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所有人全都离开，只剩周启南一个人站在原地。
刚才他还是人群焦点，转瞬就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
冰火两重天的境遇！
就连周边的女销售们也都聚在一起，偷偷议论着李东的身份。
周启南气不过，干脆也跟了上去。
李东的家庭状况就不说了，买一辆国产车估计都得勒紧裤腰带。
买奔驰？
开玩笑！
他拿什么买？
家里帮衬不上，难道还凭他当警察的那点工资吗？
如果李东真要是买得起奔驰，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贪污受贿！
想到这里，周启南像是猜到了什么，眼睛都亮了。
是的，一定是这样！
如果没有利益往来，楚雄那种级别的大老板，怎么可能对李东如此态度？
周启南越想越兴奋，李东啊李东，这次是你自己撞到我手里，可怪不到我！
后面的交车区，一辆崭新的奔驰suv停在显眼处，整车收拾的锃光瓦亮。
李东苦笑道：“楚总，宋主任跟我说是代步车，您没弄错吧？”
楚雄解释道：“没弄错，就是这辆。”
“车钥匙在这，这是交车手续，李警官签个字，直接就可以开走了。”
“剩下的，我会和宋主任进行对接。”
李东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我先跟宋主任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转头，李东来到一旁。
电话拨通，李东直接把情况说明。
宋辞问道：“楚雄对吧？其他你不用管，他安排什么，你就接什么。”
有了宋辞如此表态，李东也就不再推辞。
从楚雄的手里接过车钥匙，又代替宋辞签署了一份代步车的手续。
剩下的流程，肯定不用李东去跑，全程由王经理亲自操办。
至于楚雄，全程陪着李东在车边闲聊。
好歹也是大老板，此刻却没有丝毫架子。
周启南躲在不远处，羡慕嫉妒的同时，将这一幕偷下。
不多时，林梦如端着两杯水走了过来，“楚总，李东，请喝水。”
楚雄借故问道：“对了，李警官，你跟小林也是同学？”李东点头，“是啊，高中同学，那会她可是我们班花。”
林梦如脸色微红，“楚总，您别听李东瞎说。”
楚雄笑着又问，“我看李警官可不是瞎说，怎么样，李警官当年追过你没有？”
不等林梦如接话，李东苦笑道：“楚总，您就别揭短了，林班花当年可没看上我。”
林梦如偷偷看了李东一眼，然后又急忙将视线挪开，眼神羞怯。
楚雄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笑而不语。
很快，王经理将手续办完。
楚雄说道：“李警官，知道您工作忙，那我就不久留了。”
“有时间咱们一起聚聚，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当警察，只可惜没有这个机会。”
“所以啊，我最喜欢跟警察交朋友。”
“有用得着我楚某人的地方，尽管说话！”
李东告辞道：“楚总，您客气，那我就不打搅了。”
等李东离开，周启南这才走了过来。
没提被人遗忘的尴尬事，而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道：“不好意思，刚才部委那边来了个电话。”
“有几名干部的组织考察需要我安排，耽搁了一会。”
周启南是故意说给楚雄听，想要重申一下自己的份量，在林梦如的面前扳回一城。
结果楚雄根本不理会，转头就走。
还是王经理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汇报。
楚雄随意说道：“这点小事，你自己做主。”
“还有，既然是李警官的同学，那就再给个内部折扣，回头我跟财务打个招呼。”
周启南站在原地，只能用笑声掩饰尴尬。
原本还想在林梦如的面前展现一下实力，这可倒好。
他动用全部关系都没拿到的折扣，结果人家大老板就因为他是李东的同学，直接点头了。
说白了，这个面子是给李东的，跟他周启南没有一毛钱关系！
明明借了李东的光，周启南却半点不感激，反而笑容阴毒。
李东，你给我等着瞧，看我怎么收拾你！
回到办公室，楚雄屏退左右，态度恭敬的拨通电话，“老板，人见到了。”
电话那头，女人一副变幻莫测的口吻，“如何？”
楚雄想了想，给出评价道：“很不错，气质外表都是上乘。”
“看得出来，很有城府，不是愣头青。”
“虚怀若谷，不卑不亢，是块难得的璞玉。”
女人诧异道：“跟了我这么多年，很少听你如此评价后辈。”
楚雄苦笑，“确实优秀，毕竟大小姐的眼光摆在这里。”
女人冷笑，“优秀？”
“想做我的女婿，光凭优秀可不够！”
“找个机会，考验他一下！”
楚雄不敢乱来，请示问道：“老板，您指的是哪方面？”
女人反问，“男人在哪方面最经不住考验，你还用问我？”
“怎么，有难处？”
楚雄苦笑道：“我是担心，大小姐那边……”
女人严厉的语气中掺杂着一丝无奈，“不用管她，从小就是乱来的性子！”
“跟我冷战了这么多年，你见她什么时候跟我低过头？”
“天京那边，多少大院里的孩子喜欢她，看都不看！”
“哪怕她选个门当户对的呢？”
“非要选这么一个底层出身的家伙！”
“她这是想干嘛？分明就是要跟我作对！”
“就算我在这件事情上支持她，她也不会念我的好！”
“既然如此，我还不如做个恶人！”
楚雄试探说，“其实我觉着这个李东还不错，是个可以跟大小姐缓和关系的契机。”
女人沉默片刻，“先按照我的说来，剩下的等我回国再说！”
“如果他连你这关都过不去，那也就没有资格站在我的面前！”
电话挂断，楚雄来到窗边，俯瞰着楼下的整座展厅。
门口，两排女销售争奇斗艳。
林梦如站在其中，高挑的身材，窈窕的身段，绝对是脱颖而出的存在。
跟宋辞肯定没法比，但她跟李东毕竟有着同学的情分。
而且学生时代的青涩岁月，也不是那么容易磨灭的。
再加上刚才的察言观色，楚雄已经有了主意。
只不过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得好好筹谋一下。
正想着，外面传来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