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颗,四颗无极仙丹啊!”
定安摇晃着熊猫崽,就好像摆弄布娃娃一样。
“这玩意儿四颗能造就一个燕狂徒啊!”
“这是啥概念?”
他举着晕头转向,吐着舌头的熊猫崽,偷摸地左右看了眼,然后说:“那可是能跟瘸子打得头破血流,被小叫花**半年都没死的存在!”
“嘤嘤~!”
熊猫崽梗着头,似乎有些不服。
“哎呀!”定安怪叫道,“多日未见,长脾气了?”伸手掐着熊脸,揉扁搓圆,气得熊猫崽哇哇大叫。
定安嘿嘿笑道:“你呀,胆子太大了,我也就罢了。要是小叫花知道,不得发火?”
熊猫崽黑漆漆的眼睛瞪得溜圆,四肢颤巍巍跟脑血栓似得。
定安知道,丫害怕了。
不对!
这熊听懂人话了!
定安将它抱在怀里,**耳朵说道:“哎,无极仙丹可是小叫花用来研究长生的。她知道你们吃了,当然生气啦!虽说你们是为了活命才吃的。”
熊猫崽神色便秘:“我们就是觉得好吃!”
“欸~!不对!”定安面色变了,直愣愣地瞅它,“百日十龙丸你们不会也吃了吧?”
“这玩意儿可有毒啊!”
定安急了,连忙就要看去。
突然,肩膀一沉,一左一右,虎头驴脸搭在他肩膀上,一瞬不瞬地瞅着他。
定安突觉两股眼神射来,欻欻地跟小箭似的,登时一激灵,问:“你们想干啥?”
“夯啊!”
“啥?你意思只吃了无极仙丹?”
“吼!”
“不是,啥叫吃了就吃了?”
“夯啊,吼!”
“哎呦!你俩长能耐了?以为打跑一头烂蒜,就能跟俺叫板了?”
定安撸起袖子,正要收拾这俩夯货。
突然,远处传来声音,闷如惊雷,冷冷道:“你是何人,竟然来此禁地?还不快快退走!”
一人三宠同时抬头。
洞口现出一个中年大汉,身形粗犷,发如茅草,双眼铜铃也似,发出幽幽冷光。
“哼,还敢带宠物来,不怕给火麒麟打牙祭么?”
那大汉冷哼一声,大步走来。
定安放下熊猫崽,挠挠头,说道:“火麒麟,也不厉害嘛。”
“什么?!”
那大汉本来就对定安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听他这话,更是面色一寒,“狂妄!”
“的确狂妄。”
这时,一个儒雅男声传来,紧接着走来一个穿着锦袍的中年人。
儒雅中年走到大汉身边站定,说道:“血菩提都被你挖走了?”
“唔,是我挖的。”定安道。
儒雅中年皱眉道:“年轻人,须知凡事不可太尽,势尽,力尽,缘尽,命尽。”
定安呆了一阵,道:“啥意思?”
大汉不耐烦道:“你把血菩提都挖走了,我们吃啥?”
“啊呀,这,这不好!”定安一听有道理,连忙将血菩提翻出来,递给他们。
二人一愣,互相看了眼。
儒雅中年接过,留了颗给他,说道:“血菩提乃天地灵物,具有受伤疗伤、无伤增功的神效,可也是第一颗最有效果。”
定安一听,左右看看,悄悄伸出手指,比了个六出来:“前辈,我们兄弟姐妹有六个,嘿嘿”
儒雅中年无语,摇头笑了笑,又递给他五颗血菩提。
定安收了,拱手笑道:“谢谢嗷!敢问前辈姓名?”
儒雅中年笑道:“好多年没人问我名字了,老夫断帅。”伸手一指那汉子,“这是聂人王”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聂人王猛地踏前一步,神色激动:“风儿,风儿是你吗?”
“风儿?”定安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摆手道,“不,我不是”
“风儿,你不认得我了?我是你爹!”
“我恁爹!”定安反骂回去,“咋还占便宜呢?”
一直以来,除了韶扬和小叫花,定安死去的父亲就是他的逆鳞,谁都不能碰。
若是碰了,飞龙和昆仑山下的众多扑街,就是下场。
“我”
断帅接口道:“聂兄,这是风儿?怎么一点小时候的机灵劲儿都没了。”
聂人王神色复杂难言:“是,一定是!他身上有风的玄奥气机,虽然看着憨憨的,可这股气机我除了在风儿身上看到,其他人根本没有!”
“有道理啊。”断帅点点头。
定安看他们越说越奇怪,于是摇摇头,转身就要走。
聂人王面上闪过怒气,暴喝道:“风儿,你竟敢违逆为父?”当即劈手朝他肩膀抓去。
“欸?咋还动手了?”定安反手一格。
断帅眉头紧锁,连忙说道:“不要打起来啊。”
火光窜动,当地一声巨响,四下回荡。
断帅定睛看去,只见定安义手泛着蓝光,已然架住了聂人王的手臂。
聂人王深深吸了口气,双目泛红,沉声道:“还敢还手?”
