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拖累加朋哥。”
秦珊灵难过地说道。
“而且,芳姐也发自内心地不想见家朋哥,她觉得自己对不起他,配不上他。”
“可是家朋哥不会这么想,他能够接受她、原谅她。”
否则,张家朋就不会消失几天,专门去为刘芳寻找证据。
“但是对于芳姐来说,她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只要和家朋哥在一起,她就永远生活在愧疚当中,快乐不起来。”
“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时间也可以使人忘记一切的不愉快。家朋哥真心爱她,芳姐一定能被他所感化。他们肯定会回到从前那种感情。”
丁易辰特别有信心地说道。
电梯到了楼下,秦珊灵悠悠地说道:“也许你说得对,从你们男人的角度看也没有错。
但是作为女人来说,不能清清白白地和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却给他带来污点,这份负罪感是永远都放不下的。
这不仅会成为一块心病,还会像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在心头,永远都喘不过气来。
在心爱的人面前,还要强颜欢笑,心里却时刻在流泪,那种感觉,你们男人是不可能会理解的。”
丁易辰怔怔地看着她。
仿佛她不是在说刘芳,更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他连忙转移话题道:“芳姐在里面是如何**的?”
在来的路上他就在想这个问题。
这边的看守所虽然条件还很简陋,但是在这些事情上应该防范得不错。
她是怎么有机会**的呢?
“她用自己的脑袋去撞墙,你信吗?”
“信,像刘芳这么刚烈的女子,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都不惊讶。”
俩人走到医院门口。
丁易辰帮秦珊灵拦了一辆出租车。
叮嘱司机将她送到光华路的“一尘女装店”。
他自己则骑着摩托车,直接去了和平区的分局。
一走进分局大门,就遇上了一名熟悉的民警。
“丁总,今天怎么过来了?”
“你们局长在吗?”
“在,他办公室呢,我去给你……”
丁易辰连忙拦住他,“不用,谢谢!我自己进去找他。”
说着,便向陈煜的办公室走去。
陈煜办公室的门开着一道缝。
门缝里可以看见陈煜正坐在办公桌后,双手**太阳穴,看着桌上的卷宗。
他连门都没有敲,就直接走了进去。
“陈煜。”
陈煜抬起头,“哟,易辰,你来了。”
说着便起身。
“陈局长,你不用起来。”
丁易辰走到他办公桌前,在椅子上坐下,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陈煜坐了下来,笑了笑,“你盯着我做什么?”
“你半夜给我打电话,其实就是想告诉我刘芳**的事,对吧?”
“对,当时她正在医院抢救。”
“那你在电话中为什么不说?”
“我听到你那个时候还在回家的路上,我想了想,你也很累,就让你回去休息了,所以就没告诉你。”
丁易辰内心有些感动。
但还是说道:“这就不是朋友所做的。不管是朋友还是什么人,事情发生了必须得告诉他呀。”
“易辰……”
“陈煜我告诉你,下次如果还有类似的事情,你不及时告诉我……”
“你个乌鸦嘴,没有下次了。”
陈煜打断了他的话。
“你们一身正气的人,也记得避讳这个?”
“说点好话,心情好,为什么非要说不顺耳的话呢?”
“有道理,不愧是局长。”
“说吧,你来找我什么事?”
丁易辰有些无语,“你说我来找你能有什么事,发生这么大的事了,我能不过来问问情况?”
“你问了又能怎么样?能劝她别再**吗?”
陈煜无奈地说道,“我从昨天这个时候到现在,都还没有回过家,连给家里打一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我知道,看你们这一行,实在太辛苦了。”
“知道就好,所以呀,只要你们不给我们添乱子,我们就烧高香了。”
“什么叫我们不给你添乱子?你当我是耗子呀,天天给你添乱子呢。”
“唉,我就这么一说。”
丁易辰白了他一眼,“不许瞎说。”
“对了易辰,你是想来了解刘芳为什么**的吧?”
“对。”
“她刚醒,身体那么虚弱,你觉得我们能问审问她为什么**吗?”
丁易辰一听很不满。
“那你堂堂警察叔叔,你就猜不到、想不到吗?”
“猜不到。”陈煜仿佛赌气似的。
“你小子拿我们当神仙了是吧?”
“行了行了,我问错了,你是警察叔叔,别一有气就撒我头上。”
“撒你头上怎么了?你作为人民群众,不应该理解和支持我的工作吗?”
“是是是,陈大局长,你有气就往我身上撒,我绝对不会介意。
能做你们的出气筒,让你们减轻思想压力,这恐怕算是我所能做的一丁点贡献了。”
丁易辰相当大度地说道。
他只是想缓解陈煜精神上的压力。
“哈哈哈……好!”
陈煜爽朗地大笑起来。
“既然你来了,我就和你说一下这个刘芳的事。”
他停顿了一下说道:“自从她进来之后,就没有一天愿意主动说话的。”
丁易辰立即钻了牛角尖。
“等会儿,你刚说的‘愿意主动说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们牢房里的其他人,一天到晚主动找狱警说话?”
“哦,瞧我这节奏被你带的,我表达错误了,我的意思是她不愿意说话,跟谁都不愿意说。”
这点着实令陈煜很头疼。
审讯工作一直无法顺利展开,就是因为她每天跟一块滚刀肉似的。
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死活都不怕。
你无论多高明的侦破高手,遇到这种人几乎没有辙。
“问她也不回答?”丁易辰很纳闷儿。
“对,不管什么样的情况,她都不想多说话,反正就是封闭自己,一天到晚一副绝望的样子。”
丁易辰沉思起来。
这简直像一块石头沉入深海,既没有泛起浪花,又没个响。
“这么说来,她是不是从进来的第一天起,就打算好了走这一步?”丁易辰猜测道。
“极有可能,我们也是这么分析的。”
陈煜很赞同他这句话。
“当他听说张家朋已经在外面为她寻找证据,证明她是正当防卫时,她的心情反而越来越不好,情绪很低落,甚至有时候相当绝望。”
“为什么?”
这点倒是令丁易辰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