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你起来一下。”江落见齐铁嘴疑惑的眼神又解释了一嘴,“你身后好像有些不太对。”
原本感觉自己累得半死,说什么也要好好休息一下的齐铁嘴,突然听到小落儿这么一说,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那墙丝网,吓得他头皮发麻,腾得一下就跳了起来,拽着张日山的胳膊就躲在了他身后。
见此江落有些发懵,八哥怎么反应这么大。
“啧啧,没想到鼎鼎大名的齐八爷居然是这副惹人怜的模样……”红中不知何时已经蹿到他们身旁,一脸兴趣盎然地盯着齐铁嘴瞧。
张日山顿时冷下脸来,错开一步,将齐铁嘴完全挡在自己身后。
二月红不由拿手电筒晃了下红中的眼睛,示意他收敛点。
红中被晃得后退一步,一下子就撞上了一堵肉墙……
齐铁嘴很快冷静下来,他看向刚才自己靠着的石壁,发现确实不一样,像是一块被嵌在里面的石碑。
江落的后颈就被人捏了一下:“以后说话别说一半。”
江落转过头看向佛爷,乖乖地抿了抿嘴角。
被佛爷捏了下肩膀,他这才来到齐铁嘴身旁,带些歉意地用手指勾起他的手掌。
齐铁嘴如何能怪这么乖巧的小落儿,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小声道:“八哥没事。”
几人都聚集到这里,神情不明地看着嵌在墙壁里的石碑。
众人将这块墓碑抠出来后,里面露出一个狗洞大小的洞口。
在偌大的矿道里,有一块石碑挡着的洞口,显然是欲盖弥彰。
还是张启山率先进入打探情况,他嘱咐道:“护好八爷。”
毕竟这里的诡物可是挑软柿子捏啊!
张日山:“是,佛爷。”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跟在佛爷身后摸索向前。
在潜行将近十米后,张启山视线突然变得开阔,他从洞穴跳了出来,看着面前的场景眼底掠过一丝带有痛恨的凝重。
剩余几人也纷纷跳了下来,齐铁嘴回头看了眼那狭小的洞口,又对比了下现在所处的空间,不禁感叹:“没想到狗洞大小的入口,里面藏着的空间竟别有一番天地。”
张启山与二月红来到那些挂在石壁上的图纸面前。
二月红皱眉道:“佛爷,这里就是日寇遗留下来的实验室。”
张启山沉声道:“将这里的实验器械全部毁坏,图纸带走。”
实验设施全部毁坏后,几人继续前行,穿过一条干热的矿道,来到一片岩浆处。
“难怪会这么干,原来这地底下居然有岩浆!”齐铁嘴有些惊骇。
毕竟谁能想到一座矿山下会有岩浆呢?
张启山看这条越过岩浆的狭窄小路上铺满密密麻麻的像毛发一样的东西,知道这些都是那**遇到的诡发,想到资料上的记载,知道这里的诡发可能会更加难缠。
“日山,你一会背着八爷,绝不可让这些诡发缠上。”张启山神情凝重嘱咐道。张日山神情也有些不好,毕竟丝网那次就很危险:“是,佛爷,我会保护好八爷。”
齐铁嘴这时候也顾不得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了,毕竟这诡发的威慑他也是知道的。
当即就三五下攀上张日山的背部,手脚紧紧缠住他的腰身。
张日山用手托了下齐八浑圆的()。
惹得齐铁嘴双腿缠得更紧了一下。
张启山嘱咐完后,便开始带着众人越过这条满是诡发的道路。
红中这次也缠在了陈皮的背上,他一直哼唧着自己刚才被捏疼了,走不稳。
陈皮一时间都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毕竟在如此危险的地方,这疯子再怎么样也不会轻易闹人吧?
所以陈皮即便是阴着一张脸,还是弯下腰将这疯子背了起来。
然而当众人都踏上这条狭窄的小路时,地上的诡发居然随着下面的岩浆开始躁动起来,但更为诡异的是,它们没有攻击旁人,反而以极快的速度缠到张启山的脚下!
