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如同一道灰色的影子,悄无声息地翻过摩斯厂高大的后墙,丧彪跟在后面,嘴里叼着那只仍在间歇性抽搐、发出痛苦吱吱声的灰鼠小弟。
“喵!到家了,这小家伙怎么办?”丧彪将嘴里的灰鼠小心地放在地上,用爪子按住,防止它又胡乱弹跳。
小家伙接触到熟悉厂区的冰冷水泥地,似乎在熟悉气味包围下稍微安静了一点点。
“剩下的我来吧。”
陆然小爪子一挥,刚说完,下一刻一个熟悉的、带着浓重哀怨的声音如同一堵墙般挡在了面前。
“呜……”
贝拉那巨大、雪白的身影突兀地从后面忽然冒了出来。它垂着脑袋,两只毛茸茸的大耳朵也耷拉着,一脸哀怨。
“大哥,二哥,你们出去冒险怎么不带我啊。”
陆然看见突然冒出的贝拉,先是有种被抓包的不好意思,旋即立马反应过来,直截了当道:“你目标太大,走路上多显眼啊,再说了,我和丧彪老大都能翻墙,你又不能。”
贝拉闻言一瞪,浑圆的大眼睛全是不服气。“谁说不能!不就是翻墙嘛!我能翻!”
话音刚落,这只傻狗忽然后退几步,四爪猛地刨了几下水泥地,巨大的身体瞬间爆发出与体型不符的冲刺速度!
“汪嗷!看着!”贝拉低吼一声,带着一股子倔强劲儿,后腿肌肉绷紧,庞大的身躯像一道白色旋风般直冲厂区那面三米多高的坚固铁皮围墙而去!
“喂!等等!贝拉……”陆然的小爪子还来不及完全举起,惊呼声也才喊了一半。
砰!!!
一声沉闷到极点的巨响瞬间响彻厂区角落!
整个铁皮围墙都在剧颤,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墙上瞬间出现了一个清晰凹陷的巨大狗形轮廓!
“……”陆然嘴角抽搐。
“算了,咱们忙咱们的,让这傻狗在这歇会吧。”
说罢也不再管贝拉这家伙,以这家伙的皮糙肉厚估计撞一下不会有啥事,于是一把抓起那个依旧不时抽搐的小鼠,加速朝着朝着工厂后面空地赶去。
虽然现在摩斯厂鼠鼠比人多,工人已经习以为常,但是一个灰鼠提着另一个灰鼠还是非常少见的,陆然还是尽可能地贴着墙角阴影走。
很快到了地方,他迅速找到隐蔽的入口,沿着熟悉的台阶快速滑向地下领地。工厂机器的低沉嗡鸣迅速被一种更幽静的、混合着湿泥土和矿石气味的气息取代。
刚踏入通道,就被两名守在地道口的哨兵鼠迎上了。
“领主大人!”
“老大回来了!”
它们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寻常的紧张。
陆然眉头一皱,从两鼠的表情中似乎感觉到有些不妙:“怎么了?”
其中一只指着实验室的方向,语速飞快:“财迷管事让您回来尽快去实验室!它……它好像也在等您,好像是有其他侦查鼠带回来了一只发狂的……对,就和您手上这只一模一样……”
“草!”
陆然眼前一黑,不等这家伙说完,直接加速朝着灯火通明的实验室冲去。
昏黄的灯光下,空气比平时更加凝重。
陆然刚带着那只抽搐的小鼠冲进来,就看到财迷和秃毛研究鼠正围在另一张简陋的木台前。
台子上另一只灰色皮毛的鼠鼠身体正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四肢以诡异的角度反曲**,口角溢出带着血丝的白色泡沫,发出痛苦的嗬嗬声。豆豆眼上翻得几乎只剩下眼白。它的皮毛凌乱,沾染着灰土。
“快!按住!”财迷小心翼翼地压制住病鼠失控的腿爪,防止它伤到自己或撞到旁边的仪器。
旁边的秃毛鼠则眼疾手快地用一根细细扎带将病鼠尽可能固定住,另一个年轻研究鼠正手忙脚乱地试图掰开病鼠的嘴,往里灌一种气味刺鼻的镇定药水。
“领主大人!”财迷看到陆然进来,语气凝重地低呼了一声,随即很快注意到陆然手上提着的小鼠,微微一愣。“您带回来这只?情况一样?”
