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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易辰此时正在巫齐和杨花的家。
他一早醒来发现海叔已经出发了,门上夹了一张纸条,说他外出。
等他随便煮了一碗面吃完,巫齐这个不速之客就来敲门来了。
说是他家的电路坏了,请丁易辰去帮忙维修一下。
他大概是从杨花那里听说的,知道丁易辰在恒福彩印厂的时候,不仅跑业务,还业余时间跟厂里的电工师傅学过。
丁易辰是个热心肠的人,一听人家需要帮忙,就跟着来到和平巷16号巫齐他们的家。
发现根本不是什么维修电路。
而是整个电路都已经烂的烂,缺的缺,全都需要更换新的。
由于巫齐不方便外出,怕被胡海奎的人撞见。
于是,丁易辰又骑上摩托车出去帮巫齐买电线等配件。
这么一来,他的一整个上午都耗在了巫齐这里。
经过他重新拉线,几间屋子的电路全都更换了新的电路。
“巫齐,这些你收起来,说不定以后还能用得上。”
他收拾好剩余的材料,交给巫齐保管好,以防以后需要用到。
他走到院子里的水池旁洗干净手,背起自己的包就要走。
巫齐连忙拦住他,“哎哎丁易辰,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上班去啊,我还有很多事要去做。”
一个上午被耗在这里,他心中也没有半点怨言。
但是也不能自己的工作连过问都不去过问吧?
“什么事这么着急?”
“我得去一趟服装城那边,眼看着等一切都准备好之后就要开工奠基了。”
他说得眉飞色舞。
巫齐看了眼神有些闪烁。
他拉着丁易辰的胳膊,“走,到屋里先坐一坐,这都已经中午了,你就算这会儿赶过去,工地上的人也都吃饭去了吧?”
“就中午了?”
丁易辰这才意识到时间不对,便笑道:“行,那我就下午再去。”
“对了,先吃饭嘛,要去也下午再说。”
“那我也不能在你们家吃饭,我得回去了。”
“你回去也是一个人做饭吃饭,就在我这儿吃了再回去午休一下。”
丁易辰见他极力挽留自己,便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其实他根本没有想到,这是巫齐故意“缠住”他,不让他出和平巷。
早晨柳大海那么交代他之后,他觉得柳大海一定是去办与那项目有关的事。
因此他突发奇想,觉得自己应该拖住丁易辰,不能让他到工地那边去。
只要拖延到柳大海回来,他就算是对柳大海实现诺言了。
这也算是一个一心想改邪归正的青年,最简单的想法吧。
巫齐进厨房做饭,他则坐在院子里,从包里拿出一大叠关于服装城的设计图纸认真地看着。
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工作也好,做事业也罢,全都如此。
不了解一个行业时,潜心学习和钻研,从外行到内行再到行家,中间只隔着刻苦和勤奋。
丁易辰就是这么做的,他认为只要真心投入去做,就一定能做好。
正看着,他的大哥大响了。
巫齐在厨房里听见了,连忙走到门边竖起耳朵听起来。
丁易辰连忙接起,“喂,我是丁易辰,哪位啊?”
“小鹏?你找我什么事?你说。”
“我呀,我这会儿正在一位朋友这儿,怎么了?”
“嗯嗯,也没什么事,就是上午帮朋友拉了几根电线,你有事就说嘛,咱俩谁跟谁啊,别吞吞吐吐的。”
“什么?”
丁易辰顿时怔住了。
他听着电话中张小鹏的声音,感觉是那么的陌生。
这绝对是小鹏在跟自己开玩笑!
他耐着性子问道:“小鹏,这种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
“什么?你说我早就知道?谁跟你说的?我是这会儿听你说才知道。”
“啊?你真是跟我开玩笑?你小子可吓死我了。”
“好了,不和你多说了,我下午两点半去服装城那边,你要没什么事的话,你也过去吧,咱哥俩正好聊聊。”
“好,好,那就下午见。”
丁易辰挂断了电话。
巫齐连忙又继续切菜炒菜,他不时地朝着外面的丁易辰张望。
他听懂了,电话是张小鹏打来的。
说的内容是什么他不好猜测,但是从丁易辰的话语中可以看出,他们说的一定是服装城的事。
这让巫齐的内心又焦急起来。
他不知道柳大海是去了哪里,也就算不到他什么时候回来。
“巫齐,我有急事要回家去处理,饭就不吃了。”
丁易辰走进厨房,对着正准备把菜倒入锅里去炒的巫齐说道。
“你等会儿,什么事这么着急连饭都不能吃?”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比较赶时间而已,一会儿你自己吃吧,我走了。”
说完,他转身就朝院门口走去。
巫齐连忙放下锅铲追出来,“丁易辰,你给老子站住!”
“巫齐,你还有什么事?”
丁易辰停下脚步,转头不解地问。
“没什么事,我已经做下去你的饭了,你要是不在这儿吃,这不是害得我浪费粮食吗?”
“你吃不完的话可以留着下一顿再吃,我真的要走了。”
“你等等!”
巫齐跑了出来,拦在他面前道:“丁易辰,不管你有什么天大的事,你今天必须吃了饭再走!”
他的脸色异常严肃,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
“巫齐,我真的要走。”
丁易辰此时已经毫无食欲,根本吃不下饭。
这些巫齐都看在眼里,他也能想得到。
于是他拉着丁易辰的胳膊就朝厨房走,“你跟我进厨房,我只剩下最后一个菜就好了,有什么事吃饭才是最重要的,吃完再走,好吧?”
丁易辰无奈,只得任由他拉着自己走进厨房。
菜炒好后,巫齐给俩人各倒上一小杯酒,“你呢,这是第一次到我家来,今天必须喝点酒,就一点点。”
丁易辰看着那杯子大小。
不过就是十全大补酒杯子的大小,了不起一口的样子。
因此也就没有再抗拒,任由他把酒倒进去。
巫齐与他碰了碰杯,一口干了。
他则只是小小地抿了一小口,便辣得喉咙又干又辣直咳嗽。
“哈哈哈,你这点儿酒量一定得学啊,我听说建筑工地上的人都是人均酒闷子,你酒量不行可就混不开了啊。”
巫齐半开玩笑地说道。
丁易辰一听,神情不由得有些低落。
他低头把玩着精致的小酒杯,满脸痛苦地说道:“巫齐,不瞒你说,我的工地要没了!”
“什么?你说清楚一点!”
巫齐虽然知道事情的真相。
但是此时听到丁易辰这么说,心还是没来由地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