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瓷逢春 第12章 堵住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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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二章 堵住他的唇

黏腻的血液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淌,滴落在温辞胸前的衣料上。

温辞眼里含泪,震惊地看着他近乎自毁地举动。

沈归澜捏着簪子,脸上汗水与泪水交织,一片狼藉。

哒、哒、哒——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敲打在两人紧绷的神经上。

“怎么回事?人呢?”

“不知道!我来的时候,房间已经空了。”

“我下的药起效快,那杂.种应该跑不远,给我搜!”

脚步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密集。

温辞抬头看了一眼门上透光的玻璃窗。

只要外面的人稍稍探头,就能将室内的旖.旎风光尽收眼底。

来不及思考,温辞抱着身上的男人,腰腹用力,借着巧劲带着他往门口方向翻滚。

两人转到了门板底下,正好是视觉死角。

与此同时,上下位置颠倒,温辞伏在沈归澜身上,因为惯性,两人额头猛地磕了一下。

男人喉间忍不住传来闷哼。

只听见那脚步声挪到门边。温辞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

身下的男人因为药效不安分地扭.动,温辞生怕他发出声音引人注意,慌乱间,只能低头堵住他的唇。

门锁传来拧动的机械声。

“锁死了,这门打不开……里面黑黑的,好像没人。”

“那杂.种肯定是找女人去了,查酒店房间,一间间查!”

脚步声随着咒骂声渐远。

温辞松了口气,像被烫一般猛地离开沈归澜的唇。

身下的沈归澜,额间青筋暴起,渗满汗水,被泪水洗过的眸子短暂地恢复了清明,直直地看向温辞。

她手脚并用地从他身上爬起来,拢了拢开裂的旗袍裙摆,狼狈地蜷缩在墙角。

沈归澜喘着粗气起身,不敢再看温辞。

“对不起。”

他嗫嚅道。

随后艰难地脱下了身上的西装外套。

温辞惊慌地又往后缩了缩。

他长臂一挥,将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盖在了她身上。

温辞攥着衣领,惊魂未定。

“你……还好吧。”

沈归澜抬手解了两颗衬衫纽扣,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淌血,他却好像感知不到痛意。

“热……疼……”

他拽了一下腰间的皮带。

温辞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哪里疼,别扭地转移视线。

“有带手机吗,帮我联系一下吴唐。”

温辞忙掏出手机,根据他念的号码,给吴唐打了个电话。

吴唐来得极快,看见室内的狼藉和两人的惨状,有些震惊。

他忙不迭进来搀扶起浑身滚烫的沈归澜。

“沈总?您这体温……”

沈归沉声吩咐:“去医院。”

他转头看向角落里的温辞,目光复杂。

“田芳洁随时会折返,你跟我们一起走。”

温辞有些犹豫。

“你放心,我会安排史密斯博士给你妈妈看病。”

吴唐立刻帮腔:“温小姐随我们一起去医院吧,您现在……也不太适合出现在宴会厅。”

红酒渍、血渍、裂开的旗袍裙摆、花掉的妆容……

确实很狼狈。

温辞哑然,只能点头。

“谁下手这么狠?下的药够猛兽用的。要是不及时来医院,都怕你憋死了。”

沈归澜的私人医生胡飞拿着报告进来,语气熟稔中带着后怕。

此时护士正帮温辞划伤的手指消毒。

胡飞看了一眼温辞,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小伤口,消消毒就行,不用包扎。”

躺在床上的沈归澜瞥了他一眼。

包扎是他提出来的。

“她的手是捏瓷土的,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皮糙肉厚?”

胡飞被噎得翻了个白眼,认命地闭嘴,上前调整点滴流速。

“三瓶水挂完差不多就能代谢掉药物了。老实躺着观察一晚,别瞎折腾。”

这所医院是胡飞的私人医院,作为沈归澜为数不多的朋友,呆在这里还算安全。

沈归澜点了点头,还不忘给他使了个眼色。

胡飞倒也识趣,叫护士随他一同离开。

病房陷入寂静,温辞**手臂上不知何时撞出的淤青,眉心微蹙。

“很疼吗?”

沈归澜冷不防出声。

他靠坐在病床上,跟隔壁沙发上的温辞不过几步之遥。

温辞盖着他的西装外套,下意识摇头,但还是忍不住皱了下眉。

沈归澜声音淡哑,药力让他的脸颊仍带着薄红,声音低沉而艰涩。

“今晚……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温辞吸了吸鼻子,看着他被包扎严实的小臂,摇头。

“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

沈归澜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天晚上那个旖.旎潮湿的梦。

明明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但越刻意遗忘,就越是想起。

特别是经历了方才那凌乱又激烈的纠缠后……梦中的画面,那女人的面容似乎更加清晰。

他暗自腹诽自己的卑劣,却不敢再多看温辞一眼。

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解释道:“那个女人……是我父亲的妻子。应该是我应酬的时候没注意,喝了她递过来的红酒。”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向温辞解释这些。

冰冷无情如沈归澜,往日里遇到这种情况,只会甩出一张支票给对方当做感谢。

但温辞不同,他不得不承认,她在他心里是特殊的存在。

关于沈归澜的身世,温辞在下属的闲聊中也听过几句。

尽管是沈父的大子,但毕竟母亲无名无分,敬畏他的会恭敬地喊他一句大少爷,但传统守旧的富圈权贵,私底下都瞧不起他私生子的身份。

若不是他靠自己的实力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在大场合里,都没人会正眼瞧他。

即便如此,温辞也没想到他在沈家的生活会如此水深火热。

以前两人日子过得穷苦,但好歹是穷开心。一个冰淇淋两人分吃也觉得甜蜜。

但温辞不是沈归澜,他既选择斩断跟过去的一切,她也无需替他感到惋惜。

她客套道:“那……沈少爷以后要小心一点。”

中规中矩的安慰,却像钝刀割在沈归澜心上,愧疚的浪潮汹涌难平。

然而,相较于愧疚,恢复了理智的他更好奇一个问题。

探究的目光落在温辞身上。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有幽闭恐惧症?”

温辞疑惑地抬头。

他化名“许凛”的时候,明明在她面前犯病过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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