“嗯!刚刚外出办事正好遇到的在袭击人!”陆然将小鼠缓缓放下:“你这边的这家伙怎么回事?”
财迷一边配合秃毛鼠固定那只新发病的鼠鼠,一边语速极快地回答:“大概半小时前!它和另一只负责巡视黑石街下水道连接处的小鼠是一组的……我们发现它的时候它就倒在那里,像发了疯一样。”
秃毛鼠这时也暂时腾出手,指着那只被稍微稳定住、但仍在颤抖的病鼠:“镇定好了,但是暂时好像还是没办法讲话沟通。”
陆然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上的这个。“我这个看着要镇定一些,问这个吧。”
秃毛鼠一愣,这才注意到还有一只,但很快反应过来:“用那个温和型的镇定剂!”
紧跟着一旁年轻的研究鼠立刻转身从药架上叼来一个小瓶,熟练地用爪子操控着滴管,往陆然带来的那只鼠鼠嘴里小心滴了几滴带着清凉薄荷气味的药水。
“吱……”药液入口,那只鼠鼠剧烈的痉挛肉眼可见地平缓了一些,它浑浊的豆豆眼努力转动着,似乎在辨认周围的环境。当看清眼前是陆然时,它喉咙里发出一声微弱而痛苦的呜咽:“领,领主大人……”
“别怕,是我!”陆然蹲下来,小爪子轻轻拍在它的头顶,声音尽量放得平。
“告诉我你怎么变成这样的?在哪里遇上的麻烦?详细点!地点!”
鼠鼠努力聚焦视线,口齿还有些不清晰:“老,老大……是,是在黑石街那边……吱,一个很大的地方……地下……管道……好多铁管子……”
“黑石街?具体位置?标志物?”陆然追问,心中已将地点与波波的描述对应起来。
鼠鼠似乎在努力回忆,身体微微颤抖:“就……就在……我们跟着水流走……看到一个……特别大的……黑漆漆的圆洞……好多臭水从上面流下来……声音哗啦啦的……就在那圆洞旁边……吱……”
“圆洞?很大的?是下水道的汇流口吗?”财迷在一旁试图理解,“黑石街有多个汇流口。”
“……光……好亮……”鼠鼠又开始呓语,眼神涣散,“白白的……粉末堆在一块……圆圆的砖头旁边……”
“白色粉末?”陆然听到关键词,忽然愣住,然后反反复复的打量着眼前小鼠的状态,反应过来直接破口大骂。
“**,不会是那玩意吧!”
财迷有些不解的问道:“领主大人,所以那到底是什么?”
“是……是一种成瘾物……”
陆然烦躁地抓了抓脑袋,继续询问。
“圆砖?是圆形的检修井盖?还是方形的?”陆然深吸了口气,继续耐着性子引导:“你当时在哪个位置?看到街上的什么了吗?”
鼠鼠喘息着:“……高的房子……墙破了……缺了砖……吱…有…有风……呜呜……”它似乎又被恐惧攫住,描述越来越混乱。
下一刻,它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惊恐:“然后……就看到好多好多光!五颜六色……有……有大怪物在追我们!好可怕!吱吱——!”
说到激动处,它又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好了好了,没事没事。”
陆然赶忙安抚,听到他温煦的声音,鼠鼠才逐渐镇定下来。
财迷小心翼翼道:“大怪物,能是什么?”
