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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平安三人春风得意,一路向着徐阶府邸进发,途中经过了西长安街,西长安街上的严府门前依然车水马龙、门庭若市。朱平安简要将上次自己中了会元被严世蕃邀请赴宴的事,向张四维和王世贞说了下,主要就是说的是自己被严府众人刁难,以及欧阳小同志“大展雄风”的事情,至于自己无意间看到严府二小姐严兰出浴的事,则用春秋笔法略过不谈了。
“呵呵呵,怪不得近日京城风传今年会试取士不公,很多人有鼻子有眼的说会试第二名才华远胜第一名会元,原来是严府在这宴席上搞的鬼。那第二名欧阳子士乃严嵩侄子,严府如此行为替欧阳子士扬名,再正常不过了!”张四维扫了下车水马龙的严府,不屑的笑了笑。
“蛇鼠一窝......”王世贞对严府同样不屑的很。
“是了,本次会试副主考官鄢懋卿乃严党中坚,想来此次鄢懋卿出任本次会试主考与严嵩脱不了干系,想来是打算将欧阳子士取为会元的。机关算尽太聪明,没想到却被子厚你横空杀出夺了会元。盘算落空,想来怕是会怪罪到你头上,听说严世蕃可不是善茬,阴狠狡诈,想来鄢懋卿得以出任本次会试主考,子厚你没事吧?”张四维摸着下巴思量了片刻,便将事情原委猜想的一清二楚,然后有些担心的看着朱平安问道。
王世贞身体力行,对朱平安上下其手,看看朱平安有没有受伤,担心朱平安在上次严府宴席上被严世蕃等人暗算或者明算了。
“打......打住,我好着呢。”朱平安赶紧躲开王世贞的双手,被摸的鸡皮疙瘩抖起来了,自己可没有捡肥皂的爱好。
“他们想让欧阳子士扬名,我满足他们就是了,一个虚名而已。”朱平安一点也不在意名声什么的。
“唉,子厚委屈了。子厚文思敏捷、才华横溢,到了严府那龙潭虎穴,形势所迫,让那欧阳子士专美于前,委屈了。”王世贞觉的朱平安是在宽慰他们二人,叹了口气,替朱平安叫屈。
呃你们还真是想多了,我还真没当回事,朱平安看着似乎感同身受的王世贞,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三人从内阁首辅严嵩的府邸前走到街口,在街口然后往右拐,穿过两条街,便到了槐树胡同,沿着槐树胡同往里走第三家就是礼部尚书徐阶的府邸,徐阶府邸也就是一般的官宦之家,虽说也气派,但是距离严嵩的府邸却是差远了。
朱平安三人到了徐阶府邸前时,正好有数位生员从徐府结伴而出。朱平安三人向着几人微微拱手,这些人也都拱手还礼,颔首而过,这些人也是刚刚拜谒过徐阶。
到了徐府门前,朱平安三人将门生刺和拜礼递交门房,在门口等候门房通传。没过多久门房便请朱平安三人进府,一个管事模样的人领着朱平安三人进了徐府,绕过小花园穿过一个走廊便到了徐府的前厅,管事立在厅前请朱平安三人自行入内。
朱平安三人进了前厅,便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徐阶,在朱平安眼中徐阶是一个很和善的大叔,年约四十余岁,很白净,看上去不高,嘴上的笑意给人一种很和善的感觉。
坐在主位上,肯定是徐阶无疑了。“门人朱平安(张四维)(王世贞)拜见座师。”朱平安三人进了前厅,便以门生拜见座师之礼跪下,异口同声说着拜见座师,双手恭谨端正再次呈上一张全折门生刺。居于人下就要下跪,跪在地上的朱平安,心里面腹诽了句万恶的封建社会,当然面上还是恭谨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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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是国家未来的栋梁之才,毋须多礼,快快请起。”徐阶从坐上起身,走到朱平安等人身前,伸出手来虚扶。
“多谢座师。”谢过徐阶之后,朱平安便第一个起身,然后是张四维,最后是王世贞。
借着起身时,朱平安将前厅扫了一圈,前厅内除了徐阶之外还有两人,一个自己认识,另一个则是第一次见。认识的那人是明朝第一猛人,正是自己在初进京城时就见过的杨继盛杨大哥,宛如第一次见时那样,杨继盛一袭深蓝布长袍端坐在那里,一身正气,就像一把开了刃的利剑一样。不过此时,杨继盛却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在朱平安第一个起身的时候,杨继盛便认出了朱平安,微微有些意外,向着朱平安微微颔首。
朱平安也颔首还礼。除了杨继盛外,前厅内还有一人,如果说杨继盛是一把开刃的利剑的话,那此人便如一座城池,深不可测。
其实在见到王世贞、张四维时,朱平安便觉得两人是标准帅哥了,放到现代绝对可以演偶像剧了。不过跟坐在前厅的这人相比,还是稍逊几分的。
这人应该是朱平安来到大明以来见到的最帅的人了,用美男子来形容都有些不够。标准的明朝发髻,套在了白玉冠中,英俊的五官组合在一起,无可挑剔,眼睛锐利而有神,留着帅气的黑色短须,整个人给人一种气宇轩昂的感觉,一看就是成大事的人,隐隐透着一股领导风范。
不过感觉这人似乎有强迫症似的,大约非常注重修饰,他的头发梳的非常整齐,没有一根头发是乱的;他的衣服看上去也都像是崭新的一样,而且一个褶子都没有,要知道这哥们是坐着的啊,竟然没有一个褶子,不是强迫症是什么。
奇怪的是这人给朱平安第一眼的感觉就是非常有城府,而且是深不可测的那种。这种感觉很奇怪,才见了第一眼就有这种感觉,但是没办法,事情就是这么奇怪,见到这人第一眼,大脑反射过来的信号就是如此。
“汝等皆是栋梁之才,别站着了,坐下说话。”徐阶待朱平安三人起身后,便挥了挥手让朱平安等人入座。
“多谢座师。”朱平安三人连忙谢过,然后坐在前厅下首的椅子上。朱平安坐的位置距离那人最近,坐下后嗅到一股淡淡的脂粉香味,微微动了下鼻子,便确定是旁边那人身上传来的。
呃,不是吧,长得帅就罢了,注重修饰也罢了,有强迫症也就罢了,可是你竟然还抹香脂?怎么有这种喜好。
要不是这人浑身一股气宇轩昂、雄姿英发的气度,朱平安差点心里就给这人点一首咖喱给gay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