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树下,银色的光霞和石榴树本身绽放的荧光碰撞在一起,八颗定魂珠犹如定格在半空中的璀璨星星。
只是,此刻,在这个安全区内,所有人的神情却并不感到乐观,不仅是因为外面,犹如暴雨一般的羊水,已经达到淹没他们胸口的高度。
除了这些看似无害的羊水外,觉醒者们居然看到羊水中,浮出一具具诡异的尸体。
这些尸体,打扮各异,看起来有着各个不同时代的民族特色,甚至很多尸体的穿着,在场的众人都没有见过。
要说这里的每一位觉醒者自然是见多了不同的尸体,就算是各种残酷的尸山血海,也不是没有人见过,可面对如此诡异的画面,却还是令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头皮发麻。
羊水之中,一具具造型诡异的尸体,扭曲着、尖叫着,一种有如重金属摇滚般的怪笑声不时从四周传来。ъΙQǐkU.йEτ
众人抬眼望去,就见围绕在周边的这些尸骨,目光正贪婪地聚焦在他们的身上,似笑非笑的脸颊,和外面哗啦啦暴雨般的流水混合在一起,令一切都变得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仅仅是那阵声线完全扭曲的尖叫声,就令众人感到胸口发闷,恨不得冲出去将这些令人感到发毛的尸体,全都干掉。
不过,显然没有人这样做,因为,就在不久前,上一位做出如此壮举的那位觉醒者,冲出去后,至今都没回来,看起来,是不太可能活下来了。
这一切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定魂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宋亮亮、刘天魁他们发现,定魂珠居然开始和他们的血肉黏在一起。
这个时候,就算是他们想要把定魂珠还给别人,都不行,只能自己咬牙坚持下来。
刘天魁随手灌下半瓶仿佛浓稠金汁一样的药剂,将剩下半瓶扔给另外三人,三人小口轮流在嘴边小抿上一口,然后各自又拿出一些药物灌下去。
“亮亮!你还能支撑多久。”
喝下半瓶药剂,刘天魁感觉着自己短暂恢复了许多,这才将目光看向宋亮亮,要知道,这个时候的宋亮亮可是同时支撑着四颗定魂珠,对他的能量消耗不可谓不惊人。m.bīQikμ.ИěΤ
像刘天魁他们仅仅只是支撑一颗定魂珠,可时间这一久,依旧难以支撑,不得不靠喝药来加快自身能量的恢复。
而宋亮亮一个人就支撑起四颗,到现在还未喝任何药剂,在刘天魁关心宋亮亮能够支撑多久的同时,同样也被宋亮亮展现出来的实力惊讶到。
这家伙,不声不响,甚至就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居然实力突飞猛进,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还行!”
对于刘天魁那好奇的询问,宋亮亮借着换气的时候,简单地吐出两个字。
要知道,如果不是之前,他靠着契约书的惩罚,从在场的觉醒者身上大赚了一笔,恐怕还真是坚持不下来。
但就算这样,把这四颗定魂珠给支撑起来,所带来的消耗,也让宋亮亮身上的压力巨大无比,甚至说话都不敢多浪费一点能量。
……
“秦老,您倒是快点啊!在这样下去,我们都真要死在这里了。”
看到宋亮亮暂时没事,刘天魁转过身,将目光看向之前催促众人赶紧进来的那个叫秦朗的老者,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脾气了。
这个时候,因为虫卒死去,众人里头也就这个一直深藏不露的秦朗,精通风水之术,所以,这个时候,一直期望躲藏在人群后面的老者,此时总算是享受到了,被众人瞩目的待遇。
只不过此刻,这份被众人瞩目的待遇,有着浓烈监督的味道,毕竟,现在外面的这个情况,大家也都看到了,一个不慎,可能就是全灭的结果。
所以,此时,不仅仅是刘天魁有些着急,老者秦朗的耳边也不时有人开口催促着。
但老者秦朗此时对于这些人的话语,全然不做理会,跌坐在石榴树下,一手上抱着一个金色的罗盘,另一只手则在地面上飞快的计算着。
哪怕这里阴气四溢,寒气逼人,但秦朗的额头上却是布满了汗珠,专注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份焦急和不安。
就如吕桥说的那样,除了他之外,其他人的风水造诣,也只能算得上是登堂入室,但也仅仅如此而已。
要论风水技术哪家强,的确要首推如吕桥,毕竟,在一进入这座酆都城后,吕巧就发现了此地的奥妙,而且当机立断地设计下一切的计划。
而像虫卒、秦朗等人根本只是看到表象的一些变化,看不透背后的设计,等真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一条腿迈入了阎罗殿内。
此时,就见秦朗飞快推算下,地上被写画出来的可能,被一道道划掉,此刻,他就像在计算一道无解的死题,无论怎么算,这个地方,确确实实是生门所在。
这一点,哪怕秦朗算破大脑,也就是这样一个答案,只是这个生门,同时也是死门,死中含生,生中含死,像是完美的闭环,令人无解。
当秦朗划掉地面上最后一个可能后,手中那根树枝骤然断成两截,脸上更是死灰一片。m.bīQikμ.ИěΤ
“不可能啊,为什么不管怎么算,这里明明是生门,为什么却也是死门,怎么会有这样的阵法??”
看着地上一片被自己否决掉的答案,秦朗脸色死灰,他怎么也计算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阵法。
其实,这并不怪他学艺不精,只是布阵的人太高明,把这里的空间人为地切割为两个空间,在这里秦朗只能算出来一半,而真正的答案则在另外那个亡灵才能呆的空间。
所以,哪怕秦朗在这里怎么算,自然不可能得到真正的答案,怎么计算,这里都是死地一个,所有人都是十死无生。
“废物!”
“靠!没那个金刚钻,非要揽这项瓷器活,这下完蛋了,我们要被一窝端了。”
“怎么办!怎么办?谁还有办法?”
看到秦朗一脸的死灰,在场的每个人都心生寒意,不由自主的将内心的恐慌变成愤怒,似乎要全部倾泻在秦朗的身上。
只是,这一刻的秦朗已经死气沉沉,没有去争论和辩解,甚至没有心思去理会他们。
对于他来说,去争论也好,辩解也罢,全都没有了意义,毕竟按照自己的推算,自己和这些人都是死路一条,都要死了,还有什么好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