陆然沉默片刻,摇了摇头:“后面的不用管,听着像是脑子已经发昏,出现幻觉了……”
说完他叹了口气,知道强行追问只会让这小家伙更痛苦,只能道。
“让它歇着恢复吧。”
他目光扫过财迷和秃毛:“等我先把那玩意找到弄回来吧,看看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至少也得告诉鼠鼠们有些东西别乱碰。”
财迷一怔,赶忙提出由它带队先去探查的建议。
“你们……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陆然迟疑了一下,还是拒绝了。
对于那种疑似成瘾物的东西,陆然还是感觉自己去更放心一些。
他深吸一口气,接着不再耽搁,小小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般窜出实验室。
因为鼠鼠说了是下水道,所以他没有选择在厂区行走,而是熟练地沿着排水管道系统快速穿梭,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摩斯厂的范围,朝着黑石街的方向潜行而去。
……
黑石街的狭窄街巷如同迷宫,下水道的入口散布其间。
陆然虽然对于这附近的下水道不是很熟悉,但他作为领主,找到附近的鼠鼠询问并不复杂,哪怕是没开过智商的普通灰鼠也会慑于他的威势老老实实回答。
虽然说的是吱吱之类表述不清晰的鼠语,但是连着比划确认附近的排水管还是足够了。
首先顺着指引扑向一个靠近主干道的检修井附近,这里污水气味浑浊,管道粗大,但墙壁完整,周围建筑完好,不符合破墙的描述。
他仔细搜索了周围几个可能的通风口,除了苔藓和污垢,一无所获。
他立刻转向下一个可能区域。
一个位于背巷深处的旧货仓后方。这里确实有一面年久失修、砖块剥落的高墙,倒是有些符合描述。
陆然迅速找到隐蔽在下方的几处管道开口,小心翼翼钻了进去。
“哪里有白色粉末啊。”
管道内一片漆黑,潮湿黏腻。
陆然边走边打量,顾不得脏污,贴着冰凉滑腻的管壁竖起耳朵,捕捉着任何细微的声响。
就在此时,一阵刻意压低的,带着怒气的说话声从巷口方向远远飘来!
“**!消息到底准不准?黑狗那小子到底把货扔到哪个下水道了,找了几天了!”一个粗粝的男声不耐烦地抱怨着。
“行了小点声吧!不是说了就在这块吗,有废话的功夫快找找。”
另一个稍显冷静的声音响起,“这玩意儿金贵得很!是新货,和那些原来破玩意完全不一样,找不到咱俩都没好果子吃。”
陆然耳朵微动。
有人,好像也是来找那些白色粉末的。
下水道昏暗的光线中,陆然身体紧贴在冰冷湿润的管壁阴影里。
那两个粗壮的身影正骂骂咧咧地蹲在一个巨大、破败的渗水口旁边,浑浊的臭水从上方淅淅沥沥滴落。
“操!总算是找到了!真恶心……”
一个脸上带疤的壮汉先是惊呼一声,还不等他兴奋多久,又立马破口大骂。
“**!漏了漏了!快!小心点!边上还有几个死耗子……真浪费啊,不过看着几个小家伙应该死前爽飞了吧。”
随即他的手举着一个皱巴巴、湿了大半的双层纸袋。袋子底部被咬破了一个不规则的破口,一小撮闪烁着光泽的纯白粉末正从破口洒落,在污水中洇开一圈浑浊的白色。
另一个稍矮一些、眼神凶狠的男人急忙伸手去捏袋子破口,声音压得极低却难掩急怒。
“你看见漏了还举着,这点粉末值好几块金镑呢,别浪费了!草!**的耗子害的老子损失这么多,别让老子逮到……”
……
陆然循着声音已经摸了过来,双眼眯起。
东西被拿走了可不行啊,他还打算带回去研究一下呢。
来的时候他也在回忆这个东西的相关信息。
毕竟在这个时代也呆了小半年了,依稀记得这个时代现在**,**之类的玩意还不算管制物,属于常见的药物类,甚至不少人都会买来缓解疼痛疲累。
所以他也不确定眼前这个玩意是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陆然顿了顿,眼看着两个混混正嘻嘻哈哈的准备离开,后腿那如同绷紧的弓弦,猛地蹬在湿滑的砖墙上!
下一刻,嗖。
陆然小小的身影如同一个圆锥的弹头狠狠凿在了背对着他的刀疤壮汉的肩胛骨下方!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其脖颈上纹着一条毒蛇纹身。
“啊——!”刀疤猝不及防,剧痛之下发出一声惨嚎,整个人像被重锤击中,踉跄着向前扑倒,手中的纸袋脱手飞出。
袋子在半空中翻滚,里面所剩不多的白色粉末如细雪般纷纷扬扬洒出。
“操!你怎么把东西全撒了!”
旁边那眼神凶狠的男人破口大骂,刚要动手就看见刀疤壮汉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同时毫不犹豫地拔出腰间那把半尺长的牛耳尖刀,一脸狰狞。
“你小子拿到货了想黑吃黑?”
