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燕王败逃,势力终瓦解
萧景珩的命令刚落,影卫就像撒出去的钉子,三路齐发,烟信号在夜空中炸出三道绿光。北岭的风卷着硝烟往东吹,溃兵像没头的苍蝇四处乱窜,可燕王那身玄甲亲卫太扎眼——黑底金纹,夜里反着幽光,跟夜店蹦迪灯似的,想藏都藏不住。
“往北岭古道跑了!”一名斥候飞马回报,“他们砍了两棵松树堵路,还在坡顶堆了滚石。”
阿箬跐溜一下从俘虏堆里钻出来,拍了拍裙摆上的灰:“我就说他会走古道嘛!那边通边关旧驿,他肯定还做着联络残将、卷土重来的春秋大梦。”她叉腰一瞪眼,“这人啊,输就输在太把自己当主角了,以为写个剧本老天就得照着演?”
萧景珩翻身上马,抖了抖折扇:“那就陪他把剧终这一集拍完,导筒我来拿。”
轻骑贴着山脊疾驰,蹄声压得极低。等赶到山谷隘口,果然见一堆乱石横在道上,几具尸体倒在边上,全是燕王亲卫。高坡上有火把晃动,弓箭手正忙着往下架弩。
“工兵组,火油浇上去,烧!”萧景珩一挥手,“弓弩压制,别让他们点烽燧。”
话音未落,山坡上火光一闪——有人已经动手点燃了烽台引信!
“我去!”阿箬拔腿就蹽,带着两个影卫抄后山小道往上攀。她一边爬一边嘟囔:“上次烧《玄阴祭典》是邪术,这次烧烽火是战术,咱主打一个灵活变通。”
不到半盏茶工夫,山顶传来“轰”一声闷响,紧接着火势猛地一歪,变成三堆分散的小火,忽明忽暗,像是信号,又像鬼火。
山下残军顿时骚动起来:“快看!是回应!援军来了!”
“放屁。”萧景珩冷笑,“那是我助理搞的‘假粉打榜’,专门骗死忠的。”
果然,等了半天,天上没落下一只信鸽,地上也没冒出一支援军。燕王站在帅旗底下,脸色由青转紫,一把抽出佩剑,当场砍翻两个劝他投降的亲卫。
血溅了一地。
“谁敢降?!”他嘶吼,“本王乃皇室血脉!真命天子!岂会败于一个纨绔之手!”
萧景珩策马上前,声音不高,却穿透了风声:“你早不是藩王了,你现在就是个逃犯,还是个连自己人都忽悠不动的那种。”
这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残军心里。有人开始后退,有人悄悄解下铠甲,还有人直接跪地磕头喊“饶命”。
士气,崩了。
阿箬这时候从山上溜下来,手里攥着一张纸,冲萧景珩眨眨眼:“我仿他笔迹写了道‘解散令’,要不要现在播?”
“播。”萧景珩点头,“流量拉满。”
于是下一秒,一名五花大绑的俘虏被推到阵前,颤巍巍念道:“本王已赴京请罪,诸君各归乡里,勿再执迷……落款,燕王亲笔。”
全场死寂。
然后,哭声炸了。
“王爷……您怎么就这么走了……”
“我们打了这么多年仗,图个啥啊……”
“老子娘还在老家等着我寄钱呢……”
不少人当场扔了兵器,脱了战袍,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嚎啕大哭。那场面,比选秀决赛团灭还惨。
萧景珩翻身下马,走到那面染血的“燕”字大旗下。旗杆插在泥里,旗面破了好几个洞,但“燕”字还在,金线绣的,在火光下闪着最后一点傲气。
他伸手一挑,大旗哗啦一声被挑起,顺势甩进旁边燃烧的营帐废墟。
火焰“腾”地窜高,把那个“燕”字烧得扭曲变形,最后化成一片黑灰,随风飘散。
“一个靠谎言、苦肉计和伪造调令撑起来的势力,”他摇着折扇,“不烧干净,迟早发霉。”
火光照着他半边脸,冷峻又平静。没人说话,只有木头噼啪作响。
而此刻,燕王正单骑闯入北岭深处。
他骑的是匹黑马,跑着跑着突然前蹄一滑,整匹马连人带鞍滚下悬崖。他侥幸挂在一根枯枝上,左腿磕在岩石上,骨头“咔”一声,估计断了。
他咬牙爬上来,蟒袍撕了,头发散了,脸上又是血又是泥,活像被揍了十轮的群演。
一路踉跄,终于爬上一块巨石,瘫坐下来。远处,山谷里的火光还在烧,映得半边天通红。他知道,那是他的帅营,他的旗帜,他的军队——全没了。
“我才是真命天子……”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墙,“为何……天不助我?”
