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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苏雪对上陆朝的目光，“不知道。”
“不知道？”
陆朝回想了这些年听说的那些关于妖族的事。
似乎是只有三个。
林苏雪轻轻点头，“即便是两百年多前人妖两族最后那次大规模大战，四大护法也只现身三个。
当时九州宗门的修仙者将妖族战力分割，一部分牵制住这几个护法，一部分牵制住其他妖族，剩下便是顶级修为的前辈和妖王决一死战。
据说所有修仙者全部出战，死伤不计其数，也只将妖王镇压在锁妖塔，修为高深的前辈们留下封印，便羽化了。
去对付三大护法的修仙者也都没回来，九州宗门……到现在都没恢复元气。
因此，九州也没有任何关于三大护法的消息，包括人形画像，或是细致的妖怪本体画像。
‘姒妺’这两个字还是某本古籍里提了几笔，否则连名字都不知道，三大护法那次后没再出现，我们都以为他们在两百年多前和那些前辈一起死了。”
当年和妖族的那一战，九州修仙者的年龄和修为完全断层。
没有妖王的妖族好不容易平静，两百多年过去，九州才刚刚恢复一点元气。
若妖王冲破锁妖塔封印出世，九州这次必然生灵涂炭，搭上所有修仙者也挡不住灾劫。
“这就是莫离尘被寄予厚望的原因。”陆朝不知道这段往事。
林苏雪笑了笑，没有否认，“同样被寄予厚望还有师……陆姑娘。”
是的。
师弟是九州唯一一个踏入半虚之境，入半仙的修仙者。
当妖族来袭，师弟势必要冲在所有人前面。
无情道作为九州千年前出现的最高秘籍，师祖在这时候成为谷渊师祖的弟子，对九州而言，真的特别特别重要。
陆朝没有接话。
那种厚望不要也罢。
有事陆姑娘，没事小姑娘。
林苏雪想了想，“不过妖族来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说不定陆姑娘那时已经飞升。”
修了无情道，飞升是必然。
姜家沸腾，所有人都在骂姜家，指责姜家。
九州各宗门长辈因为这几天被姜家气到，谁也没有喝止。
姜家弟子被骂的垂下头。
这些人说的也太过分了，事情又不是他们做的，爱上那妖怪的人又不是他们。
“行了。”姜存开口。
一声大喝，全场安静下来。
姜家垂下头的弟子立即抬头，满脸期盼看向姜存。
姜柏木紧张了。
“家主，你要做什么？”姜柏木虽是在问，但看向姜存的眼神全是警告。
姜家不能完全承担这个责任。
那是妖王的四大护法之一，两百年前那样都没杀了她。
姜家如今不过他和姜存两个宗师。
两百年过去，那妖女不知为何功力大涨！
别说的是他们二人，即便搭上整个姜家，也不是那妖女的对手！
“姜边烁已死，他的罪，也不能由我们判定。
姜家不会因此推脱责任，姜存身为姜家家主，等问剑大会结束，便带领姜家弟子与风宗师一起去寻那姒妺。”
姜存的声音清楚响起在姜家每一个角落，甚至是上问城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都能听见。
姜家弟子一阵点头。
没错。
他们姜家又不是不管那妖。
姜柏木难看的很。
偏偏在人前，他又不好发作。
“事情，姜家一定会承担。”
姜存说了一句，大步离开。
原本还吵吵闹闹的一群修仙者，现在都闭上了嘴巴。
暗处，司马随和叶安谦相视一看。
两句话就能堵住这些人的嘴巴，姜柏木非得把事情弄得复杂。
“对不起。”
姜边烁对着姜存离开的方向磕头。
雾气罩过来，他的魂魄随着雾气被收回地下。
陆朝看到浓雾中捆绑住姜边烁的锁链，那是冥界锁魂链，专门用来对付阴魂。
据说只要是魂魄，哪怕是真人神仙也逃脱不掉。
“散场吧。”都结束了。
这趟没白走。
姒妺。
至少知道了那章鱼妖精的身份。
要不然九州什么资料都没有，凭着一只章鱼，得查多久才知道她是姒妺？
“你先走吧。”林苏雪叹气挥手。
见林苏雪如此低迷，陆朝笑着交代，“有趣事，记得告诉我，还有那个毒人的事，药仙谷那边还没查到是谁的人？”
“中毒的人是解毒了，不过毒人的身份和银蛇是没线索。”林苏雪道。
查出来，早告诉师祖了。
陆朝：……
珍宝楼的名单也没线索。
罢了。
反正想杀她，又找不到幕后之人的，也不止这一波。
“另外，陆姑娘小心点沈家那个小郡主，有点疯。”林苏雪皱着脸说。
那小郡主看到沈世暄死，很疯狂。
根本不愿意相信，沈世暄是因为唤归铃而死。
这要是知道她父亲被师祖打得魂飞魄散，还不知道做出什么来。
沈音琳。
陆朝脑中浮现出杀气腾腾的一张脸。
“哦。”陆朝从屋顶跳下去，落在无人街角。
沈音琳为沈世暄来找来报仇。
她一定会死！
林苏雪回姜家。
姜存保证姜家会承担，可抓一个妖族护法，哪是那么容易的。
九州该出力还是要出力。
因为这不是一家之事，是整个九州之事。
事情起因是姜家，原本就该姜家积极带着其他修仙去找那妖，偏偏姜家承认都不敢。
姜存如今众目睽睽之下做出承诺，他们也该商量九州宗门该怎么配合姜家行动。
刚走两步，陆朝看到前面出现的人。
又来了。
“你既然是东海的修仙者，就该知道，我若遇到鲛人，他早死了。”陆朝也不知道沧洺具体的身份。
不过修仙者见到妖，不放过是必然。
沧洺想到刚才那些修仙者讨伐姜家的情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魔界内乱，妖族崛起。
九州修仙宗门和妖族因两百年多前的那一战，不共戴天。
真是他猜错了？
陆朝见沧洺一言不发走远，意外又有点想笑，修仙者和妖族的敌对，还有这种用处。
头顶残影闪过，陆朝抬头，迈出的脚又收了回来。
“锵——”
冷剑出鞘，刺破夜空，直指陆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