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甄嬛传之锦容归 第315章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绘春毕竟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虽然能力不如剪秋等出众,可是她温柔细致的性格,更适合看护皇子帝姬,皇后将她放在胧月的身边,正好可以牵制胧月愈发火爆的脾气。

绘春道:“赵王殿下晚间失足落水,如今高烧不退,太医和德妃娘娘都已经过去了。”

上次滴血验亲之后,玄凌心中虽然认可了予涵的皇子身份,可是对他已经不像从前那般。他懒懒道:“涵儿落水,德妃和太医都去了,你又来做什么?”

绘春磕了一个头,咬了咬唇道:“赵王终归是您的孩子,求您开恩取看一眼。况且,况且,甄良媛已经在纪恩堂了。”

“她,她在那里闹得厉害。”

玄凌眼皮子重重一跳,对着还有几分疲惫的陵容道:“珚珚,你继续安睡。”

陵容道:“出了这样的事情,妾怎么睡得下,让臣妾和您一起去看看吧。”

玄凌亲自过来给陵容掖了掖被角,柔声道:“有德妃在,出不了乱子,朕只是去瞧一眼。”

“你身子重,不宜操劳,有什么事,叫德妃白日里和你说。”

他说罢,便扭住了蟠龙扣,带着连如海出去了。

陵容看着他走,然后慢慢缩到被子里,菊清在一旁伺候,她轻轻按住陵容的太阳穴,过了好一会,她才忍不住发问:“娘娘,赵王会说出甄姑**事情吗?”

陵容并不睁眼,她的声音又懒又媚,“我看予涵那孩子,并不会。他虽然年纪小,可是却比他的姐妹都纯善,只是可惜了……”

菊清道:“那赵王不忍心说,甄良媛又去闹,胧月帝姬照顾不周一定会坐实,到那时,赵王可就回到甄良媛那儿了。”

陵容示意菊清停手,才说:“我就是要让甄氏姐妹和沈氏重新得势。”

“瑛芳仪、珝嫔、瑃嫔是王府进献的,有这一层关系,就注定她们只会安然终老宫中,就算生下皇子,也绝无继位可能。”

“滟婕妤、荣德仪虽然受宠,可是明面上的身份终究太低,胡淑妃用她们,却从来没将她们放在眼里。”

“因此只有甄沈**重新崛起,胡淑妃才会有事做,”陵容看着长春仙馆彻夜不绝的螭纹九龙烛台,凝神说道,“胡淑妃有事做,就代表本宫有事做。”

“一潭死水,就会让有的人死灰复燃;局势动荡,才显出本宫的能耐。”

陵容安抚道:“况且,当初陛下金口玉言,说过胧月照顾赵王,就算这次意外,想必只要胧月哭上几回,陛下就会应准了。”

菊清还有几分不安:“赵王舍得离开生母吗?”

陵容眉梢眼角都仿佛披上了一层冷霜,“他自己被亲小姨推下湖水高烧不退,为了保住甄玉娆他只能说是自己不慎掉水的,导致陛下迁怒胧月。如果他回到胧月身边,能叫陛下对胧月再次喜欢,那他一定会这样做。”

菊清扶着陵容的腰,让她慢慢躺下,陵容轻轻阖上眼睛,嘴里还嘱咐道:“等会叫人去纪恩堂看看情况,就说我让的。”

“德妃来之前,就叫本宫起来。予鸿和英哥儿那里,若是他们醒了,可以叫他们去看看,只是一点,不可离得太近。”

菊清一一记下,看陵容呼吸渐沉,才招手,让文柳去带人守着,她自己,则亲自去纪恩堂。这样人家才知道,贵妃是真的关心赵王。

陵容醒来时,身上已经舒服很多,她靠着引枕,看外边人忙来忙去。予鸿知道予涵表面落水的原因后,亲自带着英哥儿去玩,就怕他也因为没人陪着玩而出事。

陵容简单敷了粉,并未用什么名贵首饰,只将采来的木芙蓉花,别了几支在鬓边。

德妃进来,她几乎忙了半夜,笑意倦然道:“还是你这里舒服。”

陵容慢慢起身,笑道:“这话怎么说?我怎么不明白?”

