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好不容易遇到了这样一颗好苗子,牛大凯心里可是心疼得紧,听到哭声,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顿时,加快步伐急匆匆地赶回去。
一进院里,牛大凯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一半,就见左林昕孤零零的坐在地上,撒泼打滚,满身泥土,小眼睛都哭得肿了起来,眼巴巴地盯着一旁不远战景逸三个。
看左林昕哭得梨花带雨,牛大凯脸色瞬间阴沉得吓人,一股邪火蹭蹭地往头顶上冒,这么好的一个苗子,自己恨不得把这小丫头当成宝,没成想这伙人居然如此丧心病狂。
牛大凯当即黑着脸,走进院里,看着坐在地上满身泥尘的丫头,之前看着多水灵,现在硬是变成了泥娃娃。
可牛大凯还未来及发火,就听战景逸突然喊道:“小昕,你去厨房把那个蜂蜜拿过来,待会给你个大鹅腿。”
一听大鹅腿,左林昕捂着脸,哭得更痛了,哽咽的声音带着颤音:“大……大白……呜呜呜……”。
虽然看起来哭得更痛,可脚丫子却是一点都不慢,爬起来就直奔厨房,一会功夫,就把牛大凯珍藏的一罐蜂王蜜给抱了出来。
走到战景逸三人面前,只见半只烤鹅,在炭火的烘烤下呈现出金黄色的光泽,滴滴金黄色的油脂,顺着烤鹅的皮肉,滴落在火炭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一时间,香味弥漫得满院都是,让左林昕强忍着悲伤的情绪,咽下去两口吐沫。筆趣庫
接着,左林昕一脸委屈的抱着自己的大海碗,坐在一块石头上,眼巴巴盯着被战景逸涂抹上蜂蜜的烤鹅。
牛大凯见状一愣,本来一腔的火气,正要找三人麻烦,打算好好教训他们一顿,如果不是看这伙人似乎和这丫头特别近的份上,牛大凯都想要把他们全都丢下浮云岛的冲动。
然而,此时看到左林昕坐在那里,可怜巴巴盯着那只烤鹅,翘着嘟嘟嘴,眼中含泪的模样,牛大凯就是一心的火,也有些发不出来了。
这满心的邪火没有发泄出去,让牛大凯忍得十分难受,不由得冷哼上一声。
“呦!回来了。”
战景逸三人仿佛这次发现牛大凯似的,脸上顿时扬起笑容,三人笑的那个灿烂,令牛大凯心里只觉得变扭。
而更变扭的还在后面,左林语殷勤地走上前,给牛大凯端上一盆热水洗手,肥猪则是送上椅子,一壶泡好的香茶。
还没等牛大凯明白过来,面前桌椅板凳都已经齐全了,战景逸把碗碟放好,从一旁的蒸笼里拿出热腾腾的薄饼。
这地方没有葱,没有甜面酱,但这难不住战景逸,他在后面山林里找到了另外一种可替代小葱的野菜,小时候流浪的时候吃过,味道嘛,要差一些,但也勉强可以用了。
这种不知名的野菜的根茎很是辛辣,但后味清爽,可以代替葱丝解腻,被战景逸切成萝卜丝一样放在桌上。
至于甜面酱,这里倒是有面粉,但甜面酱需要发酵,自己没那个时间,所以战景逸临时找了其他东西替代。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用面粉做成稀糊炒香,同时将几味甜美的水果中的糖分榨取出来,混进面糊里,味道自然没有甜面酱好,但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待烤鹅烤好,被战景逸一片片切成近乎透明的薄片,刀刃轻盈急速,刀过无油,片叶不沾,而片肉的手法更是灵巧,薄如白纸的肉片,肥瘦相间,每一片都带绛红色的肉皮。
最后,将切好的鹅肉,连肉带皮,一层层叠在盘中,把一旁的左林语看得都有些呆了。
她可不知道战景逸的过往,只知道是一个心狠手辣、杀伐果断之辈,可没想到,战景逸居然还有另一面,如此巧妙的厨艺,让左林语似乎看到了战景逸的另一面。
……
“碳烤烧鹅!”
看着面前冒着热气腾腾的烤鹅,牛大凯不由眼睛一亮,看向战景逸的目光,不禁变得友善了许多,看起来这个厨子还算是靠谱。
“牛大叔,您喝酒!”
肥猪殷勤地把酒倒上来,左林语更是把饼卷上了烤鹅肉,垫上了葵菜丝和面酱,送上牛大凯面前。
如此热情的招待,牛大凯都有种自己不是回家,而是去了浮空城最大最豪的酒楼一般。
“好好好!”
好久没有这般的享受,虽然以自己的身份,那些凡俗的酒楼,自己还未必看得上眼,但花钱的和不花钱的,感觉上就不一样。
一口卷饼下口,皮酥肉嫩,野菜的清香带着粘稠的甘甜酱香,独有一番的风味,令牛大凯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唔,真的好香!”
这种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出彩的普通烤鹅,瞬间征服了牛大凯的味觉,这一口下去,顿时觉得仿佛天底下的那些所谓美味,也都不过如此。
牛大凯细细品嚼下,直觉肉香松软,配上薄薄的面饼,简直是天作之合,再滋的一口,饮上一杯老酒,这味道……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简直就是一次无以伦比的享受啊,人间美味啊!
看牛大凯吃得不亦乐乎,战景逸他们也没客气,至于左林昕,更是把痛失大白的痛苦,转变成源源不断吃饼的动力,毕竟吃在自己肚子里,也算是和大白在一起了。
牛大凯吃上两口,忍不住向战景逸称赞道:“好好好,真不错,我就觉得你当厨子,真的是选对了人了。”
“哪里哪里,还是材料好。”
战景逸低着头客气着,牛大凯又吃了一口,不由抬起头来一瞧,看着烤架上剩下的半只烤鹅,突然感觉越看越不对劲了。
下一刻,牛大凯手上的筷子一指那片烤鹅,用不确定的语气道:“这鹅……嘶……这鹅……”
看牛大凯说不上话来,战景逸在一旁提醒道:“哦,这鹅啊,当然是咱家养的那只大白鹅,您不知道,这鹅居然还会武术,为了宰这头鹅,我们可是废了好大的力气,不过这味道,嘿嘿,真是一绝。”
战景逸说这话,那是一个脸不红心不跳,此时一开口已经称上了咱家这个字眼。
哪知,牛大凯听到了战景逸的话后,脸色明显一僵,手上的筷子都落在了地上,一行浊泪顺着眼角落了下来:“徒儿,师父来晚了!”
“徒弟!?”
战景逸三人不禁面面相觑,一种拍马屁拍到马蹄上的不妙感,顿时涌上了心头。
看着烤架上已经被烤制得金黄酥灿的大徒弟,牛大凯瞅着战景逸的那眼神,很是有些阴鸷,看得战景逸只感觉全身有些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