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火逆凰:六指狂妃撩翻病弱世子 第165章 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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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

平元见萧执拿着信纸,久久没有动静,便走过来喊了一声。

萧执没应声。

他只是看着那信纸,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呵……呵呵……”

那笑声,初时还很轻。

渐渐地,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

“哈哈……哈哈哈哈!”

平元从未见过这样的萧执。

“噗——”

一口鲜血,猛地从萧执口中喷出,溅在面前摊开的南疆舆图上。

他却像是毫无所觉,一边咳,一边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王爷!王爷!快传军医!”

平元吓得魂飞魄散,冲上来想要扶住他。

“滚开!”

萧执一把推开他。

他抹了一把嘴角。

一抓起案上的狼毫笔,蘸着自己的血,在另一张白纸上疯狂地写着什么。

“月影!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她成婚!拖到本王回去!”

他将那封血书揉成一团,刚要递给亲卫。

“报——!”

帐外,号角声和战鼓声同时响起。

一名斥候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盔甲上还带着血。

“王爷!大越军主力倾巢而出,正向我军大营压来!看旗号,是大越国主御驾亲征!”

萧执的动作停住了。

他望向帐外那片被战火染红的天空。

手中的血书,被他一寸寸捏紧。

“传令。”

“全军出击。”

平元大惊失色:“王爷!我军刚经历连番血战,将士疲惫,粮草未济!此时强攻,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寻死路啊!”

“那就死路一条。”

萧执拿起挂在架上的头盔,戴在头上。

“本王,没时间了。”

他抽出长剑,剑锋直指帐外。

“此战,不胜,则死!”

京城。

徐府张灯结彩,锣鼓喧天,红绸从街头铺到了巷尾。

这场婚礼,办得盛大而仓促。

徐修远以“新人想早日完婚”为由,将一切礼节简化。

只用了三天时间,便将所有事情安排妥当。

京中但凡有些头脸的官员,都送来了贺礼。

毕竟,徐修远如今圣眷正浓,是大理寺少卿,前途无量。

夜,深了。

宾客散尽,喧闹的徐府,终于安静了下来。

新房内,龙凤喜烛静静地燃烧着,烛火摇曳。

苏瓷一个人坐在床边,盖头还没有揭。

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像是擂鼓。

她在害怕。

脚步声由远及近。

房门被推开,又关上。

一股淡淡的酒气飘了过来。

他来了。

苏瓷放在膝上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嫁衣的衣角。

一只温润的手,挑开了她的盖头。

眼前骤然一亮。

徐修远穿着一身大红的喜服,站在她的面前。

烛光下,他那张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脸,此刻也染上了一层醉人的红晕。

他看着她,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他从未见过,这样美的苏瓷。

红妆似火,灼灼其华。

“苏姑娘……不,现在该叫夫人了。”

他端起桌上的两杯合卺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了她。

“夫人,我们……该喝交杯酒了。”

苏瓷看着他递过来的酒杯,迟疑了片刻,还是伸出手接了过来。

她知道,自己没有退路。

手臂相交,酒杯凑到唇边。

清冽的酒液滑入喉咙,带着一丝辛辣,也带着一丝苦涩。

喝完交杯酒,徐修远顺势坐到了她的身边。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

她浑身僵硬,不知道该做什么。

徐修远只是看着她,不说话,也不动。

那样的注视,让苏瓷如坐针毡。

她心一横,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转过身,面对着他,伸出手,开始为他解开外袍。

手指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

一下,两下,都没能解开。

“我……我来吧。”

徐修远抓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心,很烫。

苏瓷却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猛地缩回了手。

她不敢看他,只是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

“夫妻之间……这是……应该的。”

她站起身,再次伸手,笨拙地抽掉他的腰带,华丽的喜袍滑落在地。

只剩下单薄的中衣。

徐修远任由她动作,只是一味地凝视着她。

苏瓷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去奔赴刑场的死囚。

然而,预想中的动作,并没有发生。

一只手,轻轻托起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徐修远走上前一步,与她几乎贴在了一起。

呼吸,交缠。

苏瓷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她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秀的脸,看着那双曾经温柔,如今却让她感到恐惧的眼睛。

与其被动地承受,不如……

她踮起脚尖,极不自然地,迎上了徐修远的唇。

就在双唇即将相触的那一刹那。徐修远却微微偏开了头。

他的唇,擦着她的脸颊而过。

苏瓷的动作,僵在了半空中。

她听到,徐修远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轻轻响起。

“苏瓷。”

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

“你告诉我。”

“你这么急着嫁给我,甚至不惜主动至此。”

“究竟是因为爱我……”

他顿了顿,

“……还是为了你肚子里,那个本不该存在的孩子?”

苏瓷脸色惨白如纸。

“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最后几个字几乎没有声音。

“听不懂?”

徐修远轻笑一声。

他松开托着她下巴的手,转而轻轻地,抚上了她平坦的小腹。

隔着几层衣料,他的掌心,依旧烫得吓人。

“这里,”他的声音很轻,“已经有了一个多月了吧。”

“从南疆回来后,你便时常干呕,精神不济。我让府医看过你用过的茶盏,又问了给你送安神汤的丫鬟。”

“苏瓷,我也是读过医书的。”

“你骗不了我。”

“不……”

她看着他,眼泪终于决堤。

“不……求你……”

她“扑通”一声,双膝一软,就这么直直地跪了下去。

她抓着徐修远的衣角。

“徐修远……我求求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让我当牛做马,让我一辈子给你当奴婢……我都愿意……”

“求你,放过他……他还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是无辜的……”

她哭得泣不成声。

额头抵着冰凉的地面,一遍又一遍地哀求着。

他没有说话。

新房里,只剩下苏瓷的哭声。

许久,许久。

他缓缓地弯下腰,把苏瓷拦腰抱起。

她错愕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徐修远抱着她,一步一步,走到了床边。

然后,他轻轻地,将她放在了那铺着大红鸳鸯锦被的喜床上。

苏瓷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他还是要……

她下意识地向床里面缩去。

徐修远站在床边,看着她惊恐的模样,叹了口气。

他俯下身,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冰冷的吻。

“来日方长。”他替她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你好好安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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