里抽走信纸,上面内容大多是关心她和顾狗蛋的,另外就是和她说这里声音有冯四娘接手,让她放心。
通篇都是以朋友的角度,没有一点谕矩,不过李聿的脸色还是臭得厉害。
顾窈无奈,只好去哄他,“昨夜咱们不是说好了嘛,要彼此信任,我心里有你,只有你,别生气了,嗯?”
李聿神色微缓,却还是不大高兴,“我不喜欢他叫你顾姐姐,他实在炫耀自己年轻,讽刺我老吗?”
顾窈失笑,对李聿这样的无理取闹只觉得无奈,他今年才不过二十五,哪里老了?
不过她还是耐着性子,踮起脚贴在他耳边哄道:“你不老,能干着呢。”
她把重音放在地五个字,李聿眼前倏地一亮,“真的?”
顾窈郑重点头。
李聿紧紧搂住她的腰,委屈道:“窈窈,给我个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