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女仙开局吊打仙界大佬 第24章:秘境幻境迷踪

血冰触地的刹那,光门猛地一缩,像被掐住喉咙的兽口,随即爆开一道刺目白光。慕离月只觉脚下一空,整个人被扯进深渊,耳边最后是琴弦崩断的锐响,和剑柄撞上石壁的闷声。

再睁眼,脚下已是万丈白玉阶。

她站在云海之上,身前是通天神座,黑铁铸就,缠满锁链。下方无数人影跪伏在地,焚身成灰,火光映得整片天穹赤红。风里没有声音,连火焰燃烧都是静的。她低头,右臂血冰还在,寒气顺着经脉往心口爬,疼得真实。

“你们真的怕我?”她开口。

没人回答。那些灰烬中的人只是机械地叩首,动作整齐得像被线牵着的傀儡。

她冷笑,一把撕开左袖,旧伤暴露在冷风里。指尖划过伤口,血珠刚渗出就被冻住。她将血冰按在心口,寒气轰然炸开,直冲识海。

“痛才是真的。”她咬牙,寒气逆流,强行冻结三成心脉。

幻境猛地一颤,天穹裂开一道细缝,赤红褪去,露出底下漆黑的虚无。

——

司云澈落地时膝盖先触地,碎石扎进皮肉。他抬头,血月高悬,地面铺满断剑残甲。怀里躺着一个人,白衣染血,白发散开,正是慕离月。她的胸口插着他的剑,剑穗缠着她的手指。

“你终于也成了杀我的人。”她笑了,声音轻得像风。

他手一抖,剑柄滑落。

这不是真的。他告诉自己。可掌心的血感太清晰,指尖还能摸到她唇角的温度。他记得她说过:“你那剑,不是为了斩谁,是为了让我能肆意疯。”

他闭眼,一滴血从眼角滑下。

再睁眼,他抓起剑,反手就是一刺。

剑锋扎进左肩,血喷出来,溅在她脸上。

幻境晃动,血月碎成片片光斑。

——

灵音摔在一座空台上,琴匣裂了缝,琴弦断了三根。她抬头,四周无边无际,只有回音在绕。

“你只是累赘。”

“没人需要你的声音。”

“你连完整的曲子都弹不出来。”

她蜷着身子,手指抠进木板缝隙。琴底还在震,震得她掌心发麻。她忽然想起那晚在竹亭,慕离月皱眉捂耳朵:“你那破琴,吵得我睡不着。”

她猛地抬头。

正因为她烦,所以她在。

她不是谁的辅助,不是谁的盾,她是灵音。她弹琴不是为了赢,是为了让她们听得见她。

她捡起一根断弦,指尖一勾。

“叮。”

音不成调,却带着火气。

台下地面裂开一线,光从底下透出。

——

慕离月踩着白玉阶往下走,神座在身后崩塌。她每走一步,幻境就裂一分。那些跪拜的人开始扭曲,面孔融化,露出空洞的眼眶。

“想让我当神?”她一脚踢翻一具灰烬躯壳,“我不欠你们供奉。”

寒气从心口退开,她呼吸一松,意识却不敢散。她知道这还没完,幻境不会只给她一个人设局。

她停下,右臂血冰突然发烫。

有动静。

不是来自幻境,是来自体内。那股寒气顺着经脉游走,竟在识海深处撞上一道屏障。她愣住。这屏障她从未察觉,像是早就存在,一直沉在最深处。

她抬手,寒气凝刃,轻轻划向屏障边缘。

没有碎。

反而反弹出一幕画面——

她站在一座祭坛中央,天雷劈下,她仰头承受,身后是无数跪拜的身影。可这一次,她看不清自己脸。只听见一个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你早就不是你了。”

她猛地收手,寒气溃散。

幻境开始剧烈晃动,白玉阶成片塌陷。她抬头,天穹彻底裂开,黑雾从缝隙里涌出,直扑她面门。

她不退,反而迎上去。

“要吞我?”她笑,“那你得先咽得下疯。”

——

司云澈拔出肩上剑,血流不止。他盯着幻月,剑尖指向那张和慕离月一模一样的脸。

“你不是她。”他说,“她不会让我收剑。”

剑气自掌心涌出,顺着手臂缠绕而上。他不再压制伤势,任血顺着剑脊流下,滴在地面。

每一滴血落地,幻境就薄一分。

他想起她被围攻那日,他冲进去时,她正踩着敌人的头颅大笑。血糊了半张脸,她看见他,还挥手:“来得正好,帮我数数砍了几颗!”

这才是她。

不是死在他剑下的祭品,是踩着尸山血海也要往前冲的疯子。

他抬剑,剑锋对准自己咽喉。

“若这梦要我亲手毁她,”他声音哑,“那我宁可——”

剑尖压进皮肉。

“不醒。”

血涌出的瞬间,幻境如玻璃般炸裂。

——

灵音坐在裂开的空台上,断弦在指尖绕了一圈。她不再试图弹完整的曲子,而是用指甲刮弦,发出刺耳的噪音。

一声,两声。

幻境的墙壁开始剥落,露出后面的黑雾。那些讥讽的声音还在,可她已经不怕了。

她忽然笑了。

“你们听不懂我的琴,”她低声说,“就像她听不懂我为什么非要跟着她。”

她记得第一次见慕离月,那人正被三个弟子围堵,她冲上去挡在前面,琴弦一震,音刃扫过对方脸面。

慕离月愣了两秒,然后大笑:“有意思,吵是吵了点,但够狠。”

从那以后,她就赖上了。

她不是累赘。她是那个敢在她疯的时候一起疯的人。

她抬手,最后一根完好的弦被她拨响。

音波撞上黑雾,轰然炸开。

裂缝扩大,光从外面渗进来。

——

慕离月冲进黑雾,寒气在周身旋成冰风暴。她不管前方有没有路,只管往前冲。血冰在右臂融化,血顺着指尖滴落,每一步都留下红痕。

她不信什么天命,不信什么神座,更不信一个连声音都不敢出的幻境能困住她。

突然,她脚下一空。

不是坠落,是被拖入更深的暗层。

等她再睁眼,四周一片寂静。

没有火,没有灰,没有神座。

只有她一个人,站在一片雪原中央。

远处,有座小屋,灯还亮着。

她皱眉。

这不是幻境该有的样子。

她往前走,雪地里留下脚印。快到屋前时,门开了。

一个背影站在门口,白发,白衣。

像她。

可那人转过身时,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空白。

“你回来了。”那“她”说。

慕离月没动。

“你不问我是谁?”那“她”又说。

“我不需要知道。”她抬起右手,寒气凝聚,“我只知道——”

话未说完,她猛地将寒气刺向自己左臂。

血喷出来,她却笑了。

“疼的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