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顾秋雨曾经是她的丈夫抢回来的,闻母就永远都无法喜欢顾秋雨。
即便顾秋雨救了闻予白一次,闻母也无法改变自己对于顾秋雨的看法。
在她的眼中,这就是一个为了勾引闻予白不择手段的狐媚子。
而李梅柔的表现也被闻母看在眼里,冷冷瞪了她一眼:“你个**,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还看不清楚情况,你就看他长的好看,但你知道他的品行怎么样吗?”
李梅柔被说的脸红耳赤,眼角的余光还是忍不住的看向顾秋雨。
没办法啊,是真的好看。据说看帅哥还会延年益寿,她想要活的长一点。
虽然闻予白长得也很好看,但闻予白的气势太强了,脾气又坏,动不动就让李梅柔滚,李梅柔并不喜欢看闻予白。
顾秋雨就不一样了,人好看,还温温柔柔的。和他说话,仿佛沐浴在春风里,神清气爽。
顾秋雨唇角的笑意淡了一些,“你如果非要这么以为,我也无所谓。”
他并不在乎其他人对自己的看法,至于救闻予白,也不是为了什么,不过是他想要这么做。
闻母却将他的表现当做了无力反驳的证据,又是重重的冷哼了一声。
“既然如此,就请你从我的家里出去。”
被人指着鼻子赶,顾秋雨也不会留下来。
这一次,闻予白没有限制顾秋雨的人身自由,他想要做什么,都没有人会拦他。
因此,即便是看着他离开了,下人也不敢上前。
顾秋雨推着轮椅,背影潇洒,走的坚决。
下人们对视一眼,犹豫着要不要去找闻予白。闻母瞪了他们一眼,下了死命令:“任何人都不许去找闻予白,如果有人胆敢这么做,就给我从滨海城滚出去!”
等闻予白回来的时候,就只看到了空空荡荡的房间。
他知道顾秋雨喜欢花,但现在还是初春,家里的花都没有开。
他找了好久,才找到了这么一束。一路上快马加鞭的赶回来,想要到顾秋雨面前邀功,如果能得到顾秋雨的一个笑脸,他这一天的劳累都值得了。
但他的手里捧着花,想要找的那个人却不在。
太阳即将落山,最后一抹光落进房间里,但闻予白没有上前,他站在门口的阴影处,手慢慢垂了下来。
眼中的神采一点一点的消散,气质冷沉阴郁。
“他离开了。”
等候许久的下人告诉了他今天发生的事情,得知是自己的母亲将顾秋雨给赶走的。
闻予白紧紧的掐住花杆,花杆被他掐碎,蹂躏,汁液顺着手指流了下来。
精心采回来的鲜花落地,花瓣飘零纷飞。
闻予白转过身,衣摆在空中划过。
闻母正在佛堂里,手中拿着一串佛珠。她很信这个,每日吃斋念佛,坚信自己这么做能够保佑家人平安。
佛像前,烟雾袅袅,缓缓上升。
闻母双手合十,佛珠垂下,口中念念有词。
“砰——”佛堂的红木大门被人一脚的踹开。
丫鬟们的声音惊慌失措:“少帅您不能进来,等我们通传老夫人一声。”
话音落下的时候,闻予白已经站在了佛堂里。
红木大门被他一脚踹得支离破碎,他扭头看着跪在蒲团上的母亲,努力克制自己的声音,仍显得低沉阴郁:“为什么要赶他走。”
闻母皱眉:“闭嘴!在佛祖的面前你都不尊敬!”
闻予白冷笑一声:“你整天就知道拜佛,但他保护了你什么?”
他无法理解闻母的行为,但也从来没有说过什么,这是他第一次顶撞闻母。
“顾秋雨是我带回来的,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是闻家的贵客。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让他离开!”
闻母被他气的胸膛剧烈起伏:“我也没有这个资格吗!”
闻予白注视着他的母亲,一字一句道:“没有,任何人,都没有。”
闻母这才发现,她的儿子已经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孩子,不是躲在柱子后面,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她,希望她能够夸奖他一句的小孩。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闻予白已经长得很高大,他的性格就像自己一样执拗,看上了一个人,就怎么都不会放手。
脾气又像他的父亲,冷漠霸道,唯吾独尊。
在闻予白的成长阶段,父母都是缺席的。那么,他对自己的父母也没有什么感情,有的只是尊重,客套又冷漠。
冷风从大门灌进来,将佛堂里的蜡烛吹灭了好几根,闻予白离开了,闻母抬头看着佛像,低头默念:“罪过罪过。”
然后又转身吩咐下人:“快将门给关上,别让香火灭了。”
香炉中的烟雾缓缓上升,模糊了眉眼,让她看着,像极了台上的那尊佛像。
………………
这一晚上的滨海城热闹非凡,士兵挨家挨户的询问有没有看见一个人。
“只要是见过,就绝对不可能忘记的,长着一张非常好看的脸。”
“没有见过。”
“没有……”
找了大半夜,都没有找到顾秋雨在哪里。
闻予白坐在车上,吸了一口烟再缓缓吐出来,白色的烟雾模糊了视线。
手下再次来禀报,还是没有找到顾秋雨。
“继续找,掘地三尺也要将他找回来。”
滨海城很大,但再大的地方,闻予白也能够一寸一寸的找过去。
他怕顾秋雨是生自己的气了,故意不想要见自己。
更怕顾秋雨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被人欺负了,他的脚受了伤,都无法自己行走,还长得那么好看,要是被人盯上了怎么办。
副官看了看他眼睛下面的青黑,纠结道:“要不您先去休息吧,一旦有了顾先生的消息,我立刻让人通知您。”
地位越高,权势越大,身上的责任就越重,需要他做的事情就越多。
霓虹人一直对滨海城虎视眈眈,几次三番的试探,想要拿下滨海城。
闻予白近段时间为了这件事情,尽管身受重伤,也没办法停下来好好休息。
如今快要天明了,他都还没有合眼。
“不用,”闻予白目视前方,“不确定他的安全,我休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