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我了吧。”
看着这些纸人想脱离他的身体,随着战景逸的一句话,围绕在他周围的精神力量,像是接到了某种指令,瞬间变得狂暴起来。
精神力场一下子变得狂暴不堪,像是淅沥小雨,瞬间转化成了倾盆暴雨,还夹杂着无数的冰雹,无数的电闪雷鸣。
这一刻,精神力像是有生命力的海浪,一道道,轰隆隆向着那株血肉巨树涌了过去。
在战景逸的眼中,那些精神力似乎变成无数个鬼怪或是怪兽的形状,按照他的命令,恶狠狠的向前冲去。
精神力化作的鬼怪或怪兽扑到血肉巨树面前,鬼怪或怪兽或是张开牙咬,或是伸出手撕,甚至是抱住了血肉怪树,用脑袋去撞。
似乎在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彻底的疯狂了起来。
哪怕血肉巨树已经非常庞大,光是树冠覆盖的面积,恐怕就超过了一百米。
但在周围的精神力量面前,还是显得无比渺小,尤其是现在周边的精神力,都显露出了一种异样的疯狂。
巨树上那无数如血蟒一样扭曲挣扎的藤蔓,被大量恐怖的精神力量盯上,一点一点被精神力蚕食着,撕扯着,像是被整个世界厌恶,并且排斥。
一截一截的藤蔓断裂,掉在了地上,这种场面,残酷,又带着无法形容的痛快。
很快,血肉巨树就显得凄惨无比,破烂不堪。
……
这时,突然一股凉意,从战景逸的心头涌出,让他自己有所警惕。
仿佛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画面,一双凤眼,从黑暗中睁开。
突然,血肉巨树的树顶一道波澜闪过,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只乌黑的手掌。
“一只手??”
这只手,手指细长,没有指甲,连手骨的轮廓都没有,看上去似是软趴趴的感觉。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只手的时候,战景逸心里“咯噔”的一下。
在这一刻,他竟然有一种要大祸临头的感觉,全身的细胞都叫嚣着要逃跑。
这个时候,这只黑手的手背上,突然裂开了一只独眼。
独眼的眼皮睁开,漆黑的瞳孔,闪烁着冷酷的寒光,单眸扫向战景逸。
“轰!”
仅仅这样一个眼神而已,却让战景逸如遭雷击。
那只犹如黑宝石一样的瞳孔,一眸而来,仿佛周围空间在崩碎,这一刻,退一步是无底的深渊,进一步就是刀山火海,空洞的目光,几乎让战景逸的精神崩溃。
战景逸目光于那只独眼对视下,在那黑色的瞳孔中,一个身穿嫁衣的女子逐渐清晰起来。“轰隆!”wwω.ЪiqíΚù.ИěT
随着这个身穿嫁衣女子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在战景逸的耳中,听到了一声巨响。
仿佛这一刻,他只感觉仿佛有地动天摇的巨大晃动感。
而一股股强大的精神力量波动,瞬间向他的头顶压了下来,这种感觉,就仿佛是被从天空倾落的一艘巨轮迎头砸中,脑海里出现了无尽的幻听、幻视。
战景逸第一时间调动周边精神之力,将调集起来的精神力,形成一道屏障挡在他的头上。
瞬间,可以明显看到,在他头顶那呈平滑弧线的精神力屏障,居然慢慢被压出了一个凹痕,仿佛有什么巨大的精神力量,在这一刻落在了这个屏障上。
战景逸抬头向上看去,看着那只独眼以及眼中的身穿嫁衣的女子,脸上露出明显的惊讶。
刚才,他感觉到了精神力量的突然出现,猝不及防之下,如同受到了某种袭击。
一种无法形容的震撼与诡异感,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纸人这里还有这么诡异的人物。
这一刻,战景逸转身就想离开,这里的一切已经有些失控,不是目前的他能承受得了的。
……
只是他刚想转身的时候,神色却突然僵住了,只感觉,眼前的一切似乎变得迟缓起来,
这一刻,在他的眼中,时间似乎被无限延长……
仿佛战景逸已经流逝在时间长河中,成为时间长河中的一个微小尘埃。
现实中的他呆呆站在原地,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定格在原地,就连他抬起的胳膊都定格在空中。
