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没在霍先生面前乱说吧?”
程以安一回到后勤部,温娜就立即虎视眈眈地迎了上来,一双丹凤眼里全都是威胁。
程以安摇头。
“要是被我知道你在霍先生面前胡言乱语,你就死定了!”
冷冷地丢下这句威胁之后,温娜立即将清洁工具塞到了程以安手里:“去干活吧。”
“别忘了,你还有二十几个卫生间要清扫呢!”
程以安点头,转身拎着清洁工具就要离开。
刚走两步,就被迎面走来的凌软软给拦住了。
“温娜。”
凌软软皱眉,摆出一副要保护程以安的架势来:“没记错的话,林小姐不是说了,那二十几个卫生间交给你来打扫吗?”
温娜耸了耸肩:“她人都不在这里了,我难道还要傻乎乎地去打扫?”
“再说了,她只是霍先生的未婚妻而已,又不是我的领导上司,我凭什么听她的?”
凌软软扁唇:“小程可是林小姐的朋友,你就不怕她把你的这些话告诉她?”
“朋友?”
温娜冷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拜托,她要是真把这哑巴当朋友,也不会让她在那么多人面前脱成那样了。”
“这哑巴只是林雅薇用来为难报复我的工具而已,你真以为她会和这种人做朋友?”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轻轻地拍了拍程以安的脸:“她有没有把你当朋友,你应该很清楚吧?”
程以安点了点头。
“你要是不想再当众脱一次衣服,就乖一点,别想着去找她告状。”
见她点头,温娜冷笑:“否则的话,就算她不让你脱,我也会让你脱。”
程以安没有再回应她的话,而是拎着清洁工具,转身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小程!”
见她离开,凌软软连忙大步地追了上去。
“温娜她这么对你,你都不反抗的吗?”
电梯门关上后,凌软软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程以安:“就算是个气球,被欺负地狠了还会爆炸呢,你就这么任由他们欺负你?”
程以安被她逗笑,拿出放在衣兜里的纸和笔给她写字:【那我学习学习怎么爆炸。】
看到她纸上的字,凌软软被她逗笑:“那你还是别爆炸了,怪吓人的。”
说完,她叹了口气:“我看到你总是这么逆来顺受的,心里真的不舒服。”
程以安知道她是好心,便继续写字:【谢谢你。】
从她被程家收养开始,程爷爷就教育她,想要活着,就要学会忍耐。
温娜这种程度的欺负,她其实早就习惯了。
“你别光谢我啊。”
凌软软皱眉:“你真的不反抗一下吗?”
程以安沉默了一下,终于认真起来,给她写了很长的一段话来。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没有反抗的资本。】
【能健健康康地活着已经很好了,我没有更多的奢求。】
程以安刚写完,电梯门就开了。
女人将纸条塞到凌软软手里之后,便拎着清洁工具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凌软软站在原地,看了一眼纸条,又看了一眼程以安瘦削的背影,心情复杂。
她……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绝望的想法?
想到这里,她深呼了一口气,再次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爸,你一定要帮我好好找专家啊,我这个不会说话的朋友,好像真的很可怜……”
程以安忙到晚上七点,才终于将88楼的最后一个卫生间打扫干净。
放下手中的清洁工具,她直起疲惫的身体,长舒了一口气。
这时,厕所外面忽然传来了“咔哒”一声。
厕所的门被人从外面用铁链锁上了。
从门缝下面,她还能看到门外的人穿着的高跟鞋。
程以安用手敲着门板,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啧。”
门外的女人冷冷地笑了起来:“哑巴,你可别怪我,这都是你自找的。”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被老张偷亲,更不会被那个林雅薇为难,差点在那么多人面前**服走光。”
“把你关在这里,是给你个教训而已。”
这声音……是温娜。
程以安皱起眉头来,敲门的手用的力气更大了。
温娜似乎被她敲门的声音吵得烦了:“提醒你一下,88楼的人都已经下班了,你就算把这扇门敲破了,也不会有人知道你在这里的,省点力气吧!”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优雅地一步三摇地离开了。
听着女人离开的脚步声,程以安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她以为,自己清扫了这二十几个卫生间,温娜就不会再为难她了。
却没想到,这女人的报复心这么强。
她没办法报复林雅薇,就将所有的气都撒到了她这个哑巴身上。
想到这里,程以安叹了口气,拿出霍祁深给她的那部手机。
一格的信号都没有。
显然,是温娜怕她对外求救,故意开启了楼层里的信号屏蔽器。
忙了一下午滴水未进,此刻的程以安又累又饿。
她回到卫生间里面堆放工具的隔间里,坐在椅子上,将身体靠在隔间的门板上,闭上了眼睛。
夜里十点。
一场针锋相对的商业饭局结束后,为了缓和气氛,江景辞招呼众人到楼上的包间里聊天打牌。
众人不知怎么聊到了程家。
有人好奇问道:“程家老爷子真的是被他们家的那个哑巴养女杀的吗?”
霍祁深拎着西装外套准备离开的动作微微一顿。
随即有人回答:“那养女不过是个替罪羊罢了,她哪有力气杀人啊。”
开口的男人叫傅琛,因为家世一般,所以平时没什么存在感。
他一边打牌,一边淡淡道:“我以前追过程宛心,经常去他们程家,总是能看到那哑巴被他们用鞭子打。”
旁边人笑了:“那哑巴不是程家为了勾引男人特地培养出来的吗?怎么舍得用鞭子打?”
“你以为他们会打在显眼的地方啊?”
傅琛扁了扁唇:“他们会在她的大腿上和**上打,不耽误她穿裙子或者露背装什么的。”
“简而言之,你不把她**了,根本不知道她有那么多的伤。”
麻将桌上有人搭腔:“她挨打,不代表她不会杀人吧?”
“祁深?”
这时,江景辞发现一向不喜欢这种麻将局的霍祁深居然还没走。
他有些意外:“要一起玩吗?”
男人回过神来,摇头:“不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傅琛带着叹息的声音:“你们要是感兴趣的话,就去看看程老爷子的死亡鉴定,看完就知道他肯定不会是那女人杀的……”
走出酒店,他坐进车里,淡声吩咐前:“找一下程老爷子的死亡鉴定。”
程白惊了一下,连忙答应:“好,我今晚就去查。”
言罢,他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的男人:“先生,现在去哪?”
霍祁深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程以安身上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痕来。
怪不得那女人身上那些伤痕都集中在了大腿附近。
原来那些伤,是被程家人用鞭子打的……
他哑声开口:“去香江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