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高光时刻来了
场中哗然,开始有人小声讨论。
“这位顾总我在宴会上见过一次,了不得的大人物,国内外资产无数,资本大鳄,手段铁血着呢。”
“华宇被顾总并购,才一个月,听说已经签下几个天价定单,这是有一飞冲天的势头。”
“姜总最近绯闻风波不断,姜氏接连两次重挫,那位晋总来势汹汹,我看大有和姜总打擂台的意思。”
“听说晋总带资百亿成立公司,出手倒是谨慎。”
“顾总加一次价一千万,论格局,晋总姜总都要略逊一筹。“
前方巨大的投屏之中,晋朝风轻云淡,姜望面无表情但右手紧握,显然正在做天人交战。
叫价的三位,顾南舟威名远播,众人皆知,无人敢拭其锋芒。
晋朝虽不如顾南舟名气大,却也新贵,背影神秘莫测。
至于姜望,虽说最近一直在走背字儿,但是公司的能力和前景在那摆着,也很了不得。
姜望还在坚持,“七千五百万。”
晋朝加价一百万。
顾南舟再次叫到八千万。
姜望停顿片刻,又加了五百万。
以他现在的经济状况,八千五百万已属极限。
晋朝仍然加价一百万。
高光时刻来了!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顾南舟叫到九千万。
我的预感,只要他叫到九千万,一定可以成功抱得祖母绿归。
可惜的是,顾南舟没有再叫价。
对,没有叫价!
而是随手放下号牌,好整以暇的翘起二郎腿,悠哉游哉的喝了口杯子里上好的母树大红袍。
此次拍卖会,以晋朝斥八千六百万巨资,拍下祖母绿三件套圆满结束。
晋朝签字时,虽然挂着微笑,我却读出他眼睛里埋藏着的隐怒。
如果百亿投资属实,此举相当于他动用将近百分之一的资产,做了一件可做可不做的事情。
姜望兴灾乐祸的说着恭喜,那双裹在黑手套里的手,让他看起来有些滑稽。
顾南舟在拍卖会结束之前,直接捐款一个亿,用作慈善机松专款,乐得主办方差点把腰折断。
所以,不论何时何地,都要清楚自己的身体段位,不要和差距太大的神较劲。
否则,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晋朝就是个例子。
他太急于求成了。
直到坐在车上,郑其远笑称顾南舟腹黑时,我方才领悟,顾南舟他是故意的。
郑基远说,这是顾南舟给姜望和晋朝的一个警告。
在滨城,有他顾南舟在,就由不得其他人放肆。
吃过宵夜再回到公寓,已经十一点半。
走出电梯,感应灯应声而亮。
一身黑衣的姜望,就那么直直的闯进我眼中。
此时的他,比在拍卖会现场时的状态似乎好了一点,只是疲惫和憔悴依然在,无力的倚靠着墙壁,手里的打火机一张一合,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一梯一户的公寓,此时只有我和他,这让我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我本能的想要退回电梯,打电话叫小区安保。
不料我还没来得及抬步,姜望已经看到我,眼睛里亮起一抹光,似乎想要抬步走向我。
但是,腿还没有抬起来,人却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发出嘭、咚两声闷响。
嘭是身体摔倒在地,咚是部部和地面亲密接触。
我在电梯井边站了足在十分钟,见他一动未动,真的晕死过去,才小心的靠近。
怎么说,也不能让他死在公寓门前。
姜望的脸颊红的异常,我用手背试了试,额头滚烫。
可能是感知到我的触碰,他勉力掀开眼皮,嘶哑的叫了声阿离,便再没有了声息,呼吸微弱,面色如土。
病成这样不去医院,来我这里干嘛?是想死了也不放过我吗?
还是想利用生病策划苦肉计,从而达到接近我的目的?
拍了张姜望躺在地上的照片,给秦殊发了过去,“过来接你男人。”
从姜望身上跨过去,按开密码进入家门后上锁,想想不太安心,又上了一道反锁。
害人之心不要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还是曾经差点把我弄死的人。
二十一岁的离生,怎么都想不到,六年后,她如此的防备她死心塌地爱过的人。
若是她知道,嗬,知道又怎么样呢?
年轻的心,热烈的爱,不撞南墙撞到头破血流,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洗澡护肤一套下来,差不多四十分钟过去,门外终于有了动静。
秦殊的脸色暗沉,穿着很厚的外套,头发稀疏,眼睛深陷,过分消瘦的身体摇摇欲坠,似乎**风就能将她吹跑。
我以为她一定会趴在姜望身上嚎啕大哭,用最恶毒的话咒骂和诋毁我。
事实上,她的做法大大出乎我的预料。
她先是低头定定的看着姜望,看了足有五分钟,然后咯咯咯地笑的身体颤抖,绕着姜望的身体走足三圈,抬起脚用力的踢打姜望。
看得出她是用了全力的,每踢一下,都要停顿几秒钟,休息够了,接着再踢。
与我五分相似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丝的爱意,有的,只是滔天的恨!
恨!
秦殊恨姜望!
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她的身体,如同一个装载恨的工具,源源不绝的恨意从她内心深处不断外涌,由她的脚,传感到姜望的身上。
打了足有一刻钟,秦殊应该是累了,跌坐在地上,捂着脸呜呜的哭,不断的小声控诉着什么,眼睛从指缝流出来,仿佛有着诉说不完的委屈和痛苦。
对于秦殊的痛苦,我无法感同身受,她那样没有责任感、知三当三的人没有好下场,原本就是她应得的。
可是,不知为什么,看到她的眼泪,我的心口揪得紧紧的。
就好像有什么未可知的力量,冥冥之中牵引着,一边厌恶她的同时,一边又忍不住同情她。
秦殊哭了一会儿,看的我有些乏味,正想放下手机,却见她抹把眼泪站了起来,抬手来敲我的门。
深更半夜,又是那样一对组合,我才不会开门自讨苦吃,装作听不见。
公寓的门被拍的啪啪响,一边拍,秦殊还在一边喊,“离生,我知道你在里边,开门,我有话和你说。干嘛不开门,做了亏心事不敢开门吗?”
庆幸一梯一户的布局,不会对邻居造成打扰。
见我久不开门,她停了下来,一手支墙,一手叉腰喘了一会儿,摸出手机开始打字。
我的手机叮的一声响了,果然是她发来的消息:看着我在这发疯很有成就感吧,哈,别太得意,一天没离婚,他就是你老公。你自己的男人自己拾掇,别指望我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