定安用力一掀,将他震飞出去,口中喝道:“有何不”
“敢”字未及出口,聂人王手刀举起,刀气狂啸中,直向定安横切过来。
定安见刀气奔涌,当即力灌义手,硬接此刀。
“当”的一声巨响,一股刚猛怪力撞上义手,定安面上红光一闪,却是并未后退一步。
聂人王将手负在背后,冷冷地说道:“记起来自己是谁了么?”
“我当然知道自己是谁!”定安皱眉道。
“那还不认爹?”
“我认你娘!”
定安大骂出口,双足跨开,一拳打来!
豁剌!
拳带烈火,熊熊蓬勃,辉映他英俊昂扬的面庞,更有一股雄踞天险的绝世猛将气势。
“大胆!”
断帅厉喝一声,骈指点了过来。
他在聂人王背后,自然看到他背负双手,颤抖不已的模样,心中暗惊“聂风”武功高强之余,更是对他不认父亲的不满。
眼看定安又一拳打来,当即以剑指施展“蚀日剑法”。
只见一道璀璨如大日的剑气,从指尖迸射而出,炽热无比。
定安也不出刀,只是以“南天神拳”应对,但见他一拳斜出,打得‘蚀日剑气’爆散。
义手蓝光一闪,倏地变长,拿向断帅肩头。
这一式意浅而韵深,手臂好似游龙,曲折灵通,大异于“南天神拳”的古拙。
断帅只觉一股怪异的力道荡漾过来,如蟒缠身,心中一寒:“这是什么武功?”
他知自己拆解不得,只好连连后退。
就在这时,场内吼声暴响,手刀劈落,风声如雷。
“当”地一声,聂人王一刀将定安义手接下。这响声好生巨大,只震得熊猫崽捂耳翻滚。
聂人王此刻吃惊不小,他刀法刚猛,如今有“疯血”相助,力道更为恐怖,便是当年断帅与之放对,也需行巧作弊,实不敢正面顶他一刀!
谁知“风儿”不过二十来岁年纪,便能浑若无事地接下这刚猛一斩。
“哼,仗着武功高强,便不认爹了吗?”聂人王退开一步,冷哼道。
“我说了。”定安冷冷一笑,爆喝道,“我**是你爹呀!”义手一动,从左至右横砍而过,气势磅礴至极。
义手内转子疯狂“嗡嗡”转动,体内“嫁衣真气”全力输出,顿时,狂风卷积着烈焰,腾起排空火浪。
断帅见此,一声大喝,挺身而起,呼呼两掌拍去。
聂人王也是弯膝沉肩,双手挥出。
砰地一声巨响,火光四溅,刚猛内力对撞,整个山洞剧烈晃荡,裂缝倏出,钟乳石呼啦啦落下。
断帅和聂人王面露痛苦之色,哇地喷了口血,站立不稳,立时扑跌在地。
“嗖”的火光刮过,定安的火劲从二人头顶扑过,却已打了个空。
又听两声大喝,断帅和聂人王爬起来再度攻了过来。
定安见他们一者刚猛非常,一者轻盈迅疾,招式连绵不断,威力非凡,便与他们又对了十几招。
就见三人打得沙尘飞扬,火光迸射,足见功夫走的都是最刚最猛的路子,每次碰撞,都震出惊天巨响。
白毛驴和胖虎见他们太过霸道,赶忙往后撤。
熊猫崽却是连连滚动,将地上的独角、鳞片一一收集,放到无极仙丹的锦盒里,背起包袱,这才咚咚咚地跑回去。
就在这时,猛听定安声狂吼,彷佛猛虎呼啸,铿锵一声大响,义手挡开二人手臂,旋身近前抢攻。
只见他招式大开大阖,当真来如惊雷,去若飘风。
向二人连出九拳,直打得他们拳架大开。
断帅和聂人王人都僵直了,满眼都是拳影,心道:“天下竟有这等奇异绝伦的拳法,真是羞煞世人!我能死在这套拳法之下,也算不虚此生了。”
忽觉拳风如雷,侵袭而来。
二人心中齐齐大叫:“我命休矣!”
拳头及胸,陡然间停了下来。
万籁寂静。
断帅和聂人王睁开了眼,只见面前空无一人。就连那驴子、老虎、熊猫也都不见了。
仿佛刚才是段迷梦,如今刚刚醒来。
断帅不由得骇然,道:“聂兄,风儿拳法随心,收发自如,这重重一拳说停就停,武功比咱俩都厉害多了!”
聂人王冷哼一声,说道:“妇人之仁!”转身朝洞内走去。
断帅摇了摇头,苦笑道:“风儿有如此艺业,却不知浪儿会如何?”说着,也走向洞穴深处。
已经跑出凌云窟的一人三宠,便开始在乐山周边无目的地乱逛,顺便找匠人重新打造出一辆驴车。
当驴车重新上路,却是直奔天荫城而去。
因为剑圣和雄霸的这场绝世之争,已经传遍了天下。
定安听到了这个消息,依照他对瘸子和小叫花的认知,知道这俩人一定不会错过这等乐子。
“哈哈,瘸子,小叫花。”定安一振缰绳,驴车欢快地跑了起来,“我这就去天下会找你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