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摆烂:戏精女助我成皇 第104章:酒馆畅谈,发现阴谋

第104章:酒馆畅谈,发现阴谋

阿箬第二天没去文书营送饭。

她挎着空饭盒,晃晃悠悠出了军营东门,脚底板踩着碎石路噼啪作响。风还是那么大,吹得人脑壳疼,但她今天不往北坡走,而是拐了个弯,直奔山脚下那家“老刘头酒馆”。

这地方她早盯上了。进出的多是些跑单帮的脚夫、换防的低阶兵油子,还有几个看着就不像正经人的江湖混子。消息最乱的地方,往往藏着最真的东西。

她推门进去时,正赶上一群汉子拍桌子吼“再来三碗烧刀子”,震得梁上灰都往下掉。

“哟,小杂役又来蹭暖和了?”掌柜的老刘头叼着烟袋锅子,眼皮都不抬,“今儿饭送完了?”

阿箬咧嘴一笑:“完是完了,可我自个儿把汤洒了半瓢,按规矩得罚一顿饿肚子。”

“那你活该。”老刘头哼了声,“坐角落去,别碍事。”

阿箬也不争,拎着饭盒往最里头那桌挪,顺手把一只酒壶碰倒了,黄汤顺着桌沿往下淌。

“哎哟!对不起对不起!”她手忙脚乱拿袖子擦,一边赔笑,“我这就赔您!要不……来碗最便宜的酒抵账?”

老刘头摆摆手:“行吧行吧,别把地弄滑了,摔死人算谁的。”

阿箬这才坐下,点了一碗劣酒,二两铜板都没舍得花,直接从怀里摸出个豁口陶碗,一看就是常客标配。

她缩在角落,脑袋微垂,像个累瘫的小兵。其实耳朵早就支棱起来了。

满屋子都在聊啥?粮草又拖了半个月、饷银发的是旧钱、北三镇那边听说又要打仗……

废话连篇。

直到她眼角扫见后门边上那桌三人——穿得不像兵,也不像百姓,腰间佩的刀鞘磨得发亮,话却压得极低。

其中一个秃顶汉子忽然说了句:“……这次燕王可是真下了血本。”

阿箬心头一跳,差点把手里的陶碗捏碎。

她不动声色抿了口酒,辣得直抽气,借机咳嗽两声,遮住自己突然加快的呼吸。

那桌人果然停了一下,四下看了看,确认没人注意,才继续说。

“三十两黄金,买通周校尉,就为了把那份‘密信’塞进刑房档库。”秃顶男声音压得更低,“南陵世子再精明,也想不到,栽在自己人手里。”

阿箬差点一口酒喷出来。

她猛地低头,假装被呛到,捂着嘴咳得惊天动地,惹得旁边几个醉汉直骂“小崽子不会喝就别逞能”。

等她缓过来,心跳已经快得像是要撞破肋骨。

果然是他!

燕王!

伪造证据、陷害萧景珩,还特么买通边关将领当内应……这一套连环计,打得真是又狠又准。

她强迫自己冷静,手指悄悄掐了下大腿——疼,不是做梦。

这时另一个瘦脸男人冷笑接话:“只要边关坐实通敌,朝廷必削其爵。到时候燕王举兵南下,打着‘清君侧’旗号,谁能拦?”

“就是时间得掐准。”第三人插嘴,“七日内必须有动静,不然风向一变,前功尽弃。”

阿箬听得浑身发冷。

七日?

这不是跟之前影梭门焦纸上写的字对上了吗!

她死死咬住后槽牙,才没让自己当场跳起来。

原来他们根本不是想搞垮萧景珩这么简单,这是要借题发挥,直接掀桌子!

她脑子里飞快过着这些信息:周校尉、刑房档库、七日时限、燕王幕后操控……每一条都能要人命,但也每一条都够反杀。

关键是——怎么把消息送出去?

她现在身份是军营杂役,万一被抓现行,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正想着,那桌人突然安静了。

有人朝这边看了一眼。

阿箬立马反应过来,端起酒碗猛灌一口,然后身子一歪,整个人瘫在桌上,嘴里还嘟囔着:“嗝……再来……再来一碗……”

她装醉装得那叫一个投入,连嘴角都故意抹了点酒渍,脑袋耷拉着,眼看就要滑到地上。

“嗐,又是个喝断片的。”秃顶男嫌弃道,“这种小兵也敢进酒馆,真是世风日下。”

几人说完便起身结账,脚步声渐渐远去。

阿箬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等确定他们走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

她盯着桌面那滩酒渍,眼神从恍惚瞬间转为清明。

戏演完了,该收网了。

她慢吞吞爬起来,踉跄两步往外走,嘴里还哼着荒腔走板的小调:“十八摸呀~摸到姐姐的小裤……”

门口老刘头翻白眼:“滚蛋吧你,明天别来了!”

“谢老板赏酒——”阿箬一个趔趄,差点撞上门框,扶着墙才稳住,“嗝,我这就回马厩睡草堆去……”

出了门,风一吹,她酒意全消。

刚才那些话,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扎进她脑子里。

燕王、周校尉、密信、七日、举兵南下……

拼图终于凑齐了。

她没走大路,而是钻进旁边一条黑乎乎的小巷,贴着墙根疾行。夜风吹得衣角猎猎响,她右手一直紧紧贴在胸口,那里藏着一块破布条,上面用炭笔飞快记下了关键词:

**燕王买通周校尉 → 密信入库 → 七日内动手 → 清君侧**

写完她就把布条塞进**夹层,贴肉藏着。

这玩意儿要是被人搜出来,她十条命都不够砍。

快到军营哨岗时,她放慢脚步,佝偻起背,重新变成那个疲惫不堪的小杂役阿六。

脸上酒红未退,走路摇晃,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两个巡夜兵提着灯笼走过,瞥了她一眼。

“又是你?哪儿喝的?”

“狗剩哥给的半碗残酒,”阿箬**眼睛,“他说今天轮值辛苦,让我陪他喝两口……结果我没扛住。”

“滚回去睡觉!”兵士挥手赶人,“再让我看见你偷溜出去,打断腿!”

“不敢了不敢了……”阿箬点头哈腰,一瘸一拐往草棚区挪。

进了自己那间破草棚,她没立刻躺下。

而是先摸黑检查了一遍铺位——没人动过她的东西。

她这才轻轻吁了口气,蜷身躺下,闭上眼。

可眼睛刚合上,耳边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不是巡夜那种整齐步伐。

而是……刻意放轻的,缓慢靠近的声音。

她睫毛都没颤一下,呼吸依旧平稳,像是睡熟了。

但右手已悄然滑向枕下——那里藏着一把磨得锋利的小**。

脚步声在门外停住。

门帘被掀开一道缝。

冷风灌进来。

阿箬依旧不动。

一只手伸了进来,摸索着朝她的枕头探去——

她猛地睁眼,左手抄起枕边的破陶碗,狠狠砸向那只手!

“啊!”一声闷哼。

人影迅速后撤。

阿箬翻身跃起,**横在胸前,冷冷盯着门口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