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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不定,人初静。
明日落红应满径。
朱平安又不是真傻,看看李姝娇羞的模样,又看看手里手里的这块白色方巾,然后就想到了张先《天仙子》里的这句诗词。这块白色方巾不是普通的方巾,它是古代新婚之夜必不可少的一个道具,它有一个专门的名字“落红巾”。
古人对于女生贞操的重视程度远胜今日,新娘一定要是处子才可以,这块白色方巾便是对女生的检验。
新婚之夜,落红染巾,故名落红巾。
这是古人的传统,洞房花烛夜的时候,男方家属会在新娘新郎的婚床上,铺上这么一块白色方巾,男女敦伦完毕,这块白色方巾见红便证明新娘是完璧之身;若没有见红,那么新娘的麻烦就大了,一辈子背负不贞洁的名声,在夫家抬不起头来。当然,现代已经证实这种检验方法的不严格之处了,但是古人却不知道这一点,一直秉持这种方式。
想到方巾的目的后,朱平安再看手里的白色方巾就不免有些尴尬,老脸不由一红,然后咳嗽了一声,不好意思的将白色方巾重新放在床上。
见状,李姝香腮晕红,媚眼如波的瞪了朱平安一眼。
有些女生,天生就是尤物,李姝便是其中的佼佼者!这一眼,差点让朱平安没有把持住,真是要命,深吸了两口气才止住了内心的燥热。
时间不早了,再不睡都快天明了,古人云春晓一刻值千金,要是不珍惜时间,今晚不知道会损失多少个小目标了。
“安歇了吧。”朱平安轻声说了一句。
“嗯”李姝俏脸蛋羞红,声音如猫儿叫一样应了一声。
说完话后,朱平安就将身上的新郎服除了下来,放在了床边的架子上,里面还有一身白色的睡衣,是单件的长衣长裤,这样穿着就寝也不至于唐突。
就这样,穿着白色单衣,朱平安率先就寝。
嗯,这婚床不仅大而且还很舒服,床垫软硬适中,大约是棕榈做的,软中带硬,硬中带软,软硬适中,感觉比现代那些床还要舒服好几倍。
朱平安这个时候也才知道女生睡觉比男生麻烦太多了,因为她们要卸妆。李姝在梳妆台前除去凤冠霞帔,将首饰一一摘了下来,然后就开始卸妆,瓶瓶罐罐好像很麻烦的样子。论复杂程度,比之现代的女生,感觉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然,也可能是朱平安在现代根本就没谈过女朋友,不知道女生卸妆需要多长时间。
反正,朱平安默数时间,等李姝卸妆收拾好,走到床前时,朱平安已经数了一千二百个数,大约过去至少二十分钟了。
“你转过头去不许偷看”李姝走来后看着朱平安嗔了一声,让朱平安把头扭过去,不许朱平安偷看。
“我朱平安是偷看的人吗?!”
朱平安撇了撇嘴,然后转过头去,这都洞房花烛夜了,我干嘛要偷看呢,待会我可以正大光明的看啊。
朱平安转过头,面壁坐着,然后就听到耳边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朱平安清楚这是李姝宽衣解带的声音,然后自己的呼吸就忍不住有些急促了。
“看一眼,就看一眼……她是你的新娘子呐,看自己的新娘子怎么了。”
朱平安耳朵边有一个长着恶魔角的小人揪着朱平安的耳朵,对朱平安蛊惑道。
是啊,我自己的媳妇,我看一眼怎么了。嗯,那……那就看一眼,只看一眼。朱平安心里忍不住动摇了,脖子也跟安了发条似的,以毫米为单位,开始缓缓转动。>
“不能看,不能看,朱平安你都答应了不偷看的,你是君子,要说到做到,不能失信。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朱平安你要坚持住,不能偷看。”
这个时候,又有一个长着翅膀的小人,从另一边揪住了朱平安的耳朵,教育朱平安。
对啊,我是正人君子,我不是言而无信的小人,我要说到做到啊。我不能失信于李姝。
朱平安点了点头,坚定了信念,将以毫米转动的脖子,又给转动了过来。
朱平安保持着转头看向墙壁的姿势,直到听了一声嘤咛,朱平安才回过头来。
“自己的媳妇,看一眼怎么了?”恶魔小人一脚将翅膀小人给踹飞了。
朱平安的脖子又开始以毫米转动了。
“不行,不行,你是君子,不能言而无信。”翅膀小人奋力的飞回来,给了恶魔小人一脚。
朱平安的脖子又转了回来。
“我看我自己的媳妇,犯法了吗?”
“不行,不能言而无信。”
两个小人谁也不服谁,在天上你来我往,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脚,打的不可开交。一会翅膀小人占据了上风,一会又是恶魔小人占据了上风,风水轮流转的飞快。
朱平安的脖子转一下,又转回去,转一下,又转回去,如此循环了起来……
“朱平安,你脖子怎么晃来晃去,中邪了啊。”
在朱平安循环的时候,身后传来李姝的一声娇嗔。
“啊?”
朱平安楞了一下,下意识的转过了头。
洞房花烛夜自然少不了红烛,所以即便是晚上,屋里的光线也是很充足,足以看的很清楚了。
朱平安转过头,只一眼就感觉浑身好像火在烧,血压直冲脑门,眼睛好像被辣到了似的,鼻子也是痒痒的。
然后,鼻血就止不住了似的,从鼻子里流了出来,一滴、两滴滴在了床上那块白色的方巾上,染红了一片。
“呀?!谁让你转头偷看了?!”
李姝一声娇嗔,双手交叉护着自己,话音才落便看到了朱平安流鼻血的糗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是你叫我的啊?”朱平安楞楞的回道。
“坏人,哪个叫你回头看了。我看你脖子晃来晃去,跟中邪了似的,才问你的。哪里叫你回头看了,还不快点转回去,不许看,快点转回去。”李姝娇嗔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