没人回答。
风呼呼吹过,卷起他一片衣角。
他忽然笑了,笑得像个疯子:“哈哈哈……萧景珩?你不过是个装纨绔的骗子!我也曾仁政爱民,也曾励精图治……凭什么……凭什么你赢?!”
笑声戛然而止。
草丛里传来窸窣声。
铁脖枭带着一队影卫从岩壁后转出来,手里拎着狼牙棒,咧嘴一笑:“王爷,您这独白挺感人,可惜——收视率归零了。”
燕王猛地拔剑,可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
“我不服!”他吼,“我不可能输给你这种人!”
“输赢不看身份,看操作。”铁脖枭一脚踢飞他手中剑,反手一绳套住他脖子,“您这波啊,属于前期猛如虎,后期脆如酥,典型高开低走型选手。”
五花大绑捆结实了,抬上担架,一路拖回主营。
萧景珩正在高台上清点俘虏名册,听见动静,只抬眼扫了一眼。
那一眼,没有愤怒,没有得意,也没有怜悯。
就一眼。
够了。
阿箬颠儿颠儿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叠纸:“世子爷,统计好了!俘虏八百六十三人,缴获兵器一千二百件,战马三百一十七匹,还有……这个。”她举起一块金印,“燕王私刻的‘讨逆大元帅’官印,崭新的,连包浆都没有,一看就没用过几次。”
萧景珩接过金印看了看,随手丢进火堆:“新瓶装旧酒,还想搞二次创业?门儿都没有。”
阿箬嘿嘿一笑:“我还让乞儿帮编了段快板,明天就能传遍京城——‘燕王造假调令忙,苦肉计上演三十六场,到最后,连亲爹都不认账!’”
“不错。”萧景珩点点头,“记得加上一句:****一时爽,翻车火葬场**。”
阿箬竖起大拇指:“这句必须加粗置顶!”
这时,一名亲卫快步上前:“启禀世子,北岭三岔口已封锁完毕,所有溃兵尽数收押。另有七镇守将联名送信,表示愿归附朝廷,永不生异心。”
萧景珩嗯了一声,目光投向远方。
火势渐弱,战场归于寂静。俘虏被一队队押走,伤员抬上担架,战利品清点入册。整个营地忙碌而有序,像一台刚刚完成大修的机器,重新启动。
他站在高台边缘,手中折扇轻摇,身影被火光拉得很长。
阿箬走过来,仰头看他:“接下来干嘛?”
“等。”他说,“等京城的消息。”
“你不回京?”
“现在回去,就成了抢功的。”他笑了笑,“我要让他们知道——不是我赢了燕王,是天下,容不下这种人。”
阿箬眨眨眼:“那你在这儿干坐着,不怕**长蘑菇?”
“怕。”他合上折扇,轻轻敲了下她脑袋,“所以我让你去煮碗面,加蛋,不要葱。”
阿箬翻了个白眼:“你当我是丫鬟呢?”
“你是皇后预备役。”他一本正经,“先从后勤做起,循序渐进。”
“呸!”阿箬转身就走,嘴里嘀咕,“等哪天我真当了皇后,第一道旨意就是——禁止世子吃宵夜!”
萧景珩望着她背影,嘴角微扬。
风掠过营地,吹起一角残旗。
远处囚笼里,燕王披头散发,蜷缩在角落,嘴里仍在念叨:“我是真命天子……我是真命天子……”
没人理他。
铁脖枭往笼子前 spit 了一口:“您这 IP 彻底封了,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