说着,不等凶狠男反应过来,就借着昏暗的光线,朝着他狠狠捅了过来。
“**你疯了吧,我干嘛了我!我看是你想独……噗呲!”
一声更加沉闷的入肉声响起。
凶狠男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截捅进自己肋下的刀柄,巨大的错愕和剧痛让他连惨叫都噎在喉咙里。
“你……你**?”凶狠男眼珠子瞪得几乎要爆裂。
而此刻的刀疤男也愣住了,眼前一瞬间恍惚了一下,几秒前还手持短刀的凶狠男忽然扶着肚子,茫然的望着他。
“我…**!疤脸!不是我!你刚刚不是拿着刀吗!”刀疤男触电般松开刀柄,想要后退解释,但极度的恐惧和眼前的血腥让他思维彻底混乱了。
剧痛彻底激起了凶狠男的凶性,看着跌跌撞撞后退的好兄弟,忽然大骂。
“我**妈!!”
绝望和愤怒催生出恐怖的力量,凶狠男猛地抽出插在身上的刀,用尽全身力气,如一头蛮牛般撞向对方!
“砰!!咔嚓!”
两个壮实的身体猛烈地撞在一起,狠狠地砸在潮湿滑腻的下水道管壁上,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两人如同滚地葫芦般纠缠在一起,摔进散发着恶臭的泥水洼里。
凶狠男红着眼,不顾肋下的刀伤剧痛,用那只尚能活动的手死死攥着刀柄,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刀疤男身上,一点一点地要将那把夺走又插回来的牛耳尖刀,深深摁进对方胸膛!
“叛徒!你个杂碎!**!**!”他喉咙里滚着野兽般的嘶吼,血沫和唾沫星子喷溅在刀疤因恐惧而扭曲的脸上。
刀疤男拼命挣扎,双手死死抵住凶狠男持刀的手腕,指甲都因用力而翻折,浑浊的污水灌进他口鼻,窒息和死亡的冰冷感同时攫住了他。
他眼神里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惊惶——为什么?刚才明明看到是凶狠男拿着刀要杀自己!自己是眼花了吗?
“啊——!”刀疤男神经质地爆发出一声非人的惨嚎,猛地开始发力,硬生生将刀口一点点的扳向凶狠男的方向。
毕竟他没受伤,而凶狠男一开始挨了一刀,还在不断失血和流失体力。
锋利的刀口在凶狠男惊恐的目光下一点点朝向自己的方向,然后轻轻在自己的脖颈处一扫。
噗嗤——!
利器深深没入血肉的闷响清晰得令人牙酸。
刀疤男只觉手上一轻,接着是刺穿阻碍的顺畅感,甚至控制不住的连续补刀。
凶狠男身体剧烈一抽,眼睛暴凸,嘴里发出嗬嗬的气音,所有的挣扎瞬间停止,然后被刀疤男用力推开摔在地上。
他胸膛的起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微弱下去,血水混杂着污水,在他身下迅速晕开一大片暗红。
刀疤男喘着粗气,难以置信地看着身下瞬间失去生息的同伴。
赢了?
我杀了自己的好兄弟?
可是为什么一切如此的莫名其妙。
巨大的疲惫和失血带来的眩晕席卷而来,刀疤男闷哼一声,身体一软,疲惫的靠坐在地上。
冰凉的脏水刺激得他一个激灵,他靠坐在散发着恶臭的管壁上,大口喘息着。
“……**……为什么感觉……好像见鬼了呢……”
他喃喃自语,眼神涣散地看着血污一片的下水道顶棚。
就在这时。
一个灰扑扑的、几乎与环境阴影融为一体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瘫软的身体旁边。
是陆然。
他并没有用自己的爪子,那样奇怪的兽爪痕迹会不可避免的加剧人们对食人鼠存在的怀疑。
他看了看摔在污水里的刀,然后就这么轻轻将其抓起。
刀疤男还在仰着脑袋思考刚刚的闹剧是怎么发生的,忽然他感觉身上一沉,好像有什么东西跳了上来。
然后忽然自己的脖颈一凉。
噗呲——!
极其细微的裂帛声响起。
他惊愕地扭过头,浑浊的视线里,只看到一只……耗子?