“佛爷!”江落见此情形,又惊又怒,见此情形就要上前砍掉那些诡发。
但却被张启山厉声喝住:“别过来!你们快通过这条路!!下面的岩浆要被引发了!!”
众人知道佛爷这是在给他们拖延时间,他们必须赶紧通过,佛爷才好脱身。
张启山鹰隼般的眼眸映照着周遭溅起的岩浆,亮得惊人,他没有在意继续往他身上攀爬的诡发,反而朝着依旧立在原地的江落厉声喝道:“走!!”
二月红见此一把拽住江落的胳膊:“这些诡发怕火,佛爷手里有煤油灯,只有我们都过去了,佛爷才能引燃,不然岩浆一旦喷发我们都得死!别耽误时间!!”
齐铁嘴在不远处也朝他喊道:“小落儿快过来!!”
江落只得咬着牙随二月红奔向对面。
张启山在他们快要到达之际,将手里的煤油灯掷在脚下,灯罩碎裂,火焰触碰到诡发,瞬间燃烧,发出滋滋声响。
周围的岩浆躁动的越发猛烈,甚至开始向上喷涌,横跨岩浆的道路开始渐渐崩塌。
火焰将诡发燃烧,张启山得以脱困,他开始奋力朝着对面跑去,终于在道路完全崩塌之际,一跃而起,抓住了江落伸过来的手。
江落此刻浑身都在抖,他害怕,害怕佛爷会出事,他紧紧握住佛爷的手,将其拉了上来。
张启山上来后,一把将浑身发颤的少年抱起,朝着众人喊道:“快离开这里!”
众人心下一惊,看着他身后喷涌的岩浆顿时明白了接下来的危险程度。
就在他们跑进下一处矿道没有过两秒,后方就传来更大的爆炸声音,一股热浪涌进矿道。
“呼……还好,这里的矿道四通八达,哪怕一处被毁,咱们也能从另一处出去。”齐铁嘴心有余悸地抚着心口说道。
江落眼睛上覆着的鲛绡已经被泪濡湿,他刚才真的怕极了。
张启山抱着他,没有半点不耐,唯有心疼。
“别怕,我没事,也不会有事。”他贴在少年耳边,亲密耳语。
红中见此一幕,回想起刚才的情景只觉得怪异无比,他知道那诡发的难缠,所以才刻意让陈皮背着他,就是为了威吓它们。
按理说,那些东西不攻击陈皮,应该去攻击被张日山背着的齐铁嘴啊?怎么会全都攻击张启山呢?
张启山察觉到脸侧的湿润,少年在哭,他心下更为心疼,直接将少年脑后的鲛绡解开,果然瞧见少年的浓睫上挂满了泪珠,湿漉漉地往下垂落。
江落知道在这种地方不应该任性,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对佛爷的在意,他睁开盛满朦胧泪雾的双眸,刚才还挂在眼睫毛上的泪珠便噼里啪啦地往下落着。
“佛爷……”他**泪弱弱地唤了一声。
张启山吻了下他被泪洇湿的眼尾,安抚道:“没事,勿怕。”
在江落心里佛爷自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他用额蹭了蹭佛爷的下颌,就像是猫儿寻求主人的慰藉。
而在一旁的二月红三人瞧见江落那双灰紫色眼眸心下一惊。
论起奇闻怪事,二月红自认见过许多,可原本一个人的眼眸突然变成灰紫色,这属实是令人诧异惊愕。
不,也不是突然。
毕竟江落自从戴上鲛绡后,就再也没在人前摘下过,恐怕那时他的眼睛就变成了这般。
陈皮之前还纳闷这恶犬怎么突然将眼睛遮上了,如今他算是明白了。
红中神情却变得有些莫名,他好似在这一瞬感觉到了什么。
张启山安抚好少年后,带领众人休整了片刻。
毕竟刚才经历的那些事情实在太过耗费心神。
过了一刻钟众人便继续向前行进。
这一路上好似没有遇到任何危险。
然而就在张启山没有看到的地方,一根不同于其他黑色诡发的暗红色诡发顺着发丝悄然攀爬在他的衣领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