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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执不放。
他不仅不放,还低头,在她的脖颈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嘶……”
苏瓷吃痛。
“还疼不疼?”
他问的,却是刚才在宁寿宫的事。
“贵太妃为难你了?”
苏瓷叹了口气,身子软了下来,靠在他怀里。
“没有。”
她摇了摇头。
“贵太妃……只是被人当枪使了。”
“是赵文谦。”萧执的声音冷了下来,“那只老狐狸,终于坐不住了。”
苏瓷转过身,面对着他。
她抬起手,指腹轻轻抚过他眉间的褶皱。
“看来,赵丞相是准备对我出手了。”
“他敢!”
萧执眼底迸出杀意。
“朕这就给他点颜色看看!”
他转身就要往外走。
“朕要让他知道,动朕的皇后,是什么下场!”
“回来。”
苏瓷拉住了他的袖子。
萧执的脚步顿住。
他回头,不解地看着她。
“不。”苏瓷摇了摇头。
“我们不但不能给他下马威,还要反其道而行之。”
“要把他,抬得更高。”
萧执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走回来,重新将她圈进怀里,手却开始不老实起来,顺着她腰身的曲线,一路向上。
“抬高?”
他一边在她耳边吹着热气,一边分神思考着她的话。
他斟酌了一会儿,脑中灵光一闪。
“那我……便把他抬到摄政王的位置上,如何?”
这个提议让苏瓷都愣了一下。
萧执见她不说话,手上的动作愈发过分。
“当初,他助我登基,我便对他许下过摄政王之位。”
“如今,正好兑现承诺。”
“把他捧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到时候,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天下人盯着。”
“他想再耍什么阴谋诡计,就没那么容易了。”
苏瓷被他撩拨得气息不稳,一把拍掉他作乱的手。
“说正事!”
她瞪了他一眼,脸颊却泛着红晕。
“摄政王……”
她低声重复着。
权力越大,野心越大。
被架在火上烤的滋味,一定不好受。
“这还不够。”苏瓷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不仅要抬他做摄政王,还要把他那个宝贝孙女,捧成贵妃。”
话音刚落。
空气瞬间凝固了。
萧执脸上的所有笑意,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捏住了苏瓷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他的眼睛里,是压抑不住的疯狂和暴怒。
“苏瓷。”
他一字一顿,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再说一遍。”
苏瓷被他眼里的凶光吓了一跳,但还是梗着脖子。
“我说,封赵墨嫣为贵妃。让她入主后宫,让她来分你的宠,让她……”
“哦?”萧执打断她,“皇后的意思是,想亲手把别的女人推到朕的龙床上?”
苏瓷点头。
萧执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几步走到床边,将她狠狠掼了上去。
柔软的床榻,也经不住这股力道,发出一声闷响。
他随之覆了上来,死死地将她压在身下。
“朕的皇后,只能是你!”
“朕的龙床,也只有你能睡!”
“别的女人,谁敢爬上来,朕就剁了她的腿!”
苏瓷看着他这副样子,心尖莫名地颤了一下。
那股子倔强,忽然就散了。
她看着他,看着这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此刻却像个生怕被丢掉的孩子。
她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萧执……”
她抬起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脸。
“你听我说完。”
萧执却像是没听见。
他的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脆弱。
“瓷儿,你知不知道……”
“我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是什么?”
苏瓷愣住了。
“我最后悔的,不是弑父杀兄,不是谋权篡位。”
他的声音闷闷的。
“我最后悔的,是当初在宁王府,为了巩固势力,同意了娶昭月为正妃。”
“我让你受了那么多年的委屈。”
“让你顶着一个见不得光的身份,跟在我身边。”
“让你看着别的女人,占据本该属于你的位置。”
“这是我这辈子,做过最错的事。”
“我发过誓,等我君临天下,我的身边,只会也只能有你一个女人。”
“朕的后宫,只有一位皇后。”
“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女人,来让你受委屈。”
他抬起头,猩红的眼死死地盯着她。
“所以,别说贵妃了。”
“就算是宫女,朕的身边,除了你,谁也不许有。”
苏瓷心头又酸又软。
她推开他,有些发热的眼睛转向别处。
“说什么胡话。”
萧执却不依不饶,从身后重新抱住她。
下巴搁在她的肩窝上,像一只耍赖的金毛犬。
“我不是说胡话。”
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带着一丝执拗。
“我记得我们以前有个约定。我帮你杀了那个老皇帝,你替我生个孩子。”
他顿了顿,收紧了手臂。
“现在,老皇帝死了,你也给朕生了个念安。”
他低笑一声,轻轻咬住她的耳垂,“这笔账,算两清了。”
“那接下来,”他的手顺着她的衣襟滑了进去,“朕要你,再给朕生三个。”
“你疯了!”
“对,我就是疯了。”萧执笑了,“被你逼疯的。”
苏瓷被他这副无赖的样子气得说不出话。
她躲开他,手脚并用地想下床。
可脚还没沾地,就被一只大手抓住了脚踝,猛地向后一拽。
“啊——”
苏瓷惊呼一声,重新跌回了柔软的被褥里。
天旋地转间,那个男人再次覆了上来。
“想跑?”
他捏着她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
“朕的皇后,还想跑到哪里去?”
“朕告诉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别想!”
他低下头,狠狠地吻了上去。
……
京城百里之外。
一座不起眼的小村庄掩映在青山绿水之间。
村口的一棵老槐树下,支着一张小小的竹桌。
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中年男人,正悠闲地坐在桌边,品着一壶粗茶。
他面容清瘦,两鬓已然斑白,但那双眼睛,却依旧深邃,透着一股久居上位的沉静。
他身旁,站着一个同样穿着粗布衣衫的十几岁小仆人,正笨手笨脚地给他续着茶水。
“老爷,您慢用。”
一辆朴素的青布马车,从远处缓缓驶来,停在了村口。
车帘掀开,一个穿着寻常商人服饰的青年男子快步走了下来。
他走到桌前,对着那喝茶的男人,恭恭敬敬地躬身行了一礼。
“黄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