一道深红色的细线在刀疤男的颈侧瞬间绽开,随即鲜血如同喷泉般激射而出。
荒谬感和一丝刚被压下的恐惧瞬间蹿升!他想吼,想挣扎,却只能不甘的发出奇怪“嗬嗬……”声音。
陆然默默将刀又重新放回到了刀疤男手上,将其设计出黑帮黑吃黑,互相残杀的场景之后,接着看都没再多看这惨烈现场一眼,便开始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反正让其怀疑不到是一只灰鼠做的就行,至于其他细节方面也不需要太严谨。
陆然继续将视线落在了那个装有残存白色粉末、大半洒落又被污水浸染的纸袋上。
他伸出爪子,小心地用爪尖勾起袋子边缘没有被污染的部分——那里还有一小撮被纸袋褶皱保护的、相对干燥的白色粉末结晶。
爪子微微一勾,这个小袋子就被利落地提了起来。
陆然同时找到前面两个混混发现纸袋的地方,确实有几个死了的灰鼠,不过只是普通的灰鼠。
目前来看,普通鼠估计嗅一点直接死了,他领地的鼠鼠因为身体素质高,但也控制不住的因为吸食过量致幻,发狂。
加上两个混混提到的新玩意……也就是说是最近才出现的新产物?
陆然顺便查看了一下另一个倒地男子的身体情况,居然发现了和刀疤男一模一样的毒蛇刺青。
“因为关系好,还是帮派特征?算了,有空留意一下吧。”
陆然思考片刻,下一刻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晃动了一下,如同幽灵般完全消失了踪迹。
“嗬嗬……”
刀疤脸目光死死的看着陆然离开的方向,眼中惊恐混合着难以置信。
耗子……真有耗子。
可为什么是个耗子?
……
陆然爪中勾着最后一点白色粉末原路反回,随着厂区熟悉的机械嗡鸣越来越清晰。
刚走出阴影,一个巨大的白色身影就再一次的映入眼帘。
贝拉正趴在它刚刚撞出来的那个巨大围墙凹陷旁边。
陆然这才又想起这个家伙,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过去小爪子拍了拍它厚实的爪子边缘:“行了行了,别在这哀怨了,等会儿让工人过来修,下次一定喊你。”
贝拉猛地抬头,耳朵瞬间支棱起来:“真的?”
“真的。”
陆然哭笑不得,看着重新快乐起来的贝拉,不再耽搁,快步朝着车间后面空地走去。
主要是他忽然想起一个事情。
他们所创造的魔法到底能不能给除了领地之外的生物学习。
因为自己领地内的鼠鼠是明确的群体智慧lv4,他不知道贝拉丧彪这些,智慧能不能达到要求。
如果可以的话,有空教学一下这几个家伙学点有意思的魔法,或许还能一直帮助自己。
尤其是……占卜。
他感觉那个叫波波的乌鸦,简直是天选工具……啊呸,占卜师。
……
地下实验室。
秃毛鼠和财迷鼠依旧还在照顾着那两个小鼠,看着状态似乎已经好了不少。
陆然直接将爪中的破纸袋往旁边一个干净的工作台上一放,“东西在这,小心点。弄回来一点样本,不多。”
他紧跟着严肃道:“研究归研究,隔离措施做好,别吸食,你们不是没看到后果的。”
秃毛研究鼠站在旁边小心打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明白。”
陆然继续对着财迷道。
“至于你,我一会告诉你准确的地址,那里死了两个人,我感觉会有认识他们的人过来找人,你派几批侦查鼠去那盯着!特别注意有没有人身上有那种毒蛇刺青!有发现立刻汇报,同时保持跟踪。”
“另外。”
陆然顿了顿。“还是将侦查鼠派发出去,让它们在贝克城周围留意身上上纹着毒蛇图案的人!找到了不要惊动,盯死他,摸清楚他平时的活动路线、接触人员!”
虽然不知道这个黑帮组织什么来路,但是稍稍留意一下总没错,回头有机会让埃德温警督顺手打掉就更好了。
只是现在貌似还没有贩卖白色粉末相关的禁止法律,没准还得从其他违法行为入手。
所有事情交代完,陆然这才松了口气。
然后是……新的魔法启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