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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平安回了客栈,便开始了闭关读书生活,其他考生一般都还会参加一些诗会、诗社、集会等等出出名头,对此朱平安一概没有参加。
除了偶尔几次张四维和王世贞联袂拜访外,朱平安一直都是在客栈房间闭关读书的。
张四维和王世贞几次拜访都是带朱平安游京城的,着重去了京城西南方向的贡院,然后又带朱平安游玩了笔管胡同和鲤鱼胡同。笔管胡同,从它的名称就能听出来,这个胡同里面卖笔墨纸砚的比较多。鲤鱼胡同,从它的名字也差不多能得出结论来,鲤鱼跃龙门,鲤鱼胡同,那就是考生住宿的胡同。
鲤鱼跃龙门,多好的兆头啊,就冲这名字来住宿的人就特多。
其实一开始,鲤鱼胡同并不叫鲤鱼胡同,它的原名是老人胡同,老年人比较多。它是怎么改名的呢,这要从一次会试考试说起。说是有一年会是考试要开始了,全国的举人陆陆续续的都开京城准备考试了,京城外的举人在京城没有房子,就得需找住宿的地方,来得早的都找到住宿的地方了。说是有一个穷举人,他家比较远,又买不起马,他就走着来京城参加会试。步行肯定比不上别人骑马骑驴什么的快,等他到京城的时候,发现考场附近的客栈都注满人了,连柴房都住人了。这穷举人没办法,只好去远一点的地方住宿,然后他就来到了这个老人胡同。
老人胡同里有一个老人看他可怜,就收留了这个穷举人,让他住在自己家里。在会试考试前天,突然狂风暴雨哗哗哗的下了起来,非常巧,狂风暴雨中从乌云里掉下来了一条活鲤鱼,这鲤鱼刚好落在穷书生的窗前,然后一个闪电下来,这鲤鱼又嗖一下子从地上飞起来,直接往会试考场的方向飞去。
鲤鱼跃龙门!收留穷书生的老人呢惊呆了,连连呢喃,然后对这书生说你这次会试一准考中。
果然,被这老人说中了,等会试放榜,这书生果然高中榜首得了状元。为了感谢老人的收留之恩,为了感谢老人的预言,这穷书生高中后第一个就去了老人家表示感谢。于是,一时间,鲤鱼胡同就声名鹊起了,每年考试都有很多书生争着抢着住鲤鱼胡同。
张四维和王世贞就是住在了鲤鱼胡同。两人租住的是独门独院的,当然花费颇多,每人还带了两个丫鬟和一个书童伺候。
随着考期的日益临近,张四维和王世贞来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尤其是受到朱平安闭关读书的启示,两人也慢慢推掉了诗会集会,潜心于会试前的准备复习。
朱平安像是又回到了当初曾经的高考时代,足不出户。用心攻读,一日三餐都是由当初那个店伙计送的。这是店伙计主动要求的,一日三餐供应的很是上心,按时按点,荤素搭配很是优秀。
这一日张四维和王世贞再一次联袂而至。相邀朱平安前去衙门登记身份。朱平安的闭关读书生活只进行了半月就不得不结束了,因为会试就要开始了。朱平安当初错误的估计了会试时间,大明朝的会试是在二月份进行,当初记的三月份是清朝更改后的会试时间。
会试是由礼部主持的,跟乡试差不多流程,先去登记身份,相当于现代考试报名,然后再参加考试。毕竟会试是集中全国举人参加考试的,不去登记一下。人家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参加不是。
“听说了吗,这次会试恩科据说要录400人,比往年足足多出近百人呢。”
去往登记身份的路上。张四维忽然神神秘秘又一脸兴奋的,对朱平安和王世贞说道。
“子维,消息还真够灵通的。”朱平安闻言,不由赞叹道。
张四维家是盐商世家,蒲州豪贾,他舅舅是王崇古。嘉靖二十年的进士,也是个猛人。现在应该是在某一地做知府吧。果然是朝中有人好作官,连这种会试录取名额都能打听出来。
往年会试录取大于都是三百人左右,今年会试如果录取真是四百人的话,那自己就又多了几分把握。
对于这个消息,朱平安还是比较喜闻乐见的。
“嗯,是的,我也听说了。此番变动,于你我而言,此乃幸事。你我三人同榜而过,岂非大快人心。”
王世贞对这个消息早就有所耳闻,不过再听一遍,仍然觉得兴奋不已。尤其是想到,若是自己和张四维及朱平安一同考中的话,更是觉的兴奋。兴趣相投,考前结识,一同中榜,岂不快哉。>
“文生此番考试,我是放心的,太仓王氏,衣冠诗书甲天下,文生又是王氏之佼佼者,此番考试,必然一举中第;子厚此番考试问题也不大,子厚虽是年幼,但才思敏捷,世所罕见,且我朝惯例,会试榜分南北,南六北四,此番名额又多,子厚居南榜,此番考试,也必然会大有斩获。”
张四维指了指王世贞,又看了看朱平安,对两人此次会试都是抱有很大希望。
不过说到这,张四维话音一转,又指了指自己,苦笑着说道,“我的话,怕是要拉你们后腿了。”
“子维又来说笑了,别人不知,我和子厚又岂会不知。子维你文章、书法兼优、博古通今,蒲州有名的‘真博物君子’,尤其以八股作文著称,诗文我擅长,可是八股却逊你久矣。子厚,你可不要信他胡说,子维风流潇洒,最爱玩笑。”
王世贞摇了摇头,指着张四维,对朱平安笑道。
“文生,你少来安慰我。”张四维苦笑道。
“我说,你们两人此次会试,一定会高中榜单,信我不信?”朱平安看着两人,勾着唇角说道。
“子厚,你也来说笑。”
“就是,别看子厚长的一脸憨厚,又是年少的,可是依我看啊,子厚比之子维,机变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是,因为人们被子厚这张憨厚的脸蒙蔽的丧失警惕了,真是恨我爹娘生我这张英俊的脸啊,呵呵。”
张四维和王世贞两人闻言,一致掉转话头,针对朱平安,说笑了起来。
“纹银十两,赌你二人定可上榜。”朱平安勾着唇角,一脸自信的笑道。
“你哪来的自信?”王世贞看着朱平安问道。
“不是自信,是信你们。”朱平安淡然一笑。
“好,就冲子厚这句话,若我中第,给你百两。不过,若我落榜,定会吃穷你不可。”张四维笑道。
“附议。”王世贞跟着附和。
两人都是出自名门大家,这点钱还真不放在眼里。
“那感情好。”朱平安跟着笑道,开玩笑,哥可是知道历史的,你们两人这次是稳稳中榜的。
“子厚,你光说我们,为何不说你啊。”王世贞问道。
“子厚不说,就是稳了。”张四维笑着替朱平安答道。
三人就这样一路说笑着前往登记,登记完毕,又各自回去,准备会试。