她慢步坐在罗汉床另一边,“姐姐所居的上下天光,曲桥架湖 , 蜿蜒百尺,上下水天一色,水天上下相连,凭栏俯瞰,大有登岳阳楼见洞庭湖之胜概,宫里谁人不羡慕?”

德妃伸手虚扶,闻言撑不住笑了:“你明知道我不是说的这个。”

她摆摆手:“你呀,说话这样促狭,将来帝姬一定是个无法无天的。”

陵容低头含笑:“我倒盼着她无法无天。”

德妃叫陵容这儿的人拿过肩,又用了热茶和早点,才精神了些,打趣道:“臣妾这就来向贵妃娘娘说昨晚的事情。”

德妃和太医前后脚到的,那时候甄良媛已经在纪恩堂了,她指着胧月的鼻子骂,说她不敬生母,强留幼弟在身边却照顾不好他,今日就算拼着为陛下不喜,也要将予涵带走亲自抚养!

胧月往常的炮火性子,居然没怎么反驳,反倒去照顾予涵了,和平日里对予涵呼来喝去的样子截然相反。

德妃看着太医诊脉,确定是湖水太凉,稚子体弱,受寒之故,用寻常药方医治便可。

甄良媛听到这里,仍旧不满意,她认为皇子身边总是有人跟着的,予涵“无故”落水,必定是纪恩堂的人,只顾着胧月而疏忽予涵了。

若不是甄玉娆恰好经过,将他救下,就要出大事了。

甄玉嬛咄咄逼人,甄玉娆湿发未干,但胧月依旧不怎么反驳,她只在德妃到之前,让绘春去请玄凌。

玄凌到了之后,听德妃说了具体情况,最终下令,让甄良媛暂时照顾予涵,胧月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孩子,比予鸿还小一岁,出了事,总是要依靠大人的。

况且,予涵是甄良媛的亲生儿子,把予涵交给她,是最合适的。

德妃来的时候,甄良媛已经叫人带着予涵回繁瑛阁了。

而玄凌,眼看天色已亮,便直接回了水绿南熏殿,他今日,还有政务要处理。

陵容听罢,点头道:“姐姐辛苦了。”

德妃促狭道:“为贵妃娘娘办差,不辛苦。”

陵容佯做生气:“姐姐也是金尊玉贵的敬德妃,怎么还老拿妹妹开玩笑?别以为有宁安、和静护着你,我就不敢呵你的痒!”

德妃哪里敢和陵容闹,二人不过玩笑了会。

陵容道:“既然甄良媛母子团聚,她要什么就给她什么。胧月那里也是,面上不要薄了她,过来禀报的绘春,更要重重地赏她。”

“予涵掉水,最后想来是查不清的。”

“等他醒了,再将中间的事情,全都讲给他听。”

德妃听懂了,吁声道:“往日里看胧月跋扈,谁知道她还有照顾予涵的时候呢?”

几日后,予涵身体逐渐好转,而玄凌也因为予涵说甄玉娆“救下”他的缘故,赐了些东西,就当众人都以为甄良媛会顺势将甄玉娆推到玄凌面前时,繁瑛阁却没动静了。

甄玉娆在头上不住地比划各种簪钗,却又一一放下,她恨然道:“可惜,可惜,我一件都戴不了。”

这些首饰,不论是对于奴婢还是甄良媛的娘家姐妹来说,都太过名贵。

看着,像是有贵人的仪制。

如碧为甄玉娆一一介绍,说的甄玉娆愈发眼热心热。

可是,自己已经为姐姐将予涵带回来了,姐姐为什么不对陛下说呢?

那天晚上,德妃一对陛下说是自己救了予涵,陛下就对看了自己一眼。甄玉娆悄悄对他笑了笑,陛下就有一瞬间的失神。

她没有看错,坐拥美人无数的陛下,居然会为自己的笑容而失神。这样隐秘的发现,让甄玉娆的心几乎都要跳出来了。

可是,姐姐当时为什么不说呢?

后来,陛下身边的公公来送赏赐,姐姐为什么也不说呢?

甄玉娆支着头,她想不明白,或者不愿意想明白。

看着熟睡的予涵,甄玉嬛第一次后悔,当时给他吃了侏儒药。

她对槿汐说:“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涵儿一直留在我的身边?”

