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有些坐不住,视线悄然移动,轻飘飘地落在身旁对他有着致命吸引力的男人身上。
在冷白的电灯光线下,男人侧脸棱角分明,认真专注。
即便岁月长河在这张冷峻威严的面庞上留下痕迹,但这些细纹也并未则损男人的魅力,反而给男人平添一种独属于岁月的醇厚韵味。
让他身上那种危险深邃的气势披了层柔和的薄纱。
不像以往那个起手间便是诡谲墨涌掀起惊涛骇浪的军阀张大佛爷,反倒有些像一把归鞘的戾刃,以往让人熟知的一切,都被他隐匿,甚至被他舍弃,逆转……
可明明气势上柔和了许多,但实际这个男人本身却变得更加危险,是让人无法察觉的危险。
男人的这种变化,对于江落来说,只会令他更加痴迷。
毕竟无论佛爷如何变化,他依旧是他,这对江落来说就足够了。
少年人的目光刻意收敛,像空气中微微流动的气流,像春日微风带动的飘絮,轻轻柔地拂过男人依旧高大沉肃的身躯。
从冷峻的面庞,到硕大的喉结,到宽广的胸膛,有力的臂膀,再顺着臂膀,来到握着笔,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掌。
直到这,江落的目光微微凝滞,秀气的眉宇皱了起来。
因为他瞧见,佛爷刚从C区视察回来时,收到的情报文件上,出现了一个名字。
这个名字的主人是他曾经十分讨厌的故人——陈皮。
他眉梢微动,光线下,琉璃一样璀璨的眼珠子转动了下,抿了抿唇,将视线从那个名字上移开,转而挪到佛爷的腕表上,看到指针所指的方向,现在时间是申初上四刻。
猜测佛爷处理完这封情报,今日的事务应该就告一段落。
江落鼓着腮,小小地呼出一口气,想到今晚就能与佛爷回到交界之所,明日还能休息一整日,心情就美滋滋的,刚刚那点子小插曲也影响不了他的好心情。
他动作很轻地将椅子挪开,站起身舒展了下有些发僵的骨骼,见佛爷没有反应,他又绕着办公桌走了一圈。
可佛爷的视线依旧牢牢落在那封有关陈皮的情报文件上,江落心中升起一丝微妙,随即扭扭捏捏地将自己凑到佛爷身侧,蹭着佛爷的手臂,见佛爷还是没有反应。
他有些苦恼地皱着脸,在室内来回走动,看看石壁上挂着的地图,翻翻实验数据,像极了得不到主人关注,不安分又无聊的猫儿。
但他的动作都格外的轻……
矛盾的少年,一边克制不住自己心底想要引起男人注意的念头,一边又不想真正打扰到男人……
最终江落像是闹腾累了似的,紧挨着佛爷的身侧就跪坐在了地上,用手扒着佛爷的小腿,挺着腰小脸往上抬。
小模样就像一只懒洋洋的大猫,用软乎乎的肉垫扒着主人的腿,伸着懒腰打哈欠似的。
张启山握笔的手一顿,在薄薄的纸张上留下一滴略大的墨迹,但最终还是笔锋一转,将字写了完全,这才将信纸合上,装进信封内。
江落扒着佛爷的腿,仰起雪白的小脸,极力挺着身子,也不吱声,就这么看着佛爷,一副可怜兮兮想要索吻的模样。
张启山将信封放下,垂目看向突然闹人的少年,冷峻的眉目多出一丝无奈,但更多的却是宠溺与纵容。
“乖孩子,现在时间不算早了,在这吃完晚饭,咱们再回去,好吗?”他商量地问道。
江落也不说好还是不好,就这么抱着他的腿,挺着上半身,仰起小脸,朝着他努了努唇。
张启山抬手揉了下有些发胀的太阳穴,随后俯身就要将他抱起来,但却遭到了少年的拒绝,少年扭了扭身子,依旧执拗地仰着小脸瞧着他。
张启山只得按照少年的意愿,俯下身,两人额头顶着额,鼻尖抵着鼻尖。
江落有些不满地扭了扭头,瞪大晶亮的眼眸表达,不是要这样!
张启山唇角勾起笑意,双手极为珍视地捧着少年的脸庞,但还未等他继续俯身下一步动作,少年就已经等不及,直接覆到他的薄唇上。
少年像小狗崽**一样**他的薄唇,灰紫色的瞳眸眸心荡漾,如同水灵灵的葡萄,满含**的气息,时不时还调皮地用牙尖尖儿叼一下唇肉,磨人的紧。
张启山深邃的眸底暗色浓郁,他捧着少年的脸蛋儿,柔柔地回吻少年,就像鱼在啜着含苞带露的粉润荷花瓣般轻柔。
江落眸光潋滟,从交融的唇瓣间溢出了一声甜腻的声音,他浑身酥麻细痒,心脏一阵失了序地鼓跳,荷花尖尖一样粉红的脸庞上洋溢着餍足,美滋滋地、整个人都晕乎乎地软了腰,若不是背部有一只大手托着,他都要迷糊地倒在了地上。
张启山用拇指指腹轻抚着少年水色颓靡的唇瓣,声音暗沉沙哑:“好孩子,这就满足了吗?”
江落宝石一样璀璨华光的眼眸碎成无数细小的光,**朦胧雾气也遮挡不住流光溢彩,他唇瓣翕动,模模糊糊道:“您,您只要亲亲我,我就感到无上满足……”
即便双眸迷离,但那深入骨髓,如痴如狂的敬仰、爱恋与依赖也没有片刻模糊,这些从未变过的情感随着流光漫溢,灼得人心荡漾。
张启山薄削的唇勾起温和的弧度,深邃漆黑的眼宛如装进浩瀚宇宙,但这双眼眸在这一刻,只是深深地注视着少年,里面只映照着少年一人,也只能容下少年一人。
他俯身再次将微凉的唇覆着在少年红润的唇瓣上,温柔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