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微风吹来,江面漾起了层层细浪,水面上的光点随着波浪散开,如同天空中倒映而下的满江星光,波光粼粼。
陈皮脸色阴沉至极,丝毫不怀疑他下一秒就会将怀里的这个不安分的疯子摔在地上,进行惨无人道的蹂躏。他此刻正强忍着心头翻滚的灼热怒意,抱着这个不安分的下**至极的疯子往江边码头盘口处走去。
好在红中还有半分眼力见,这一路上就像个假人一样一动不动地窝在陈皮怀里,因为他知道,但凡他敢再动一下,陈皮真的会不管不顾直接撕开他身上仅有的红袍,发泄完怒意后,让他自己一路爬回去。
相比较自己爬回去,他还是选择窝在陈皮怀里。
若不是因为今日疲倦的很,他倒有心试一试的,想想陈皮恼怒惩戒他,却又被他惹得更加动怒,他光着身子爬在路上,陈皮还不得不将所有目光都注视到他的身上......
想一想就感觉很有趣......
可惜了,只能等下一次了......
笃——笃——!
两道巨大的敲门声在这寂静的暗夜里突然响起,惊得里面的几名看守伙计们猛然起身。
刘小亿今日刚好轮值,他像是想到什么般,脸色顿时大变,赶紧来到铁门前,打开左侧的小铁窗,心里忐忑,但还没等他看清外面的人是谁,就听到一道阴冷的声音:“开门!”
吓得他拿着钥匙的手猛地一哆嗦,钥匙串哗啦一声响就掉落在地,他额间渗出细密的冷汗,赶紧应道:“是,是,四爷小的这就把门打开。”
刘小亿心惊胆战地弯下腰将钥匙串捡起,然后赶紧找到正确的那把**锁眼。
咯吱——!
随着转动,锁头被打开,他赶紧将锁链取下,推开铁门。
“四爷恕罪,小的不知四爷您会这时回来,耽搁了四爷的时间,小的当真该死......”刘小亿躬着身子,一边窥探着陈皮的脸色请罪道,一边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陈皮现在没有心思理会他,抱着怀里这个疯子就迈步往里走去。
反倒是红中见回到了自己地盘,嗯......陈皮的地盘就是他的地盘,他一直这么认为,所以他探出头,对刘小亿抛了个媚眼......
刘小亿顿觉一股寒意从心底涌出,他下意识打了个哆嗦,这个陈中当真是个祖宗啊!祖宗你可别害他啊!他还没活过呢!!!
好在在他后背的衣物被冷汗濡湿的前一刻,四爷就已经抱着那祖宗飞身上了二楼,哐当一声响后,门就被关上了。
刘小亿这才得以松了一口气。
其余缩在一旁的伙计见自家四爷上去了,也纷纷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其中一人想要开口,刚发出一个字音,就招到了刘小亿狠戾一瞪,顿时又憋了回去。
伴随着江水气息的冷风从大开的铁门处灌入,吹得满身冷汗未干的刘小亿又打了寒颤儿。
他赶紧拿起手里的锁链走到铁门处,将铁门再次锁上。
转过身的瞬间,他看到楼上四爷的房间亮起了蜡烛昏黄的光辉,心里想到那个跟祖宗一样的祸害,心里就无端发寒,不知为何他总感觉陈中这个人很是危险。
但刘小亿也说不好这种感觉,反正他直觉陈中这个人很诡异。
陈中消失了一个月后突然出现,还当众把他给四爷戴了绿帽子与四爷喜欢自己师父二月红的事情给说出来时,他以为按照四爷睚眦必报的狠辣秉性,这陈中不死也会被折磨的不**样,可没想到等一个月后他们又见到了陈中,并且人家还好好的窝在四爷怀里,只不过双手手腕上有两道狰狞的刀痕......
经此一事后,四爷好像更加宠幸这个陈中,到哪都带着他,一副看着紧的模样,生怕这个陈中跑了......
回过神来的刘小亿,赶紧挥手让那几名伙计该干啥干啥去,但他心里一直也没想明白,四爷为什么会放过给他戴了绿帽子的陈中......
难不成四爷真爱上了陈中这个二爷的替身?亦或者是四爷再也找不到比陈中还像二爷的人了?
......
此刻,陈皮坐在椅子上,神情趋于平静,透过木窗,看向盛满整轮残月的江面,眸光晦暗,不知在想些什么,反正是有些出神的样子。
他自从那日明确知道红中这个该死的疯子不会逃走后,他就不再将这个疯子关在那间密室,而是将他时刻带在身旁。
陈皮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这般做,可能是他再也不想这个疯子有机会隐匿到暗处,窥探他狼狈痛苦的模样吧......
反正这个疯子以往不是很喜欢在外人面前扮演他的奴宠吗?那他索性便如了他的愿,让他今后只能以低**的奴宠示人。
陈皮不知道红中这个疯子为何要待在他身边,任由他凌辱,有时他看着这个疯子被他凌虐至昏迷的模样,常常会失神的想着,难不成这个疯子是自觉对他有愧?所以才给了他报复的机会?
每每他有了这种想法时,都会觉得自己可悲又可笑,这个疯子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情感......
红中此刻正以一种十分屈辱的姿势被陈皮踩在了脚下。
因为脖颈上这只脚的压迫,红中此刻呼吸变得有些困难,他就连仰头的动作都做不到,但他眼角的余光依旧能看到陈皮脸上的神情。
陈皮的目光没有落在他的身上,反而失神的望向别处,这让他感到不快。
明明他就在他的脚下,为何他还要看向别处?
一只苍白的手搭在陈皮的脚面上,凄冷的月色下,映照着这只瘦削手腕上的疤痕越发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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