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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
向东领着修办处的建筑大师们,已经在恭王府里探查了整整四天。
即便向东知道这是大海捞针,但向东仍是捞的极为认真。
虽然这里面是有些作秀的成分,但更多的还是心里存着希望。
但事实证明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就连修办处的领导也不再抱有希望,并打算连夜整理汇报材料。
只要海里领导能认清现实,“秋藏”行动两天内就能圆满结束。
总不能真把恭王府拆了,然后调来军队构建工事。
再说眼下发现的宝藏总量,已经超过和珅记录在册贪污的数量。
锦上添花和劳民伤财就在一念之间,这些领导比向东看的更清楚。
向东只是可惜自己崭新的衬衫短袖,这几天下来已经变得黄不拉几。
只能得空拿肥皂一搓再搓,聊胜于无的挂在艺术学院的木头单杠上。
向东这会趁着皎洁的月光,在水槽处光着膀子洗漱。
并把脱下来的红色劳保背心,像抹布似的揉搓了几下。
向东随后甩着不怎么干净的背心,准备换着衬衣挂在单杠上。
但眼前光秃秃空无一物的单杠,让向东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向东反应过来之后,才在心里破口大骂:这特么谁呀!连特么黄不拉几的衬衫都偷。这又不是裤衩子别的什么,你拿去有个毛用!
向东想着会不会有人收错了,然后回到办公营地里逢人便问。
但衣服这东西都是有数的,大家都是一身常服外加劳保背心。
再说这都是一颗红心的组织同志,怎么可能做偷衬衫这种事。
向东无奈只能光着膀子,闷闷的坐在营地椅子上休息。
虽然为了一件短袖生气不值当,但谁让天燥人心更燥。
向东心里暗戳戳的,都有让组织报销的念头。
自己巴巴为国家做了这么大的贡献,结果裤衩子…呸…衬衫丢了。
夜里的清风有些凉爽,吹在人身上如绸缎冰丝抚过。特别是向东光着膀子,没一会人就有些眯瞪。
“诶!”
“喂!!”
黄盛玫趴在宿舍窗户处,一声声的低唤着向东。
不远处的护卫听到这声音,便犹豫着过来唤醒了向东。
刚入睡就被人叫醒,是令人非常不爽的事情。
有道是宁打醉汉,莫惹睡汉。
不信这话的人,请参考给曹操盖被子那货。
什么吾好梦中杀人,那分明就是起床气犯了。
向东虽然没有什么起床气,但仍是心里有些不悦。
护卫见状直呼冤枉,敬礼后说道:“向副组长,那学校的老师喊你呢。”
向东扭头定睛一瞅,原来是聂风**黄老师。
于是向东弹出一根大前门,算是对护卫同志聊表歉意。
护卫同志脸上嘻滋滋的接在手里,敬礼后便转身离去。
向东有心不搭理这位黄老师,但谁让自己对她有门户之见。
于是向东起身打了个哈欠,悠悠的朝窗户处走去。
毕竟这会小院里仍有更多人工作,再说黄老师这会衣服穿的很整齐。
但还没等向东近前开口,就见黄老师拿着一件衬衫说道:“喂!你干嘛光着膀子呀,我这有件衬衫你要不要?”
至此向东哪里还不知,她手里那衬衫就是自己的。
并且这女人暗戳戳的搞这些小动作,恐怕对自己还是贼心不死。
于是向东靠近窗户一两米处,直勾勾的看着黄盛玫说道:“黄老师,你手里的衬衫就是我的。要不你看看领子底下的标,看它是不是京城大华衬衫厂的天坛衬衫,况且我买的是精品款,那标上的字和普通款不一样。”
黄盛玫早都把衬衫翻来覆去的研究,对这衬衫的角角落落了熟于胸。
于是她轻哼一声,把衬衫递出窗户说道:“开个玩笑嘛,真没意思。”
她见向东光着膀子接过衬衫,心跳加快着不由的解释道:“你那衬衫可能没搭好,我是在地上捡的。我见衬衫洗的不干净,就顺手给你洗了。你…太阳落山后我又收了回来,我可不知道这是你的。”
向东见这女人眼波流转,嘬着牙花便准备离开。
毕竟她是归国的华人教师身份,再加上这地方时刻都在海里领导眼中。
自己纵然再贪好女色,也不能在这节骨眼上给领导上眼药。
向东把洁白的衬衫套在身上,轻笑着说道:“原来是黄老师帮忙洗的,我还以为衬衫丢了。谢谢你,早点休息吧。”
向东说完笑着点了点头,便转身准备离开。
黄盛玫见状有些焦急,顿时轻呼道:“喂!你急什么呀,我还有话没说呢!”
向东闻言转过身,淡淡的说道:“黄老师,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现在夜已经深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你真的不喜欢我吗?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黄盛玫见没人注意到这里,朝又低声说道:“你都…你都看…我…你就真的无动于衷吗?”
又是这门户之见,又拿这说事!
向东皱着眉头靠近两步,看着她沉声说道:“黄老师,你心里也知道,前几天那事就是误会。但这事不管怎么说,的确是我不对,我也已经给你道过歉。咱们都是立志建设祖国的同志,些许误会解开了就是。”
黄盛玫轻轻点了点头,依旧眼巴巴的看着向东。
向东则继续说道:“虽然黄老师你长得不差,但和我妻子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你要是想利用这点误会做些什么,那纯粹是痴心妄想。这事公部和海里副领导都知道,我也不怕你拿这事做文章。”
黄盛玫闻言羞耻之余,又有向东已经结婚的无奈。
此刻黄盛玫心乱如麻,嘴唇动了动说道:“我…早知道我就应该不应该回国,这一切都和我想的不一样。我一个学法律的大学生,因为爱好跳舞,就被安排到这里做舞蹈老师。”
向东面上露出疑惑之色,轻声说道:“黄老师,这些和我没关系。早点睡吧!”
“有关系!和你有关系!”
黄盛玫伸手朝窗外抓了抓,面上带着祈求之色说道:“向同志,我实话和你说吧。前几天那事我知道是巧合,我当时缠着你也是有苦衷的。你不知道,有个京城供销总社领导的弟弟在追求我,但我并没有在京城嫁人的念头。他不仅不合我眼缘,而且年纪都三十多岁了。
但架不住他们拿供应物资给学校施加压力,所以学校领导也整天劝我,我现在真的是走投无路。那天我刚洗完澡确实是个误会,但我不知道你结婚了。你不仅年轻好看,还和市局领导关系亲近。所以…所以我才借机有了这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