崔槿汐道:“小主何不按照原计划,将玉娆姑娘趁机推荐给陛下?”

甄玉嬛皱眉道:“原先我也这样想,可是如今涵儿已经回来了,玉娆,似乎也没有必要再……”

她终归舍不得,反正,玉娆是自家妹妹,一定不会和自己计较的,不是吗?

崔槿汐也不好再劝,毕竟目前双生子全在甄玉嬛身边,她心里底气甚足。

予涵一天天好起来,玉娆却一天天瘦下去。

可予涵在甄玉嬛身边,却总是闷闷不乐,多次提到,要去纪恩堂看胧月。

甄玉嬛如今只当胧月是自己的仇人,她绝不许自己的儿子向着仇人。

她硬是拦着予涵,不肯他外出。予涵自己孤独,和灵犀也不如从前热络,只有甄玉娆,会不时来看看他。

予涵当然记得,那双推自己落水的手,就是眼前这位亲小姨,可是她毕竟是自己的亲人,予涵不想伤害任何人,当时只能先说,一切都是他自己不小心。

可是他的想法如此单纯幼稚,保住了小姨,却没保住胧月姐姐。

如今他已经好了,又怎么忍心看着胧月被众人指责呢?

予涵的心思与别人不同,他虽然木气呆愣,可是心里有很多事情都很明白。胧月对他虽然不亲近,可是已经比皇后好多了,如果不是胧月,他在凤仪宫会更加艰难。

他看小姨玉娆向自己哭诉后悔推他,心里就忍不住将话说了出来,甄玉娆脑子一转,心想,若是姐姐失去予涵,不就会帮自己成为陛下的妃嫔了吗?

于是她道:“涵儿别怕,你且再等等。过几日,你父皇要办个流舟宴,到那时,你就能和胧月见面了。”

“不过,你母妃不让小姨告诉你,你就当作不知道,好吗?”

予涵点点头:“是,小姨,我都当作不知道。”他仰起头,怀着小小的期待和依赖,轻声说:“等到那个时候,我就能和胧月姐姐见面啦。”

纪恩堂,绘春看着愣愣出神地胧月,劝道:“帝姬,该就寝了。”

胧月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长春仙馆,嘴上却说:“予涵,在繁瑛阁怎么样?”

绘春道:“帝姬,咱们带来的人太少,又有别的事情要做,使了银钱,只知道甄良媛待赵王尚可。”

“尚可?”

胧月冷笑一声:“她没有因为我而迁怒予涵,当真算得上‘尚可’了!”

她平复了一番呼吸,又问:“东西都准备地如何?”

绘春心里一惊,说:“一切都按您吩咐地准备好了。”

胧月无比欢欣地点点头,看着长春仙馆彻夜不绝的灯火,脸上显露出一种不符合年龄的狠辣:“她得意了十多年,也该退出了。”

绘春深深吸了一口气:“帝姬,此举风险不小,若是被人发现怎么办?”

“娘娘还在凤仪宫,赵王还在繁瑛阁,帝姬,您必须想想她们啊!”

胧月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推倒在地,她恨声说:“如果不是贵妃,母后会被关吗?我必须为母后报仇!”

“当初她怎样害母后,我就要她怎样死在我手上!”

她渐渐平缓了声音,小声说:“你不要怕我拖累了母后,母后被关,连行宫都伸不进手,父皇,会查清楚的。”

“至于予涵,他在繁瑛阁,自然也是和这件事没关系的。”

胧月想到那天甄玉嬛的吵闹,心想,若不是为了将予涵摘出去,她才不会将予涵给她。

等到贵妃的惩罚完成,等贵妃身败名裂、彻底失宠,她就会再借予涵,置甄良媛于死地。

夜风飘荡,所有的罪恶、谋算都被吹的一干二净。

胧月睡着的容颜,秀美而干净,绘春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有这样的谋算和心思。

也许娘娘真的可以苦尽甘来。

抱着这样的心思,她轻轻拢了件外衣,老老实实守夜去了。

菊清却脱了在外行走的披风,随意一搁,神色凝重地快步进了内殿。

她向陵容悄声禀报,不知说了些什么,连一旁的芳缕都变了脸色。

芳缕正要出去,陵容轻轻地拉住她,却说了一个字。

“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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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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