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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汽车抵达了香江别墅。
霍祁深从车上下来，皱着眉头看着一片漆黑的别墅，眼底浮上了一丝的疑惑来。
那女人，是睡着了，还是没回来？
带着疑问，他抬腿进了别墅开了灯。
客厅里干净整洁，还保持着早上程以安离开时的模样，那部她舍不得用的手机，还安静地摆放在茶几上。
很显然，程以安没回来。
霍祁深垂眸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这么晚了，她能去哪里？
坐到沙发上，他皱眉给徐墨打去了电话。
“她没回家？”
电话那头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的徐墨瞬间精神起来：“傍晚下班的时候我去后勤部找过她，可是后勤部的每个人都说没看到她，我还以为她早就下班了呢……”
忽地，徐墨顿了一下：“该不会是因为下午林小姐带她到后勤部的事情被人记恨了……被报复了吧？”
短暂的沉默后，徐墨的声音急切起来：“她不会说话，身上的手机又坏了，要是真的被报复了，她连报警的机会都没有……”
女人的话，让霍祁深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拧起眉头，冷声吩咐：“你联系一下大厦的安保，调出下午的监控，找一下她的行踪。”
挂断电话后，他翻出那个许久没有拨过的号码，打了过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无法接通……”
听着手机里冰冷机械的提示音，男人心里莫名地浮上了一丝的烦闷来。
她一个哑巴，能跑到哪里去？
挂断电话，他皱眉看了一眼号码的备注：【重要的人】。
这四个字，还是母亲在世的时候，他坐在她身边，一个字一个字地敲上去的。
当时，母亲笑眯眯地看着他，提醒道：“我只是你目前为止重要的人，等你以后有了爱人，可要把这个备注改掉，别让女朋友误会。”
他皱起眉头：“这个备注，我这辈子都不会改。”
“疑神疑鬼的女人，也不配做我身边的人。”
母亲看着他倔强的眸子，忍不住无奈地笑了：“你啊……”
霍祁深闭上了眼睛。
他真是脑袋糊涂了，居然会将当初和母亲联系的手机给了那个女人……
这时，男人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徐墨打过来的：“先生，安保部门已经将所有的监控都调取出来了。”
“程以安今天下午一直在逐层爬楼清扫卫生间，到了下班的时间，她清扫到了85楼。”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集团的监控出了故障，85楼到88楼的监控全都坏掉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但是安保部门查了所有出口和电梯的记录，都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也就是说，现在她应该还在集团大厦里，位于85楼到88楼之间……”
“我已经安排大厦里的保安去找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了。”
霍祁深淡淡地嗯了一声，刚想说什么，手机里却忽然跳出来一条程白发过来一条突发新闻。
标题是：《刚刚！霍氏集团大厦发生跳楼事件，女人从88楼一跃而下！》
新闻的配图是警方拉起的警戒线和满地的鲜血。
88楼的高度，女人跳下来之后，已经面目全非碎成了很多块，警察正在一点点地清理现场。
而跳楼的时间，是半个小时之前。
“先生……”
电话那头的徐墨显然也看到了程白发的这条新闻。
她的声音略微地有些颤抖：“你说……程以安她不会想不开吧……”
霍祁深额上的青筋开始没来由地狂跳。
他站起身来，大步地朝着门外走去：“你和我去大厦里找，让程白去配合警方确认女尸的身份。”
她那样一个从小受尽折磨的女人……
应该不会想不开。
霍氏集团大厦门外人头攒动。
记者和看热闹的人群，将大厦围得水泄不通。
无数个闪光灯照得大厦外面宛如白昼。
霍祁深和徐墨在大厦安保的保护下，从后门挤进了大厦内部。
“霍总，徐助理，87层已经全部搜查完毕，没有发现任何程小姐的踪迹。”
“现在……只剩下88层了。”
主管的声音有些发虚，显然也联想到了那条跳楼新闻。
新闻上说，那女人就是从88层跳下去的……
周围的空气瞬间静谧，霍祁深的面色阴沉地迈开长腿走向了专用电梯。
徐墨和安保主管赶紧跟上。
“叮”的一声，88层的电梯门打开。
安保人员早已候在电梯口，脸色紧张：“霍总，88层的公共区域和会议室都检查过了，没人。”
“但是……”
“但是什么？”
安保低下头：“女卫生间的人，被人从外面用铁链锁上了，那锁很大，我们已经找了开锁的锁匠。”
说完，他顿了顿：“不过，我们敲了门，也喊了话，但是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霍祁深的眸光微微一沉，大步地朝着女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徐墨一边跟上去，一边白了那安保人员一眼：“小程她不会说话，你让她给你什么回应？”
女卫生间外面，的确如安保人员所说，上了一个很大的锁。
简单的撬锁工具根本没有办法撬开。
霍祁深微微皱眉：“踹开。”
安保主管冲上前来，用尽了浑身的力气，狠狠地踹向了那扇卫生间的门。
“砰”地一声，门被踹开。
卫生间里灯火通明，瓷砖地面光洁如新，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清洁剂的淡淡清香。
一切看起来井然有序，甚至可以说是……过于干净了。
霍祁深第一个走进去，锐利的目光快速扫过整个空间。
洗手台空无一人，隔间的门也都敞开着，除了最里面那一扇。
那扇门紧闭着。
男人一步步走过去，脚步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徐墨和保安们屏息凝神地跟在他身后。
终于，他在那扇隔间门前站定。深吸一口气，他伸出手，轻轻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
程以安正蜷缩在一个角落里，身下垫着几张硬纸板，身上盖着清洁工的深蓝色外套。
女人歪着头靠在冰冷的瓷砖墙上，双眼紧闭，呼吸均匀而绵长，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惊天动地的事都毫不知情。
“安安！”
徐墨松了一口气，连忙走上前去想要叫醒她。
“别出声。”
霍祁深皱眉拦住她。
徐墨愣了一下，怔怔地看向霍祁深。
男人的眸光定定地停留在程以安安静的睡颜上。
半晌，他脱下自己昂贵的西装外套扔给徐墨。
随后，他走到程以安身边，弯下腰将她整个人打横地抱了起来。
睡梦中的女人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动作，无意识地嘤咛了一声。
但或许是因为太累了，她并没有醒，而是换了个姿势，歪着脑袋靠在了他的胸膛上，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再次陷入梦境。
霍祁深调整了一下姿势，抱着她大步地朝着外面走去：“通知程白，跳楼的事，配合警方妥善处理，抹掉网上对霍氏集团不利的一切消息。”
走到门口时，男人顿住脚步，冷声吩咐。
被这一幕震惊的徐墨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点头：“是！”
“还有。”
霍祁深眉头微微地皱了皱：“查清楚，是谁把她锁在这里的。”
“明天早上我要拿到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