这时候,他不仅仅是肉体被定格,似乎连思维都被定格在这一刹那。
这一刹那,他仿佛什么都没想,但又仿佛想了很多……
此时,一抹红色的飘带擦着他的脸颊飘浮而过……
一只细白无骨的手指,轻轻顺着他的脊背往上走,冰凉的手指仿佛冬日内的寒冰一般,散发着刺骨的寒气。
冰凉的手指沿着他脊背的骨节往上滑动,待游走到颈椎处时,手指轻轻一抠,整只手像**蛋糕一样的轻松。
下一刻,战景逸感觉到一股刺骨的痛意,痛入心扉,因为那只手掌抓住了他的脊椎。ъΙQǐkU.йEτ
哪怕他被定格在这一刹那,但却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这种痛苦。
古语有云:抽筋剥骨,这一刻,战景逸就真实地感受到这种痛苦。
自己脊梁骨,正在被一只手抓着,一点一点地往皮外抽。
他甚至能够听到,“喀”“喀”的骨节磨损声,而每往外抽出一节,就能听到“砰”的一声崩裂声。
这一声声仿佛是死神的丧钟,这一声声似是在为战景逸进行报丧。
“呼!”
与此同时,战景逸感觉到耳边微一热,一股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另一只浅浅玉手从自己身后游走过来,将自己紧紧抱在怀里。
耳边仿佛有一个鲜红的嘴唇靠了过来,一股温热轻轻地触碰着他的肌肤。
很快他感觉到脖颈处传来刺痛,似乎有一对小巧的虎牙,对准他的脖子一口咬了下来。
这股刺痛,让战景逸呆滞的瞳孔微微收缩,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死神似乎正在来临。
然而就在这时,突听一阵惊叫,一股鲜红的血珠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流。
少顷,战景逸感觉身体恢复了自主能力。
急切间,他身形一晃,仿佛离弦之箭,突兀地出现在另一边。
他半跪在地上,急促地喘着粗气。
刚才的一切都太惊悚了,他以为自己在下一刻就要死了。
……
“啊!”……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刚一放松,就迎来如同潮水一般的巨疼,战景逸身子一软,差点从半跪瘫软在地上。
他连忙回过手**了下自己的后背,却发现皮肤一切安好。
原来,刚才感受到的脊柱被拔出,并没有真实存在,似乎只是他的幻觉一般。
但他能真实地感觉到,如果再继续下去,自己可能真的会因为那种疼痛而死去。
这可能就是意识上的死亡,也会导致肉体因为意识上的死亡而一起死去。
但不知为什么,那只手突然放开了他,难道是因为自己的血液?
刚才那种被时间定格的感觉,太恐怖了!
他稍微一活动,感觉到脖子上有刺痛,手一抹,脖子上竟真流出了鲜血,而且,似乎自己脖子上真留下了一个牙印。
难道,刚才被咬的感觉是真的?
这属狗的吗?怎么动不动还咬人?
战景逸抬头望向刚才的位置,首先入眼的是一双娇小有型的玉足,整双玉足竟连一丝皱褶都没有,光洁的脚面,足可以让**癖们为之疯狂。
顺着脚踝往上,却是一片红霞,鲜艳大红的婚衣,薄如细纱,隐约间婚衣下是一双修长浑圆的大腿,皮肤确似羊脂一般细润圆滑。
看到此景,哪怕是战景逸心无旁念,也不由自主地咽下一口吐沫。
沿着大腿继续往上看,纤细的小腰,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双手间似乎拿着一抹红绸。
抬眼向上望去,看到这名女子的面部被一面红纱遮盖着,似乎是这女子的红盖头。
此时,似乎有阵风吹过,红纱的一角被微微地吹起。
这一刻,战景逸只感觉,眼前天地间的色彩仿佛瞬间黯然失色。
红纱下,一头黑发如瀑布倾泻而下,一张瓜子脸,圆润有型,充满了东方的娇媚。
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
很快,红纱落下,将此绝世红颜掩盖下去。
看到红纱落下,容颜隐去,战景逸的心中仿佛失去了什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